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加快脚步准备跟上,王国进已经转身,前面走了。
白童紧追几步,王国进也快步走几步。
他人高腿长,白童怎么也追不上。
白童有些火了,这是什么意思?
“喂,王国进……”她喊。
前面的王国进,也不冷不热的了一句:“你的,只是上了晚自习后一路作个伴,免得你害怕,可没,我要等着跟你话。”
白童愣了一下,好象是这个理。
王国进又道:“我妈也不想我跟你们家的人话。所以,你要么,以后就跟在我身后不远处,要么,还是以前那样,各走各。”
“好。我跟在你身后不远处。”白童立刻爽快的答应了。
她只求有人作伴壮胆就成,跟王国进不话,还真不重要。
“我就隔你十米远,多了不校”白童。
十米远的距离,怎么也有个照应了。
似乎,两人就这么达成了协议。
从北门口那一坡往下走,依旧,有一队官兵在跑步训练。
白童遥遥望了一眼,夜色太暗,她也看不清是不是蓝胤带着他的部队在这儿。
可蓝胤那铿锵有力的口令声,富有极强的穿透力,令白童能听清晰的分辨出是他。
这一世,似乎离上一世的恶梦越来越远,她的下场,不会再那么凄惨。
白童差不多快到家的时候,前面的王国进,就加大步伐甩开了距离,一幅跟白童避而远之的态度。
白童不介意,只求有人作伴壮胆回家就成。
很意外,今她家,灯光大大亮着,甚至能听见七嘴八舌的吵闹声。
这是怎么了?平时这个时候,张成慧都已经休息了。
白童快步回去。
一进家门,白童就看见,果真家里的堂屋站了好些人,白建设、张成慧、还有她的那些大伯二伯之类的。
可白童的视线,只注意到一人,就是屋子中间坐着的那位精神矍铄的老人。
“爷爷……”白童看见他,扑了上去:“爷爷,你回来了?”
她的爷爷,前阵子,去了她省城的姑妈家,去了好几个月了。
上一世,就是因为爷爷不在,她遭遇了这么多的惨事,被赶出家门,孤苦无依。
后来,爷爷回来后,知晓她被赶出家门,不顾一切出来寻找她,结果,惨遇车祸死了。
临死前,都还念叨着白童的名字,念叨着要找回她。
这一世重活,再能看着自己亲爱的爷爷在面前,白童如何不激动。
她扑在爷爷面前,想着爷爷上一世为了找自己而死去,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这一世,无论如何,她要好好的。
她不能再让爷爷为她牵肠挂肚。
“起来起来。”爷爷白培德连声,将白童给扶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受欺负了,哭得这么伤心?”
“哪樱”张成慧立刻站出来表态:“我对白童,不知道多好,这左邻右舍都看着的。”
起白童的爷爷白培德,也并不是一个愚夫莽汉。
年轻时,他也是仪表堂堂的人物,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一手创建了砂砖厂,是个典型的民族企业家。
只是后来,一切都充公了,他也被打成资本家被斗争了无数年。
只因他平时为人挺好,在本县也是有些名望的人物,并没有受多大的苦,再后来,平反还是让他在那个砂砖厂,当了一名工人,这才有了后来白建设去顶班这一事。
他疼爱着白童,当初白建设再娶时,老爷子就是那么一句话:“我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条件,但要带副后妈脸嘴来,那就不成。”
就是因为老爷子这么硬气的话,白建设也跟着这么要求,别的不求,只求不要亏待白童,张成慧才能嫁进来。
所以,张成慧这些年,也就一直在众人前装着好后妈。
上一世,能翻,能唆使着白建设将白童赶出家门,也是瞅着老爷子去了省城大半年这个时间点。
白童依旧抹着眼泪,道:“我就是太想爷爷了。”
真的,她好想,特别是在知道爷爷死了后,她是哭得死去活来。
她整夜都在做梦,梦着爷爷活过来了,她要好好陪着爷爷,她要努力挣钱,她要好好孝顺爷爷。
现在,她重活一世,爷爷真的在眼前,能给她一个弥补自己心愿的时候,她如何不激动,如何不痛哭。
“好了好了,知道老爷子偏心你,要假装有孝心,空了慢慢去,现在我们就问,这个老头,究竟怎么解决?”白童的二婶阳桂芝,不耐烦的在旁边问话。
白童抹了抹眼泪,这才注意到,在爷爷的旁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老大爷。
这老大爷,跟白培德差不多的年龄,都七十多岁了,但看上去,精神头都不错。
原来,白培德从省城回来,下了火车后,再坐船回县城。
哪料得,下船后,在码头上就碰上这么一个老头,嚷嚷着要找孙女。
看着他黑灯瞎火满江走,白培德不放心,就多嘴问了两句,问他孙女在哪儿。
这一问,白培德才发觉,这老头,似乎糊涂着了。只嚷着找孙女,孙女多大也不清了,自己叫什么也不清,连家住哪儿,也不清楚了。
都糊涂到这个份上,白培德也不可能再让他黑灯瞎火的沿着江边走,就好心的将他带了回来。
这突然带了一个人回来,家中的这些子女都不乐意了。
虽然这些年,不象早些年那么困难,连温饱解决都有问题,可突然带个来历不明的老头子回来,在家中混吃混喝的,谁也不乐意。
所以,白家的几兄弟,都聚焦在白建设这儿,商量这事怎么解决。
白建设这边,一共三兄弟三姊妹,白建设算是最的兄弟。
都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这话是不假,让白建设顶了老爷子的班,这令老大老二都不爽,只是老大老二不出话什么,就成了这几个婶娘整吵闹。
所以,老爷子早早给他们分了家,独自一个人生活,只想图个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