“写字怎么论套呢?”
阎鹤详听得是云里雾里。
“你糊涂啊!”
曲霄云一脸嫌弃地解释道:“你得给它裱起来,裱完一套一套的。”
“哈哈哈~~”
观众们笑着鼓掌。
“哦,多少钱一套啊?”阎鹤详好奇道。
“三块钱。”
“太便宜了。”阎鹤详更不理解了。
曲霄云细致解释道:“面向工薪嘛,一套两块到三块之间,要是卖好了能卖百十来块钱,要是闹天完了,一天二三十块钱。”
“人家写字都好几万块钱一尺。”阎鹤详举例道。
曲霄云摆了摆手,很有自知之明:“咱们面向工薪怎么跟那些人比啊,不过要是赶上庙会那阔了。”
“写字赶庙会?”阎鹤详惊讶道。
“热闹啊,买字人多,一套接着一套手都黏黏糊糊。”曲霄云说完拿起书案上手绢擦了擦手。
台下观众听完噗嗤一笑。
“怎么还黏黏糊糊,您怎么写字?”阎鹤详诧异道。
曲霄云一脸嫌弃道:“写字你没见过?”
“哈哈哈~~”
阎鹤详摇了摇头,解释道:“写字我见过,但你说的我听着怪。”
曲霄云撇嘴大嘴,得意道:“你落后啦,我那设备都先进,我那字台底下都拢着火。”
“哈哈哈~~”
观众笑着鼓掌。
“嚯,拢火干嘛?露天写怕冷啊?”阎鹤详不理解道。
曲霄云点点头,抱着肩膀,活动着脚道:“那是,冬天早晨四五点钟多冷啊,火先拢好了在那坐着等着。”
“哦。”
曲霄云模仿着情景道:“来人那都急急渴渴,撂下自行车,师父给我来一套,我站着不动先做纸。”
“哈哈哈~~”
尽管观众们都猜出答案了,但听着依旧觉得好笑。
阎鹤详撇了撇嘴,伸手拦道:“你先等一会,写字现做纸?不像话啊。”
曲霄云摆了摆手,强调道:“必须先做纸,头天把纸做出来用不了。”
“怎么做这纸?”
“写字得先做面金纸。”
“哈哈哈~~”
“你家写字拿面巾纸写啊?”阎鹤详听完很窝火。
“你看看,你误会了吧!”
曲霄云微微一笑,不急不躁的解释道:“你说的面巾纸是一张张抻的,擦鼻涕那个。”
“对啊。”
曲霄云笑着摆了摆手:“不是那个,面是白面的面,金是金黄色的金。”
“往纸上撒黄金?”阎鹤详惊讶道。
曲霄云瞪眼道:“我疯啦,我够字台钱的嘛!我三块钱一套,我往里搭金子?”
“哈哈哈~~”
歪的挺有理,观众们笑着鼓掌。
“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弄的。”阎鹤详不耐烦道。
曲霄云一脸嫌弃地解释道:“和你这外行说你都听不懂,就是面都弄好了,我有一个特制的笔,叫锁笔。”
“什么笔?锁笔?”阎鹤详都没听说过。
“哈哈哈~~”
把面糊锁住了就叫锁笔,观众们听完笑出了声。
“对。”
曲霄云拿起折扇,像模像样的演示道:“用这笔攉拢好了,不能沉,攉拢好擓起来之后,倒到我的字台上,拿我另一支特制的笔一转,必须要匀知道吗?”
“这纸丕就算弄完了,开始弄我那金,金黄色就可以,借一点颜色。”
“拿什么做啊?”阎鹤详好奇的问。
曲霄云解释道:“就是鸡蛋。”
台下观众听完噗嗤一笑。
“鸡蛋?”阎鹤详诧异道。
曲霄云点点头:“对,鸡蛋弄碎了,弄碗里攉拢匀了。”
“业务很熟练。”阎鹤详撇了撇嘴。
曲霄云接着介绍道:“弄完了把我那练字器拿出来了,就跟那铁片铲子似的,这一卷再翻过来,问客人,说吧,要课本还是要镇尺。”
“哈哈哈~~”
馃箅儿变课本,油条变镇尺,形容的太哏儿了,观众们笑得是合不拢嘴。
阎鹤详伸手拦道:“你先等会,这怎么还有课本和镇尺啊?”
曲霄云边比划边解释道:“课本是这么大个的,镇尺是这么长,两根算一套,黄黄的,看着很焦,镇尺劲道,课本有酥又脆,问他要哪种,弄好了卷过来之后,把我那签字笔拿出来了。”
“还换笔?”阎鹤详惊讶道。
曲霄云点点头,解释道:“我那笔把短,砚台一般是白搪瓷的,里面搁我那墨,甜吧唧的,六必居好墨。”
“哈哈哈~~”
台下观众笑着鼓掌。
阎鹤详鼻子都气歪了:“六必居卖墨吗?我都没听说过!”
曲霄云没识茬,接着往下说道:“给人写款儿,放下这杆,又抄起一杆笔来,要朱砂不要?有争竞的,要多要少都有,卷好了拿走,上班去。”
辣椒油变朱砂,观众们笑得不行了。
“您这叫写字?”阎鹤详一脸不屑道。
“对啊。”曲霄云不以为然道。
阎鹤详冷哼一声,戳破道:“您这叫摊煎饼,还往文化了说呢!”
“好!!!”
台下观众们笑着鼓掌,这也是这个段子的巧妙之处,尽管早就知道了,但是听着还觉得可乐。
台下三位评委老师时不时的嘴角上扬,也是对演员表演的认可。
曲霄云见被拆穿了,拧眉瞪眼很生气:“你这个人讨厌就在这呢。”
“怎么了?”
“你不理解我们这个行业。”
阎鹤详点点头:“我是不理解,我没干过。”
“你没干过你还没看过吗?”曲霄云瞪眼呵斥道。
阎鹤详听完乐了:“我看过,我还吃过呢!”
“哈哈哈~~”
观众们笑着鼓掌。
曲霄云听完得意的点点头:“这不结了嘛,这都是求过我们字的人。”
“哈哈哈~~”
阎鹤详鼻子都气歪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捡好听的说呢,就是摊煎饼。”
曲霄云背着手,依旧很自信:“京城来说,我们都是搞文化的。”
“真贴金。”阎鹤详不屑道。
“我们好些个文人们都在学校里边。”
“你们怎么还有学校啊?”
曲霄云点点头:“有学校,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大伙都在一块,见天探讨研究,你这个字为什么口感这么好?”
“哈哈哈~~”
观众们笑得是前仰后合,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阎鹤详无语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字有说口感的嘛!”
曲霄云咧了他一眼,不屑道:“你外行不懂,我们大伙探讨研究,都轰动了,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这学校了。”
“嚯,卖煎饼的火了。”阎鹤详无奈的摇了摇头。
“什么卖煎饼?”
曲霄云大嗓门强调道:“那叫大书法家,好多高人都上我们这来,好多雅士大人物都来过。”
谷褳/span“您名声在外啊。”阎鹤详捧道。
曲霄云点点头,话锋一转道:“可和他们交往聊天之后,我发现我和这群文人墨客合不来,因为我这人身上本身有侠客的风气,我这个人你是了解的。”
说到这,曲霄云突然往后撤了一步,踢了一下腿,踢的动作很滑稽。
阎鹤详看完挠了挠头,试探着问:“怎么着,腿不好?”
“哈哈哈~~”
有点小品的味道了,台下观众笑着鼓掌。
“你再看看!”
曲霄云说完使了一招神龙摆尾,用力过猛差点摔一跟头。
阎鹤详一拍大腿,悟了:“这不更明白了嘛,小儿麻痹。”
“哈哈哈~~”
观众们笑得不行了,录制现场掌声雷动。
“没有,你很讨厌。”
曲霄云把大褂撩起来,踮脚让观众看,证明腿脚没问题。
阎鹤详看完不禁吐槽道:“踮脚是什么意思?显的你比师父高。”
镜头对准老郭,只见郭德刚脸色铁青。
“哈哈哈~~”
接连的包袱直接把现场欢乐气氛拉满了,集结大厅的学员们此刻压力很大,这是谁演他们后头谁冷场的节奏。
“你就直说吧!”
阎鹤详不爱看了,不耐烦道。
曲霄云解释道:“就是我骨子里有练武术的细胞在里面,因为我家里边都是干这个的。”
“家里干哪个的?”阎鹤详好奇道。
“我跟你不一样啊,我有父亲。”
台下观众听完噗嗤一笑。
“我也有,这不废话嘛!”
“我那个是亲的。”
“我这也不是后的啊。”阎鹤详瞪眼道。
曲霄云上前一脸关心地问:“他们还没告诉你呢啊?”
“哈哈哈~~”
“去!”
阎鹤详气的推了他一把。
成功占完便宜后,曲霄云解释道:
“我们家是练武术的,尤其是我父亲那还了得,在武术界提起他老人家,行侠仗义,不管是我父亲到哪,大江南北都轰动了,轻功盖世,江湖上有字号,老爷子叫草上飞。”
阎鹤详听完乐了:“好家伙,外号像飞贼。”
“哈哈哈~~”
曲霄云往天花板一指,形容道:“剧场二楼他一个跟头就上去了。”
“厉害。”
“对过这俩跟头就上去了。”
“怎么全是跟头啊?”阎鹤详诧异道。
“嗐!”
曲霄云臊眉耷眼的解释道:“他一走道准摔跟头!”
“哈哈哈~~”
以为是王者原来是青铜,观众们笑着鼓掌。
“嗐!合着功夫都是摔出来的。”阎鹤详无奈的摇了摇头。
曲霄云接着吹嘘道:“轻功盖世,十里长的河,老头蹭蹭蹭就过去了,身上一个水点都没有!”
“有点夸张了吧。”阎鹤详怀疑道。
“没有。”
曲霄云摇了摇头,解释道:“冬天河冻上了,一个跟头接一个跟头,蹭蹭蹭。”
形容的太哏儿了,观众又被逗乐了。
“好家伙,怪不得一个水点都没有呢。”阎鹤详恍然大悟道。
曲霄云又把话题扯回来了:“有这个老爷子,我们学学练武术,这不也是为人民服务嘛!”
“对。”
“我刀呢?”
突然,曲霄云一惊一乍的四处看。
给阎鹤详吓一跳:“什么玩意你突然就刀呢?”
“我喷子呢?”
曲霄云没完没了了还。
“还喷子,你现在也就剩一锁笔。”
阎鹤详看不下去了,瞪眼吐槽道。
“哈哈哈~~”
补刀的太哏儿了,上下还衔接上了,观众们笑得合不拢嘴。
曲霄云瞪眼道:“讨厌,现在我脾气是好了,倒退些年你和我乱开玩笑我早就给你一爆头了。”
“什么啊,你打游戏呢?你就说吧,你练什么?”阎鹤详不耐烦道。
“我练什么也不能在家练啊,这行有规矩。”
“什么规矩?”
曲霄云解释道:“不能父传子,得送到外边去,自己儿子你下的去手打他吗?”
“那倒是。”阎鹤详点点头。
曲霄云举例道:“学相声也是如此,大林子和于云亭不就是如此嘛。”
“对。”
曲霄云扭头,坏笑道:“你要是学相声,我不能交你。”
“哈哈哈~~”
说着说着就占上便宜了,观众们看着大脑袋又气又恼的样子,笑出了声。
“去,没听说过!你甭拿我比。”阎鹤详气哼哼道。
曲霄云接着往下说道:“就是这个意思,我也去外边学,到处给我找师父,挨个问能教我吗?教我得水平高啊,最后找到一位,这个地名叫虎岭,我老恩师在这。”
阎鹤详伸手拦道:“等会,你说的这地我熟,那没有什么武术方面有建树的人,都是卖粽子的。”
曲霄云白了他一眼,解释道:“卖粽子的地也不都能是卖粽子的啊,曲艺团能都是说相声的吗?”
“这到也是。”
曲霄云继续道:“他是个世外高人,以前当过和尚,法号围米,就听这法号多玄乎,反正咱是解释不了。”
“哦。”
“上家去吧,我父亲带着我,这边是我哥哥,那边是我,来吧宝贝,来吧儿子。”曲霄云先指了下右边,又指了一下左边阎鹤详。
阎鹤详鼻子都气歪了,把他手推到了一边:“你往那边比划,别指我。”
“哈哈哈~~”
曲霄云叙述着当时情形道:“一进门当时我就傻了,老恩师在院里边骑马蹲裆式,看着就是练家子样,在那捋着苇叶子。”
阎鹤详脑补着画面,怀疑道:“他是正包着呢是吗?”
“哈哈哈~~”
曲霄云摆了摆手,解释道:“练武之人难免磕磕碰碰,拿这叶子一缠胳膊再一系,好了。”
“哦,合着包伤口呢。”阎鹤详点点头。
“上屋里来,都上屋了,往那一坐,我父亲说了,老爷子您坐着,我站着说话,因为我今天有求于您。”
“有事相求。”阎鹤详捧道。
“老和尚站起来了,那可不成,你不坐我也不坐,那就都站着吧,我父亲说了,现如今有我的大儿子。”
“去,别往我这指。”
阎鹤详见他又使坏,伸手把他手打下去了。
“哈哈哈~~”
无时无刻不想着占便宜,观众们笑得是合不拢嘴。
曲霄云模仿语气道:“两个犬子托付给您,您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阎鹤详听完都气乐了:“那就别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