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打死我了……”
陈平侧耳一听,这不就是小老弟的声音吗?
这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几个时辰没见,怎么又挨打了?
“大郎啊,你可回来了!”
“你快去看看吧,夫人要把二郎打死了!”
门子看到陈平,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样。
毕竟,在这个大院里,夫人要动怒了,别人可是不敢劝的啊。
“哦!”
陈平加快脚步,快步冲进前厅。
只见小老弟被吊在前厅的梁上,婶婶正拿着特制的马鞭抽呢。
“怎么回事儿?”
陈平问围观的夏函。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婶婶的鞭子上,都没注意陈平进来。
“哎呀,二郎……”
“二郎可真是没法说了。”
夏函露出一丝难为情的神色。
“有什么不好说的。”
“是这样的,你今日去上朝后,门子说有人找二郎。”
“二郎就急匆匆出去了。”
“过了两个时辰,他才回来,不过回来的时候却带着一身的胭脂味儿……”
一更抢着说道。
得,一更说到这里,陈平几乎就秒懂了,小老弟又去白嫖了。
“那一身胭脂味儿,能说明什么啊?”
“二郎长的好看,指不定出门的时候被人给蹭上了胭脂!”
作为大哥,陈平还是很够意思的。
“二郎也是这么说的。”
“可小夫人从王城来的时候,看到二郎是从楚馆出来的……”
请假说道。
“哦,敢情是这样的。”
陈平有些无奈,小老弟这也够倒霉的。
这憋了都快两月了,好不容易出去放松一下,还被夏函看到了……
“婶婶,婶婶别打了。”
“二郎这也不是有心之失。”
“估计是被他那些狐朋狗友给撺掇的!”
“要不,给二郎说一门亲。”
“这问题,要从根本上解决。”
陈平劝婶婶。
“我让你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
“我让你不安分,我让你呜呜呜呜!”
兴许是抽鞭子太多,婶婶自己也是疼哭了。
被打的嗷嗷叫的二郎,这才暂时免去了皮肉之苦。
“你们扶婶婶进去休息!”
陈平赶紧对一更和请假说道。
“还有你们,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这鞭子没抽在你们身上,你们倒是看的兴致勃勃!”
轰散了众人。
陈平这才把小老弟给放下来。
“怎样,还疼不?”
“我说你这也是屡教不改啊!”
“再打下去,你的屁股都要打成花了!”
陈平恨铁不成钢。
“哼,你说的好听,我哪能像大哥,白天上朝回来,就可以去一趟楚馆或者长青楼。”
“回来了,家里还有小嫂子。”
“再不济,一更和请假也时刻给你备着啊。”
“可我呢?”
哎呦,这小老弟居然开始抱怨了。
陈平听的心头不是“滋味”儿。
大哥不但楚馆和家里要忙活,上朝的时候,还要操劳。
这种辛苦,你不懂啊。
“二郎啊,你这就不对了。”
“人活一辈子,不能总是在那种事情上折腾。”
“男人嘛,总是要干一番大事的!”
陈平语重心长的对小老弟说道。
“可我……可我去哪干大事啊,天天待在家里。”
二郎撅着屁股抱怨着。
似乎对他来说,这屁股上的疼,都快麻木了。
只要能出去,在所不惜。
“对了,大哥,你能不能保举我当小官啊。”
“就是那种禄米丰厚,但是事情又比较少,不用操行,还可以不用点卯的那种。”
“对了,还要离家近点儿,公务不忙的时候,我下差之后,还要回来用饭。”
二郎这是为了自身爱好,开动脑筋的人。
“你的这总结起来一句话,就是钱多事少离家近!”
“我没领会错吧!”
陈平斜了小老弟一眼。
“另外,就你的小心思,婶婶可是倍儿清楚的。”
“再者你以为小官的禄米,能够你去一趟楚馆或者长青楼吗?”
“告诉你,一年都不够!”
“啊……这?”
二郎顿时心情不好了。
如此说来,当个小官儿,一年都去不了一次那烟花之地。
那当这官儿,还有什么意思啊!
“要不,你让我当个大官儿!”
“禄米多一些的!”
二郎还是很执着的。
一定要自力更生,达到管鲍自由。
“呵呵呵,我大秦官员的禄米,就是丞相,也不过是够一家子人过活而已。”
陈平笑着说道。
“那……大哥,我要是能做成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家里能不能给我几百饼金啊?”
二郎想了想,暂时抛弃来当官的念头。
“生意?你?”
“那要看你做的生意,能赚多少了,要是能做成几万金的生意,这几百金,大哥随时可以给你!”
“甚至,多做成几笔,大哥都可以把家业传给你!”
陈平开启了捉弄小老弟的模式。
“大哥,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要反悔。”
“府里人都以为我去楚馆是那啥去了,其实我不是那种人。”
“我是去拉一笔生意。”
“眼下,大田令、太史令、太庙令可是为了屯粮,欠下了一大笔的债。”
“变卖自己的田产庄园不说,还借便了所有亲戚。”
“最重要的是和地下钱庄也借了钱。”
“硬生生的吃进去了上百万石粮食。”
“他们三人现在几乎是每人都欠着十万金上下!”
“现在到处托人筹金呢!
二郎虽然是撅着屁股,趴在长椅上说道。
但是陈平能想象到二郎的亢奋。
“如何?还有这种事情?”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陈平的不用想就明白三喷当时所谋了。
定然是等着关中粮荒爆发之后,出粮大发一笔。
可万万没想到,关中不但不缺粮,反而有多余的粮食,运去了蓝田大营。
这样一来,可不就亏的毛都没了吗。
但是这消息,他都不知道。
二郎竟然先知道了。
“这是谁告诉你的?”
陈平肃然问道。
“是婉君啊,我现在没饼金,都穷的出不了门。”
“是婉君让人来找我出去的,这些自然是她告诉我的。”
“怎么样,要是我们能借给这几位大人几十万金应急,是不是可以赚利钱啊?”
二郎说起这个,甚是得意。
但是陈平的脸,却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