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城长出一口气:“王爷,你终于来了!”
“风城,辛苦你了,且退下!”
“王爷,那些女人说的话,肯定是添油加醋过的,你不能听一面之词,能不能听我说几句!”风城看着气的面部都变了形了的凌子胥,忽然有些担心。
“我知道分寸!”凌子胥看也不看他,径直走过去,推开了房门,然后门“嘭”的关上。
风城看着紧闭的房门,心揪了起来,她不是他的对手,他要制服她很容易。
不想,风城听到的却是低低的,嘤咛的一句。
“王爷,对不起,我食言了!”
风城摇头,脸上是讽刺的笑意,他随即转身离开了荷翠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昏黄的烛灯下,凌子胥对何梦曦怒目而视。
一声对不起就算了么,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主人是不要脸的么。
“何梦曦,你到底要怎样,要怎样?”凌子胥站在那里,怒视着安然坐着的何梦曦。
“如果你生气,你打我好了,我不会还手的!”何梦曦一副凛然不动的样子。
打?凌子胥可是不敢,这不是在她作为俘虏被囚在后花园的时候,时过境迁,现在她是未来的魏王妃,她可不会太岁头上动土。
“你怎样骂我都成,我不会还嘴!”何梦曦见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心里发慌。
骂?凌子胥也不敢,骂什么,这要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呀。
这真是,打也不敢打,骂也不敢骂,生生把凌子胥憋得,满脸涨红。
“王爷,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么,你要打就打,要骂就骂,怎样才能出了你的那口气怎样来,你这样看着我,我害怕,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何梦曦竟然是急不可耐的样子。
“你还会睡不着?”凌子胥吼道。
“好,继续吼,王爷,你这样我就放心了,继续,你最好是打我几下,你又不是没打过,来呀,来呀,来,照着脸上打……”
说着,何梦曦站起来,一把抓着了凌子胥的手腕,往自己脸上招呼。
凌子胥的手腕一紧,这,这是干什么,他一咬牙挥臂甩开何梦曦。
何梦曦作势倒在地上,口中叫道:“打得好,继续来……”
凌子胥手指着她,颤声说道:“你……,什么意思,你害怕外面的传言不够多么,你这个样子是要置我于何地……你真是,不可理喻!”
说完,他打开房门,摔门而去。
只留下地上的何梦曦,起初是低声冷笑,逐渐的笑声越来越高,在荷翠宫的上空回荡。
王府发生的这一切,最终都被凌子胥压了下去。
连上阿冬,一共死了四个女仆,把他们的家人叫过来,重金安抚,都是穷人,钱出的足够多,自然无人追究。
被打的几个夫人,请了大夫给她们诊治,都无大碍,凌子胥好言安慰了一番。
至于冯韵,似乎是受到了惊吓,自此得了心悸的病症,一有风吹草动,就骇的浑身发抖。
找了大夫,大夫说吓得,给开了安神的药方,慢慢养着。
除了凌子胥,没人敢去找罪魁祸首讨要说法,凌子胥去了,也没起什么作用,因此这件事儿,不了了之。
只是,荷翠宫的膳食,没人再敢为难,而且,好东西都要紧着荷翠宫,这是王爷亲自督办的事儿,没有人敢再懈怠。
整个事件中,董忆蕤得以独善其身,因为冯韵惊吓过度,无心理事,王府内院的管理权又落到了董忆蕤身上。
死了四个女仆,董忆蕤借机购买了十数个女仆,填充各院,大厨房进行了整顿,辞了几个惫怠懒惰的婆娘,自此,王府内倒是呈现出一片新气象。
何梦曦每日练功不辍,荷翠宫被青梅打理的井井有条,新添置了两个侍女,很是听话,何梦曦没了后顾之忧,潜心练功。
只是,每到夜深,练完功的何梦曦总是难以入眠,因此上,夜深时的王府内总会出现一个黑影,像幽灵一样在各个院落的房顶上纵跃,徘徊。
魏丰遇见过几次,风城经常看见她,凌子胥更别提,只要想一准能够遇见,后来,大家便见怪不怪,随她去了。
没人再询问,看见了只做没看见。
何梦曦难得的自由自在,有时候,嫌弃王府狭小的地域不够她跳跃飞驰,她会越过围墙,在后半夜的大街上肆意驰骋。
只是她的身法奇快,巡防人员很难发现她的踪影,倒是祝星尘偶尔带队夜巡时有所察觉,但是看着那有些熟悉的影子,也只是一笑置之。
转眼来到夏末,蜀国皇帝司崇降旨,封陈国公主陈美玉为锦临公主,御赐皇宫居住。
何梦曦进宫谢了恩,然后选了黄道吉日,准备三日后进宫,搬离平南王府。
可是就在第二日的早上,一队人马包围了平南王府,所有的府兵被逼到王府内。
为首的大将军何荣,言说平南王蓄意谋反,证据确凿,皇帝下令,围住平南王府,不准放走一个人。
魏丰让他拿出圣旨,他拿不出,说是鲁王已经去面见陛下,圣旨不久就会到。
魏丰还要争辩,被凌子胥召回。
凌子胥坐在书房,愁眉不展,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不过想想,搞他,这个名头倒是安得恰当,功高震主,皇帝不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是皇帝司崇一向信任他,而且也需要他,给他最高的俸禄,最好的礼遇,正是因为如此才更遭人忌恨,可是这背后的黑手,是司玦一人还是另有他人。
司玦?凌子胥不认为他会有这么大的手笔,皇家的纨绔子弟虽然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仅凭司玦,并不会让皇帝司崇十分的信任。
还有谁,可以足够影响皇帝的判断,所谓的谗言诬告,还要听的那个人相信才会有用。
最近,齐王司承和司玦暗中来往密切,似乎在密谋什么,难道密谋的就是把他凌子胥拉下马?
凌子胥在书房内来来回回的走着,想着,想着,理不清个头绪,心内一团乱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