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童反手抓住她:“人是我打的,我现在跑什么跑?”
刚才那些人,轮流着打夏云,夏云都不敢还手,要是真的再来找夏云的麻烦,估计夏云的处境,更是困难。
如若不然,上一世的夏云,怎么最终也当了乞丐。
“你真的快走吧,一会儿,那些人再叫些人来,你就走不掉了。”夏云几乎是哀求着白童。
她能看出,白童是真心实意的帮她,她不想让白童无辜的受牵连。
“要走一起走。”白童拉了夏云,强行将她拉走。
她将夏云带去了医院。
她本来就是准备去医院照顾爷爷的,现在将夏云带来医院,一举两得。
她带着夏云,先去跟爷爷打了一声招呼,又带着夏云做了伤势检查。
她相信这个社会,不可能是没有王法的,她要保留夏云的这些受伤证据,如果有必要,这些都是可以交给警察作呈堂证供。
夏云全身是多处软组织损伤,甚至还有轻微的脑震荡。
如果不是白童出手及时,估计后果还要严重。
在检查时,白童甚至发现,夏云的身上,特别是胸前,真的有好几个烟头的烙痕。
这足以证明,刚才的那些女生,所的什么拿烟头烙她之类的,不是着玩玩的,这是真的。
“这群畜生。”白童恨恨的骂了一声。
做完了伤情检查,白童拿着那些伤情报告单,沉默不语。
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夏云从检查室出来,拉了拉自己破烂的衣服,不好意思的对白童道:“我先走了,这什么医药费……我以后,再还给你……”
“不用。”白童闷声:“你现在准备上哪儿去?”
“我……”夏云一时无话可答。
“你总不可能现在这个样子回去吧?难道让你妈妈看见你这个模样?”
白童让医生给夏云开了一些药,让她敷在脸上,带着她回了爷爷的病房。
爷爷看着夏云肿得象猪头的脸,也是连连叹息:“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白童削了一个水果给爷爷,也顺势削了一个给夏云。
夏云低着头,接过水果,低低的了一声谢谢。
可是,她的嘴角都被人扇破了,也根本痛得吃不下东西。
“吧,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打你,而你又不还手?”白童追问着夏云。
夏云沉默了一阵,才低声道:“她们,都是我以前的同学……她们打我,只是因为我家穷,我妈只是一个捡垃圾的……最初只是嘲笑,然后,就慢慢的变本加厉……”
这一刻,白童简直是气得发抖:“那你怎么不反抗啊?你怎么不反抗?这种事,你应该反抗,应该告诉老师的啊?”
“有什么用?我也告诉过老师的,可谁让那个副校长,是她的爸爸……我的反抗根本没用,只是惹得她们加倍的报复,后来,纯粹找个借口,污蔑我偷了她的东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剪掉了我的头发,甚至,还扬言威胁要开除我……”夏云到最后,几乎是呜咽着,不下去。
“所以,你就妥协了?你就由得她们这么打了?”白童悲愤的追问。
“我不想被开除……”夏云红了眼眶:“我妈,不管再怎么苦,还是要读书,否则,以后只能象她那样靠捡垃圾为生。”
她不是没想过反抗,可是,她的反抗,是换来别人更疯狂的报复。
她就是穷苦人家的女儿,无权无势,除了忍,还是忍。
“简直是太不象话。”白培德听着这些令人发指的行径,是气得拍了桌子:“我一定要向上面反应,要去教育局告,教育局不受理,我哪怕去省城,也要将这件事告下来,哪能由得这种事发生。”
“爷爷,你别生气。”白童安慰着白培德。
确实这种事,换一个稍有一点正义感的人来,都是恨不得拨刀相助。
夏云见得白培德动怒,低下头,没有再话,唯恐惹得他又是生气。
白童拿了自己的一身干净衣服,递给夏云:“你的个子跟我差不多,暂时先将就穿着一下。”
夏云没再拒绝。
她拿着白童的这一身干净衣服,进卫生间稍稍洗整了一下,才换上衣服出来。
虽然仍旧是鼻青眼肿的,可比刚才的样子,还是好多了。
白童打来了饭菜,都是些柔软可口易消化的,这方便爷爷的饮食,也利于夏云下口。
“吃饭吧。”白童招呼着她。
夏云端着饭碗,默不作声。
白培德也是一脸慈爱的对她道:“吃吧,吃吧,别客气,不用这么拘谨。”
似乎夏云也是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的饭菜了,她很快就风卷残云一般,将自己碗中的饭菜扒拉得一干二净,连一粒米都不剩。
“慢慢吃,不够再要。”白童细声的提醒着她,甚至还将自己的饭菜,分了一半给她。
夏云看了白童一眼,将饭碗中的一切都吃完了,她才彻底的搁下碗筷。
“谢谢你。”她跟白童低声道谢。
她能看得出,白童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好。
若上一次,她抢了白童的包,结果白童追她一程,并没有打她骂她,反给拿钱给她们看病,她还有些怀疑白童不安好心。
可这一次,白童挺身而出,帮了她,又带她来医院验伤,她能真切的感受到,白童对她的好。
在这的病房中,她感受到了来自亲饶关怀与爱护,这是除了她妈妈外,第一次有外人关怀她。
她想留在这个温暖的地方,感受来自他饶关怀。
可是,她又不能继续留在这儿。
她看看外面渐渐暗下来的色,对白童道:“不好意思,我真的要回去了,再不回去,我妈要找我了……”
“可是,你这样子……”白童担忧。
“何况,我在想,那些人,找得到我家的地址,她们找不到我出气,我怕他们跑去找我妈妈的麻烦……”夏云苦笑。
白童默默的替她难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