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个群体绝对没有想的那么好,对于完全不同于自己的生物,想要去接纳?不可能的,大部分人逃都来不及,所以你指望异种人完全融入人类社会,这一点是绝对不可能的,无论如何他们异种人都注定是少数中的少数,而少数一定会被大众,也就是所谓的主流排斥。
那么这种情况下,由国家出面直接进行收容,尽可能的保证他们的生活,以及工作,并且隐瞒他们的存在,以此保证他们的安全,这从某种意义上说,反而是人道的一种体现。
公开了,那他们铁定要在歧视之下生不如死,隐瞒了,虽然损害了他们的部分权益,却能够保障他们的其他权益。
这也算是道德悖论的一种了,没有什么好坏,只是,也许不会人人都能想的这么透彻,大部分人看事情,基本也都只留存于表面而已。
拉格纳听完后是拍了拍自己的头。
“看来异种人还真的存在,我来伦敦也好几年了,如果不是我做梦梦见那玩意,我绝对不会相信他们真的存在。”
“整个伦敦真正见过异种人的,其实也是少数中的少数,而且我猜他们大部分都被kgb下了封口令,所以异种人的真实相貌,估计也只有少数中的少数才能知道,但大叔你也知道,我们的报刊可是每天都在更新着异种人的消息。”
“报刊上面的内容都是虚构的吗?看来所谓的媒体,也没有那么值得相信。”
“我们所见到的大部分都是虚构出来的,这一点是肯定的,这本就是传闻,要是把真相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在意的,所以认为大叔你认为他们不存在,也没什么问题吧,至于相不相信媒体,这就是个人的事了。”
“——”
“我们卡西尼亚可没有官媒,但这些媒体实际上都是被kgb所控制的,他们会刻意的犯下一切错误,并且刻意的诱导民众到某一个方向,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大量报道异种人相关的内容,本就是为了淡化真实感。”
“这种情况下,你为什么会认为他们存在?你这孩子这么聪明,也应该能够分辨那些虚假的东西吧?按道理来说,你是绝对不会相信他们所说的,你是怎么发现异种人是真实存在的?”
“那自然是因为我接触过真正见过异种人的家伙——朱尔·泽伦,这个名字拉格纳大叔你不陌生吧?”
“你说的是泽伦家的小女儿?她见过异种人?如果是她的话,的确可以相信,她是伦敦最上层的贵族、富商家庭出身的,她也没必要伪造这些事情,只是泽伦家的大小姐和你说这些?这是不是也有点奇怪?”
“不奇怪,别看我这样,我和大叔不一样,我估计自己还是挺受欢迎的。”
“你这话说的我可就有点不开心了,我的同学兼好友,可是布什家的当主,光着一层关系,你要和我比受欢迎,那你可就差的太多了,当然光看脸,也许我真的不如你,但是学院这种复杂的环境,学生们看的东西可蛮多的。”
拉格纳当然没有和这个小鬼争什么的打算,刚才那些问题只算是出于职业习惯,所谓顺口就问了出来,现在想想这个小鬼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奇怪的。
即便没有朱尔·泽伦的这层关系,按照这个小鬼的调查能力,只要他感兴趣,那么自然,他什么都会,也什么都能知道。
泽伦家的情况,拉格纳了解的也不算多,只知道算是一家被针对的比较惨的大型家族,目前来说也处于分裂重组的特殊阶段,这倒也没什么,资产重组也算是大型家族比较常见的。
自从交叉持股被彻底禁止后,这些大家族的日子可都不好过,他们都面临被清算的问题,所以资产重组是可以避免罪责的一种合理避难方式,至于效果,那自然是他们过去垄断的地位彻底消失了,这对所有人而言,都是好事。
至于拉格纳提到的泽伦家的小女儿,拉格纳也算是有点兴趣,不管怎么说都提到了异种人了,多了解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万一真的出门撞见了那些怪物,多点了解说不定能够为活下来,争取宝贵的机会。
异种人那东西从昨晚看到的场面来看,绝对不好对付,多做点准备吧。
确定了要做的之后,拉格纳迅速的问了出来。
“西尔万,你和我说一下泽伦家的大小姐是怎么见到的异种人吧,我想她那也不太可能是被异种人袭击的吧?应该是有其他方面的牵扯吧?”
“袭击到也算不上,甚至有可能算是被异种人给救了。”
——
整件事情也非常的简单,就是朱尔·泽伦某天回去的时候,被一群不知好歹的匪徒给围住了,他们打算绑架她,以此来换取赎金。
这种事情在伦敦并不常见,但并不是没有,人都会有理性缺失的时候,只是有的人,会缺失到忘记自己还是人。
绑架这种事情,还是针对的当地大资产阶级,就算成功了,他们会放你活过明天?从一开始就是绝路的事情,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明白的。
只是这群匪徒没成功,并不是朱尔身边有什么护卫保护了她,而是一辆无人驾驶的汽车,突然亮起了灯,响着刺耳的鸣笛声,撞向了这些匪徒。
化险为夷?看到那群匪徒不进反退的时候,汽车打开了车门,朱尔是看到后是立刻钻了进去,随着引擎发动,彻底的远离了那群匪徒后,才算是化险为夷。
到了安全位置之后,那汽车亮了两下灯,等朱尔下车也就离开了。
——
听完后的拉格纳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说什么?无人驾驶的汽车,突然动了?并且还主动开门让人上去?这不应该是魔法吗?怎么会和异种人有关系的?”
“异种人并不只有单纯的人形怪物,他们的种类还挺多的,几乎每一个异种人都和其他的异种人有非常大的区别,几乎是没有完全一致的异种人,那种附身在汽车上的,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至于为什么不是魔法,大叔,汽车可是魔晶石的机械,那可不是魔法能够操控的。”
“我把这个给忘记了,魔晶石可不是魔法驱动的,也没有魔法使能有这个本事,只是异种人会去救助普通人?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
“我也不知道,但异种人的确帮助过朱尔,并且也没有任何索求的,我想应该是他们现在过得好了点,所以有闲心,也有能力去帮助其他人了。”
“我们还是别去想这些了,西尔万,你认为那些怪物如果真的来袭击我,那我还有活路吗?你看到的梦境里,我有反击,又或者躲避吗?”
“这一点大叔你自己应该非常清楚,何况大叔也梦到了类似的场景,如果说有人能够跟上他们的动作,估计也是怪物一个级别的,我知道自己就算有十条命,估计对异种人来说,也就是多几秒的事情而已。”
“那我估计自己死定了,我得提前准备下墓地了。”
“我是有听说kgb专门开发了一种聪明药,能够把人体的感官提升到难以想象的地步,说不定大叔你可以靠这东西博一下?”
“哪来这么好用的东西,而且那玩意可不是仙丹,吃了就能增大力量,聪明药是存在,但那东西只是补强你的五感而已,对经过大量训练的人来说,提升是很明显,但对我来说,那东西除了可怕的副作用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大叔你觉得副作用是好处?不会吧,那可是副作用。”
“吃了那东西的人,今后神经会变得非常脆弱,简单地说就是会死的非常痛苦,而药物的副作用,能够让你死快点,某种意义上,也的确是好处,而不是坏处,比起十分痛苦的活着,我更愿意痛快的去死。”
“我想大叔你会喜欢被异种人撕裂的感觉,那一定死的非常痛快。”
“你这孩子说话说的可不怎么好听,我能活下去的情况下,绝对不会选择去死,当然只要我确认了我如果要步入的是非常痛苦的未来,那我也会死的非常痛快,人都是这样的,都只会选择有利于自己的一面。”
“大部分人课都不会选择痛快的死,求生本能可是人人都有的,能活着的情况下,就算死到临头,也会选择挣扎一下的。”
“出身不同,思想觉悟自然也是不同的,你就别想这些了。”
“那大叔你梦中见到的场景,也有和我一样去看看吗?我是指那些人还活着吗?还是已经——”
“去过了,基本得到证实了,又或者说我去晚了,那地方现在连尸体都找不到,连血迹都清理的干干净净,但是通过特殊的东西还是能够检测出血迹,通过这些还是能推断出那个地方过去所发生的事情。”
“已经发生过了吗?大叔,我在想,这些异种人是不是被什么控制了,所以才通过这种方式和我们求救。”
“通过播放残忍的杀人片段,来向我们求救?西尔万你到底是怎么想,才能得出这种结论的?这种求救手段正常绝对会被吓傻的,如果那个时候我不是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梦,我绝对已经忘掉这事情了。”
“各种可能性都想一遍,而这种可能,应该也不算特别低吧?异种人在伦敦的处境肯定不好的,要是有什么魔法使找到了控制这些异种人的方法,从而操控它们密谋一些恶件,那也是非常麻烦的。”
此时西尔万所说的拉格纳没有想要否认的想法。
他是立刻就想到了昨天晚上酒馆所发生的事,拉格纳是非常清楚,当时的自己处于一种什么状态下。
那个时候不是听到了西尔万的喊声,多半也就当做什么没发生,就回家了,然后迅速的忘记一切,重新回归到正常生活。
如果说这都不算是操控的话,那估计操控的定义就要重新普及了。
连到普通人的精神都能控制的情况下,控制异种人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只是异种人的价值到底有多大呢?控制他们如果被发现了了——被发现了?被发现的前提是有人没有被控制——如果说整个伦敦都在这些人的控制中呢?
这样的话就完全不用担心了被发现了,可是这种可能性,真的存在吗?这肯定不是叛军能做到的,如果他们能做到这些,早就掀起叛乱了,可如果说不是叛军做的,那还能是谁?
到底是谁控制了整个伦敦,他们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慢慢的拉格纳推测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结论,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实现的,也是不应该发生的灾难。
他叹了口气,选择警告了下身边的西尔万。
“操控异种人的可能性吗?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是有必要往这方面调查一下,但是西尔万,我依旧劝你不要深入追查下去了,接下来我会去调查的,一切有因皆会有果。”
“因果?大叔你在说什么呢?”
“你不会明白的,你也不需要明白的,这对你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相信我,远离这件事会让你活得更轻松。”
拉格纳并没有解释什么,披上衣服就出了门。
——
393年四月。
拉格纳接到了来自于爱丁堡的命令。
——
将诺东一族抹除。
——
接到这个命令的拉格纳,已经身处于云端之上,他仰望起了那不曾存在过的蓝色天空,那是漂亮的,却虚假的现实。
间谍和叛军试图掀起的叛乱,被彻底的粉碎了,疯狂的红莲没有在伦敦绽放,可是付出的代价,却让所有人难以承受。
kgb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恐怕未来的伦敦,会丧失所有的抑制力,没有人能够继续保护伦敦免受灾难了,kgb的本地势力已经彻底的消失了,无论外面调集进来多少人,他们终究只是外人,如果有人想要根除他们,根本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