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君安靠着人肉沙包挣了些许银子。这些银子与他在华山时相比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但在罗君安流浪的日子里,已经是一趣÷阁大额的钱。罗君安用一些银子让自己在澡堂好好洗澡,然后又给自己买了一身衣服。好久没有穿过干净的衣服了,罗君安比较高兴地穿在一群与他一起流浪乞讨的人中间。这些眼中有的露出羡慕,有的露出嫉妒,有的露出贪婪的目光。这个曾经与他一样乞讨甚至还不如他们的罗君安,现在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一个“财主”,有的人发自内心的为他高兴,有的则是嘴上表达为他高兴。罗君安这些天与他们一起生活在苦难的日子里,心中与他们已经有了较深的感情。罗君安说今天晚上,我给大家买几只烧鸡和几壶酒,一起来好好乐乐。无论是羡慕、嫉妒还是贪婪的,今天竟然能吃到烧鸡和喝上酒,是他们多少年都没有过的大餐了,他们都一个个很高兴,说罗君安真是他们的好兄弟。人群中有的人说,罗君安衣服穿的干干净净,我们一帮乞丐穿的破破烂烂,浑身散发着臭味儿,平日在街边餐馆要饭,有的饭店老板不仅不施舍剩下的饭菜,连让他们在门口站都不允许,怕影响他们饭馆的生意。罗君安说这样吧,我去饭店将烧鸡和酒买来,我们在这里好好喝,没有人管我们,没有人瞧不起我们,我们可以在这里痛快地畅饮一夜。好,好,众人的附和声音如浪潮一个接着一个将罗君安赶到了饭店。罗君安买来一大袋烧鸡和几瓶酒就赶回与其他乞丐居住的破庙。破庙前早已收拾干净,就等着罗君安提着烧鸡和酒。他们远远看到了罗君安回来了,一个个对罗君安前拥后抱,将烧鸡和酒从罗君安的手中拿走放在草地上早已准备好的破碗或者破碟子里边。一夜大吃大喝,众乞丐们白天都没有了精神。昨天晚上他们一个个吃的肚子鼓胀鼓胀的,白天又饱又困,决定今天上午好好休息,不出去要饭。
罗君安到上午十点钟左右的时候,走出了破庙。昨天晚上罗君安睡的早,不是很困。闲着也是无事,还不如去城中做人肉沙包赚钱,为自己的乞丐朋友们都买些便宜但至少干净的衣服。到了城中,罗君安选择一个人多的地方,又开始了自己一天的人肉沙包表演。
卢俊亮带着他的弟子们进了开封城。崆峒派位于西域,人口稀少,经济落后。这些人第一次见到繁华的大都市,一个个都十分兴奋。卢俊亮来开封城的本意不过是来逛逛,根本就没有把何尽道的死和追杀罗君安的事情放在心上。眼下,何尽道刚死,他的那些徒弟对他还不信服,为了收买人心,何尽道对所有的崆峒派弟子说,我们崆峒派位于荒凉的塞北,包括你们在内的许多崆峒派弟子都没有见到过如此繁华的大都市。现在,为了给你们一个休息的时间,让你们今天彻底在开封城好好逛逛,让你们在休息的时候游览下开封城。开封城好吃、好喝、好玩的太多了,除了郭云天之外的其他崆峒派弟子都疯了,暂时完全忘记了他们师父或者师叔的死。
一个乞丐走到郭云天面前,请求他给一些施舍。郭云天闻到乞丐身上的酸臭味儿,说赶紧滚,赶紧滚。乞丐虽然听惯了这些辱骂的词语和句子,但再听仍然觉得不舒服。乞丐说看你的样子,武功不会有多高,我有一个兄弟,武功比你高多了,待人又和善又慷慨。滚,郭云天拔出剑。乞丐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跑。
一个崆峒派弟子觉得别放的衣服好特别,自己买了一套,穿上中原地区的衣服去玩了。他在一个闹市区看到一群人围成一个圆圈,一个个垫脚尖、伸脖子向里张望着。不管是中原人还是西域人,只要是中国人,骨子里都有看热闹的天性。他心中充满好奇,这些人围成一个圆圈在看什么,我也进去看看。他靠着自己的武功强行挤开挡住他去路的人,终于挤到人群的最前边。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碗口大的拳头正狠狠地揍到罗君安的身上。他曾经在华山脚下与罗君安交手,但那是在晚上,而且到处都是刀光剑影,根本看不清楚罗君安的样子。所以,他没有认出眼前做人肉沙包的人是罗君安。他的好奇心让他问周围的人这两个人为什么打架,而你们却一个个看着他们打架,一个个都不去劝他们。周围的人说,外地人,你不知道,这个人是自愿挨打。他觉得更奇怪了,一个人为什么自愿挨打,他问身旁的人。身旁的人说这个人现在穷困潦倒,生活所迫,做起人肉沙包,打一拳给一文钱,打倒了不仅不要钱,还给打人者一两银子。天上掉馅饼儿的事情迅速传遍了开封城。开封城里边身体力壮的人都来了,有的是好奇,有的是想挣银子,但无论是哪一个,还从来没有人将他击倒过。他看着眼前的彪形大汉,这个人倒是身体力壮,但只是一身蛮力。他现在是崆峒派的一名弟子,已经习练了十年左右的武功,他虽然身材瘦小,却比眼前的这些彪形大汉强多了。彪形大汉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打了半天,没有将罗君安打倒,自己却累的坐在地上。罗君安将自己做人肉沙包的规则又说了一遍,问还有没有人前来挑战。地上白花花的银子都是给挑战者准备的。能挣银子是好事情,以他的武功,轻松击倒罗君安易如反掌,他走上前,说我愿意挑战。他猛的伸出一拳,向罗君安身上击打。罗君安竟然纹丝不动。他这时候才发现小看罗君安了,他运足内力,摆好架势,罗君安仍然纹丝不动。这两下,他就知道自己不是罗君安的对手,他后撤一步,握着自己发痛的手,然后松开,拿出两文钱递给罗君安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