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越一怔。
上白酒?这是干啥?
“吕老弟,这是……”
吕大年面无表情,打开酒瓶,在桌子上拿起三只碗形餐具倒满,说:“肖老板,生意场上的事一切好说,不过,你必须相对应的向我表示一下诚意。”
“把这些酒喝了吧。”
肖越一顿。
三碗白酒全都是高度数纯酿,不用品,光是用鼻子一闻就知道,喝到肚子里肯定是火辣辣的。
喝完以后不趴着,估计都会吐,还怎么跟人家谈生意?
“不是,这真的不行,我酒量有限……”
“不是怎么着,不给弟弟面子是不?”吕大年顿时脸色黯淡,“生意还想不像谈了?”
肖越心中快速的咯噔了一下,随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要不,我随便意思一下?”
“意思一下是吧?行。”吕大年说着,随即起身准备离开。
肖越……
果真应了那句话,生意场上无人情。
这笔买卖对于他而言,就像是人生翻身的关键点。
甭说喝酒了,就算让他跪下,他都在所不辞。
虽然很夸张,但现实正是如此。
所谓的自尊只会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必要时候,该抛弃就得抛弃。
他急忙起身拉住了对方,说:“老弟,咱这样,今儿个我看你的面,破一回例,将这三碗酒全都给喝了!”
吕大年止住了脚步,坐在原位咧嘴一笑,打算眼睁睁的看着这哥们是怎么醉的。
结果显而易见,肖越接连缓了三口气,将这些白酒全都灌进了肚子里。
脸部红红的,若不是凭着一股坚定的信念,可能早就趴在了桌上。
他忍着强烈的灼烧感,看着对面的吕大年,笑了笑说:“老弟,这下你满意了吧?”
吕大年感到极为吃惊。
他本想故意出此招数刁难一下对方,谁承想,对方居然全都喝进去,不留一滴,真特娘的是个狠人!
他顿了顿后,随手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些存续手续,工商注册证明,工厂地契,以及和以前客户签订的合作协议。
相视一笑,递上了上去。
好在的是,肖越以前也没少喝酒,出点汗,体内的酒精也挥发一些,不至于昏昏沉沉。
他本着微醺的醉意,接过这些资料看了看。
确定无疑以后,微微一笑:“老弟,别的不说,你在做人方面那是没的说,我还以为你准备坑我一把呢。”
“那是,男子汉大丈夫,吐一口唾沫就是钉。”吕大年自豪的拍着自己胸脯,而后好像从刚才那番话里听出来一些贬义的味道,眉头一挑,“等等,什么叫坑你一把,我像那种人吗?”
“像。”肖越果断来了这么一句,嘿嘿一笑。
不过,吕大年也不生气,因为他说的就是实话,曾经所合作的那些人,一百个当中,有八十个都是这么说的。
两人交接了转让手续,合作才算正式完成。
肖越送走了他,然后,丢在桌子上一笔钱,摇摇晃晃的走在大街上。
随即,狼狈的一面展露无余,找了个没人的死胡同,疯狂大吐。
这一刻,为了未来,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一刻,抬起头来,憧憬着自己的美好蓝图,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这么做十分值得。
这一刻,终于体会到凭着自我本事赚钱有多么的不容易,露出一番久违的笑容。
找了一家临时酒店,开了间临时房,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天亮了,阳光隔着窗帘,晒在了自己的脸上。
肖越睁开眼来,仔细打量着手中的资料与合同。这才知道,原来,原先这个厂子主要是生产压缩饼干,薯条一类的膨化零食,有的客户尚在合作当中,而有的客户,已经终止了合作。不过不要紧,肖越却以为这是一笔不菲的财富,他相信,只要注册一家新的商标,然后,凭借着自己十足的诚意,一定能够和他们火速的建立起合作关系。
不过这都是后话,眼下,钱有了,厂子有了,就差注册商标,招揽员工,以及食品安全局这一关。
任何事情都不能操之过急,要做一件事情,就认认真真的去做一件事情,如果三心二意,只会适得其反。
下一步,他决定注册一个全新的商标,并且,将厂子的名给改一改。
他找到了樊一然,并向对方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樊一然听后,欣然道:“商标注册很简单,上次你帮了我,我应该还你这个人情,只是厂子改名的事我是真的帮不了你什么,你可以花几个钱,去找一些算卦的试试,哦对了,要找那些有技术含量的。”
肖越一楞,随即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前一亮。
“这么说来的话,也确实有几分道理。”
“现在你带我去注册一下商标,下午的话,我就去附近的一些寺庙看一看,顺便算一下自己的婚姻。”
“去你的,就知道这个。”樊一然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笑了笑,“下周一许薇要来深圳,到时候咱再聚聚。”
“不忙的话一定过去。”肖越挠了挠后脑勺,笑道。
就在他们以为商标一事会顺风顺水的时候,工商局门口发生了突然事故,导致所有一早过去排队的人全都白来。事情是这样的,在国家电网全新颁布的一则新闻中明确表示,任何一家编制部门,权威机构,都必须每年按照一定比例公开纳税,且必须按照当地制定价格,上缴电费以及网费。而这家工商局内部却有人私自冒用国家电卡,乱用滥刷,导致工商局今天一天都停止了工作,陷入调查。
当地还有一些翡翠台的记者争相过来采访,好像事情闹得还蛮大的。
肖越本可以过早的走进去,中间因为有一个比他年纪还小的人,顶着满头大汗的人走过来,说他家里奶奶身体不好,个人世间不多,要求插一次队。
同是异乡打拼的年轻人,换来了某种共识。
肖越也觉得他不容易,所以,就让他站在自己前面,先自己一步走了进去。
结果,轮到他时,刚好出了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