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引魂旗最早记载于《煞妖典》,《煞妖典》分上下两卷,囊括引魂旗的所有讯息:上卷有记:引魂旗,聚无上魂魄。】林寻全神贯注,忽而没了下文。“然后呢?”【系统:上卷记载就到这里。】林寻手指一颤,“八个字,八万灵石?”【系统:这只是上半卷,《煞妖典》下卷有记:凝无上魂魄,铸魂旗。】林寻:“……恕我眼拙,没看出这两句话的区别在哪里。”【系统:前者为释义,后者为方法。】“……八万灵石还我,你走。”【系统:请宿主保持冷静,细心琢磨。】天地同寂,独自漫步广袤天空下,软靴落地近乎无声。走到宗外不远处的湖边,对月而思。来了雅意,便失了睡意,细白的手指多握一只玉笛,林寻轻轻吸了口气,喉头放松,悠扬笛声飞出,断音、颤音一泻而尽。引魂旗?林寻眼中露出嘲讽的意味,低头闭眼,飞扬的音符飘进无边夜色,飘进每一个合欢宗弟子的耳边——刚刚熄灭烛火的房间呼!棉被被掀起,夏夜白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披头散发,捂住耳朵:“爷我刚回来合眼,哪个混账东西大晚上吹笛子!”南边的小树林舞剑的苏兴邦情绪刚刚上涨,便听一阵如泣如诉笛声,他手一顿,节奏被打乱,再舞,哀乐更甚,直至最后,大喜大悲。这个时辰,整个合欢宗不是入眠便是修炼,此刻皆是跟夏、苏二人状态相同,被这莫名悲壮的笛声惊作房上雀。林寻正吹到兴头,骤感身后一阵凉意,一回头,十几个衣冠不整的人束手站在他身后,眼含怨气。被惊了一下,脚一滑,险些滑倒至湖中。林寻皱眉,语气严厉,“大晚上的,你们这是作甚!”为首的夏夜白眼神空洞,语气虚浮:“老师,别吹了。”后面十几个眼神空洞面无表情的人:“别吹了。”林寻:……待亲眼看他将玉笛收回怀中,众人方才排着队整齐掉身,神色恍惚地回去。林寻眼疾手快,抓住最后一个人的腰带,扯了回来,“你是怎么混进去的?”银发男子回过头,笑了一下,在月色下有些渗人。想起对方只是被斩下的心魔,虽有了灵智,但也不一定拥有完整的七情六欲。太过单一的情感,无论爱恨,都会演化成偏执。他忽然觉得也许可以从银发男子口中探知到引魂旗的消息。“记忆,你有么?”林寻问。银发男子点头。林寻,“便是说,你和斩你的那人拥有一样的记忆。”银发男子,“我本就是他,他过去修炼中生成杂念,邪恶,贪婪的混合物。”林寻,“容貌呢?”银发男子定定看着他,半晌,颔首。林寻低低嗤笑一声,“似乎对于我的问题,你都能知无不言。”银发男子淡淡道:“救命之恩。”林寻舔舔嘴唇,“撇去救命之恩,又是如何看待我这个人?”银发男子毫不犹豫:“性格乖张,挟恩求报。”委实一针见血。林寻并不否认,直接用上救命的恩情,“可否为我详细介绍下传说中的神格?”银发男子,“人有人的意识,天道有天道的意识,而神格,则是宇宙的意识,神格……”林寻打断他,“简述吧。”“……神之位格,独立于完整的人格之外。”林寻:“要重点。”银发男子停下说话,看他。林寻咳嗽一声,别过脸去。“你究竟想知道什么?”林寻,“譬如说……”他拖了一个漫长的尾音,眸光复杂,“如何蓄养神格?”审视的目光停在他身上,银发男子的目光甚至有些尖锐。林寻转过头目光与他对视的瞬间,便听后者一字一顿道:“生灵祭。即引渡亡魂,收集强大修士魂魄,凝聚怨气,蓄养出独立完整人格外的神格。”引魂旗,聚无上魂魄。凝无上魂魄,铸魂旗。林寻目光一颤:原来所谓的引魂旗便是神格,而看上去至高无上的神格本质却是如此血腥。银发男子笑容残酷,俯下身,靠近林寻耳畔,发丝扫过脸颊,林寻觉得有些痒。“还不明白么?丹阳府已经开辟出一个大型的屠宰场。”而这些自诩正义之士,不过是丹阳府眼中的鱼肉。林寻冷笑:“先是散播蓄养神格的消息,袭杀各大势力中人,引发众怒,围剿丹阳府;而在府内,怕已布下天罗地网,准备上演瓮中捉鳖的好戏。”可笑这些大势力宗派垂涎丹阳府数千年的积累,而不知对方目标正是他们这些强者的魂魄。“黎摩不会是幕后主使,他没这个能力,”他抬眸看银发男子,脑海浮现丁圣透露给他若明若暗的线索,“……伪神。”距离成神,只差一个神格。没有回答他,折了一根芦苇,浮光掠影,银发男子踏波而行,一苇渡江,他弯腰手一勾,一只正在扑腾的野鸭被扭断了脖子,重新站在湖畔,身上没有一滴水珠,“我会随你们一起去丹阳府,正好和那位虚伪的神好好算上一笔账。”冷风吹过三巡,林寻独立湖畔,银发男子已经走了很久,快要天明时,他怒极反笑,那只顺手救出府的线团准备去讨债,丁圣还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而自己却要成为几方势力混战时的领头羊。说白了,便是个适合英勇就义,流芳千古的好位置。他低头,地上死去多时的鸭子,脖子伸得老长,脑袋和身子几乎分家,头部指着一个奇怪的方向。林寻顺着那道方向看向远处的灌木丛,淡声道:“天都亮了,还准备躲多久?”灌木丛传来一阵的声音。夏夜白披头散发地钻出来,腿部肌肉僵硬的几乎不能走路。他心眼不少,作为之前十几人中排首之人,第一个转身,走时一个闪身钻进灌木丛,神不知鬼不觉。此时看着那鸭子眼珠子瞪着自己的方向,魂都吓没了,原来那银发男子早就发现自己的存在,没心计较罢了。他拍拍胸口,好在自己是一个小虾米般的存在,让人连扼杀的想法都生不出。“都听见了?”林寻问。夏夜白干脆承认:“听清了。”不但听见,还听得很清楚。林寻转过身,负手背对他,双目远眺,“你准备怎么做?”书信通知夏侯爷早做准备,亦或是将真相公布于众?夏夜白苦笑,“我一人之言,有谁会信?”他活动了下四肢,等麻木感渐渐散去,眼帘低垂道:“从前我想做父亲最骄傲的儿子,可惜是家族的耻辱,后来我肖想做一个人的弟子,心愿就要达成时又被莫名捆进合欢宗。”林寻:“现在呢?”夏夜白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如今我只想做老师最杰出的门生。”他握拳道:“小虾米也有小虾米的用处,老师既然答应领队的位置,宗门也免不了涉入其中,我虽然力量微薄,但总能有可以做的事情。”林寻:“你想好了?”夏夜白抱拳,“愿为宗门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林寻叹了口气,“你的灵道之路才刚刚开始,他日恶战爆发,讨不到几分便宜。”夏夜白目光有些黯淡。林寻,“我不可能忍心让自己的学生无辜殒命,这宗门不过几十人,总要靠活着的人才能延续。”夏夜白几乎泪目。林寻,“为师早已替你想好后路。”滚烫的眼泪流下,夏夜白抬头,动容道:“老师……”“为师决定送你去联姻。”林寻:“此次围剿丹阳府,唯有雪阁阁主以重伤为由,没有参与,你以救命之恩为由,让他以身相许,亦或你入赘雪阁。”夏夜白:……林寻:“无论如何,一定要让雪阁阁主下聘礼,聘礼为师替你保管。”等两方交战,他用成千上万灵石,大肆使用系统拥有的各种剑招,别说一个伪神,哪怕是真神也要被他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