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志恒将灵儿藏在自己房中,告诉华山派弟子灵儿伤心过度回屋子里去了,任何人不得打扰灵儿,并私下吩咐蝶衣去自己房中小心伺候好灵儿。蝶衣站在床边,用右手紧紧的抱着灵儿,左手捂着灵儿的嘴。灵儿头发凌乱的躺在蝶衣的怀中,双手紧紧抓住辈子,泪流满面的哭泣。蝶衣聪明伶俐,知道柴志恒吩咐的这件事情重大,不敢出声安慰灵儿,只有将灵儿紧紧抱在怀中,用自己的心分担灵儿一部分的痛苦。柴志恒走到灵堂门外,吩咐华山弟子按照丧事礼节办理各项事物。
夜色悄悄来临,华山脚下的一个小山头,几个人在树林中来回穿梭。柴志恒从灵堂走出来,去到食堂,带了很多的食物,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伤心欲绝的灵儿,无论怎么劝说都不肯吃饭。
“灵儿,掌门夫妇虽然去世了,但他们的灵魂在天上看着你呢,他们看到你不吃不喝的样子,心理肯定难受,他们多么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活着为他们报仇。”
“灵儿,蝶衣姐姐说的对,父母的大仇不能不报,要想报仇,首先必须活下去,你还是吃点食物吧。”
蝶衣从桌子上拿起灵儿最爱吃的烧鸡腿儿,递到灵儿的嘴中。灵儿张开嘴,难以下咽地强迫自己吃鸡腿儿。夜色渐渐深了,柴志恒不让蝶衣和灵儿出去,让他们睡在自己的床上。柴志恒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休息。
“柴师叔,你与灵儿睡在床上吧,让我在这个椅子上打个盹儿。”
“对我们来说,灵儿的生命比礼节、生命都重要,蝶衣你现在是灵儿心里最亲近的人,你陪灵儿睡一会儿,储蓄下精力和体力。”
月亮挂在天空的正中间,明亮地照射着大地。柴志恒轻轻地开门,在确认没有任何人后带着蝶衣和灵儿轻轻地向后山走去。这个小山头位于华山的半山腰,生长着茂盛的树木和杂草。柴志恒小心翼翼地在前边,用手中的剑把前边的荆棘拨开。即使如此,密布的荆棘还是划伤了他们三个人。蝶衣看着灵儿胳膊上的一道道红色的血痕,心里赶到十分疼痛。蝶衣抱起灵儿,柴志恒立刻让蝶衣放下灵儿。
“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也许要经历比这大的多风雨,这点荆棘都忍受不了,她以后该怎么办,何况,我们现在是在逃难,一分一秒对我们都非常宝贵,你抱着灵儿,我们逃跑的速度会慢很多,对我们十分不利。”
蝶衣心疼地放下灵儿,一起跟着柴志恒走。柴志恒走到这个小山的后面,在一个长着一人多高茂盛的杂草处停下。柴志恒让他们两个先停在外边,弯下腰进入杂草里搜寻着什么,一会儿柴志恒从杂草里边出来,呼喊蝶衣和灵儿一起跟着他走。走进茂盛的杂草后,柴志恒用手将杂草轻轻地拨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地道口露了出来。柴志恒让蝶衣先跳入地道,蝶衣按照柴志恒的吩咐跳下了地道,在地道口半弯腰站着,柴志恒抱起灵儿,将灵儿慢慢递给蝶衣。灵儿看到黑漆漆的地道,压抑了许久的恐惧终于爆发了,双手搂住蝶衣的脖子,哇哇大哭。蝶衣赶紧用手捂住灵儿的嘴。蝶衣抱着灵儿往下走了几步,让柴志恒从上边跳到地道。周庆海在将他们两个送到山洞后,将旁边杂草里边放的火把拿走两个,又从地上拿起一个打火石后跳入山洞。柴志恒将火把点燃,灵儿泪眼婆娑地被蝶衣抱着,蝶衣看着可怜兮兮的灵儿心疼的满眼泪珠。
柴志恒没有说话,将一个火把放在地上,另一个火把递给蝶衣。周庆海站起来,双手伸出地道口,在外边摸到一个大石头将地道口盖住。周庆海将蝶衣手中的火把拿过来,又将地上的火把拿起,自己拿起两个火把在前边探路,在走了几步后,地道豁然开朗,三个人完全可以自由地站在地道里边向前行走。五十年前,华山的几个弟子在这个山头玩耍时,发现有一个山洞,他们几个下去游玩,发现地道一直缓缓向山脚下延伸很长,回去告诉华山派掌门。华山派掌门未雨绸缪,为了预防华山有一天出现灭门之灾,下令弟子顺着山洞悄悄开挖了这条通往悬崖脚下的地道。五十年间,华山派只有少数人元老级人物知道这个地道。
柴志恒快要走出地道口的时候,让蝶衣放下灵儿,在这个山洞中稍作休息。柴志恒本来想要赶快逃出华山,可看到疲惫不堪的灵儿和蝶衣,心里的选择被不忍击败,在地道口一个宽敞的地方坐下休息。周庆海从一个随身携带的口袋中逃出一只烧鸡,将两只鸡腿递给灵儿,自己与蝶衣吃剩下的鸡肉。吃饱之后,柴志恒、灵儿、蝶衣三个人在岩石下滴水汇聚成的小溪边喝水。柴志恒、灵儿三个人向洞口走去,地道在快到悬崖脚下边的时候,重新变的十分狭窄。周庆海弯下腰,将挡住洞口的一块儿大石头用力推开。三个人走出地道后,柴志恒又将地道口用石头封住。这个时候,月亮已经位于西边天空四十五度角的天空。杂草上挂满了露珠,柴志恒、灵儿、蝶衣三个人的衣服很快湿透了。凉凉的空气顺着三人衣服的空隙钻进他们的身体,三人微微打着寒颤,马不停蹄地向前方忙无目的的走。第一缕阳光照耀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三个人还在山脚下杂乱的草丛里边走着。柴志恒看见东方的阳光后,在一座山峰脚下找到了一个比较宽敞的石洞。现在都快要天明了,也许这个时候陆平亮或者他手下的弟子正在某个地方寻找着他们,现在冒然上路会增加他们的危险,在没有找到安全的地点时候,他们三个人只能昼伏夜出,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