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的情,前世的债。
上官倩用柔情的目光看着陈诗,说道:“无论和你有没有关系,只要能够成为你的鬼妻,什么都无所谓。”
随着秘密一点点的揭开,对于陈诗的冲击也是可想而知,只是这个世界有那么秘密,每一个都足以惊天动地,每个秘密都足以要了他老命,除非没得选,被命运牵着鼻子走,否则,他还是愿意做一个普通的农家孩子,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读书、工作、娶妻、生子……这些东西好像距离他越来越远了,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
是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红棺?还是这个和达成灵魂契约的鬼妻?还是爷为了保住陈家的飞蛾扑火最后一搏?亦或是和鬼妻的前世今生的纠葛不清?……这一切的一切,让他没有准备、猝不及防,他在这个梦中开始梳理这一个晚上发生得一切,好像是找到了一些头绪,好像又是盘根错节的千丝万缕。
他只感觉脑袋瓜子生疼,走到现在依旧很茫然,也许是因为他想得太多导致,但是,非要等到一切都发生了才后知后觉吗?那实在是太被动了。
“倩儿,作为千年女鬼,你的实力现在达到什么程度?”
上官倩作为他的鬼妻,也算得上他实力的一部分,只有真正了解了之后,才能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他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爷的死去;所以他在以后的事情发展中会更加的小心翼翼。
“玉佩已经和你的灵魂融合了,不足当时和孟婆争斗时的百分之一。也就比普通的白衣级别鬼物强上一些,而你身上的那柄降灵杵可以对抗绿衣级别的鬼物,能够镇压蓝衣级别的鬼物。”
上官倩对降灵杵至少要比陈诗更加了解,搞得他很尴尬,不过,这也怪不得她,毕竟这是一个梦而已,让他知道的只是她想让他知道的东西。至于关于陈淅的东西,他知道的却是很少,除了陈淅是个负心人外,这人在陈家的地位到底是怎么样?那就得他慢慢摸索了。
“既然梦已经结束了,那么我为什么还不能醒来呢?”
陈诗疑惑不解的看着上官倩追问着,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后,说道:“我只是入了你的梦,把曾经发生得一切对你呈现出来,至于你现在为什么醒不过来,我真的不知道。”
陈诗继续问道:“哪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的灵台!”
上官倩的脸上也是充满着同样的疑惑不解,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切都这样毫无征兆的发生了。
陈诗伸出右手摸着下巴,很明显是有人对自己出手了,都过去了这么久,自己才后知后觉,他有些急躁了:“你试试看能不能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形?”
上官倩可爱的在原地跳了三下,带着哭腔说道:“你的灵台好像被封印了一样,我出不去。”
陈诗做了几次深呼吸,这种意识状态的存在,根本不需要呼吸,因为身体在外面,意识在灵台之中,不过他还是飞快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一次出手的人,肯定是我家附近的人,但是,邻里之间的关系比较和谐,肯定是外人介入对我出得手?到底是谁?”
他想到这里,目光不由得落在了上官倩的脸上,很有可能和她有着什么联系?
“降灵杵,明显不可能是道家的东西,和佛家脱不开联系,而降灵杵是怎么落在陈家的手上的?这是很值得深究的。”
陈诗感觉这个秘密可能是陈家和上官家之间的纠葛导致,回想一下梦中的情形,上官家族对陈家的态度确实是不怎么好,哪陈家呢?将家族传承的玉佩交到上官倩的手上、明显是在酝酿什么针对上官家族的阴谋?这盘根错节的关系,确实让他梳理不清,但是,这一次入梦的手法明显有点佛家的影子。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喃喃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很明显对方不仅是要把陈诗和上官倩困在灵台处,而且有着更大的预谋。
“是谁?”
陈诗冲着声音的方向喊道,对方既然来了,那么肯定有所图。
“呵呵!谁想到现在陈家遗留在世的那些枝叶会超越主脉?而主脉竟然会落寞到如此地步,不过这样正好,正好方便我来获得佛家的传承。”
对方之所以表现得有恃无恐,是因为现在的陈诗已经着了他的道,完全是可以随手拿捏的。
陈诗相当大胆的将自己心里的推测和想法讲了出来:“你们上官家的人,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那人没有否认大笑了起来:“哈哈!我就是上官家的,现在是不是该把那项传承还给我们家了?”
陈诗看着旁边的上官倩,嘴角带笑问道:“传承?什么传承?”
并非陈诗对上官倩不信任,而是因为她知道关于降灵杵的一些东西,那人所说得传承极有可能和降灵杵有关系,问起上官倩也是理所当然的。
“传承?传承……”
上官倩知道倒是知道一些关于家族传承的东西,但是,当时母亲对她还是充满戒备,没有让她知道太多,但是,现在回忆起来,不由得想起了一次和母亲的谈话。
……
“女儿,不是我不同意你和陈淅在一起,而是我觉得陈家的人品有问题,就怕陈家……”
上官婉儿整理着官服,这是第几次拒绝陈淅的提亲,但是,上官倩这一次来游说。
“我相信陈淅,他只为了我,不为其他。”
上官倩当时像是陈淅灌了迷魂汤,早就失去了自己的主观判断,哪里听得进母亲的话。
“唉!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上官婉儿这样叹息着,还是讲出了一个惊天秘密:“上官家自古以来,都有着一个特别的传承,在很久之前,那个传承去断了,听说上官家的降灵杵落在了陈家的手里,几次讨要陈家始终不肯归还,才沦为现在的世仇。”
也难怪上官婉儿在得权之后,处处对陈家进行打压,而陈家若是想完全继承那项传承也必须接近上官家,陈淅接近上官倩的动机确实有点不纯,那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像是酝酿着一个巨大阴谋。
上官倩看到没有办法改变母亲的想法,只好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离开了。
……
“上官倩其实当时只是家族相争的牺牲品,她充分诠释了“其璧无罪,怀璧为罪”道理,最无辜的还是上官倩。
更何况当时,陈淅把传家之宝当作定情信物交给上官倩,这在情理上说不通啊?
莫非陈家拿着一把锁,而开启这把锁的钥匙在上官家的身上,但不是每个上官家的人都可以打开这把锁的。
还有作为道门家族的陈家拥有佛门家族的东西——降灵杵,而且还把它当成传家宝一辈一辈的传下来,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为什么到了自己手上突然发难?”
陈诗开始做着推算,一切变得更加明了了,现在的情况和当时似乎已经反了过来。
上官倩现在虽然和陈诗心意相通,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洞悉陈诗的心事,而且,对于她的前几次探知,他都表现得异常窝火,她都在刻意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要能够帮助到他,纵然她魂飞魄散,她也在所不惜,走到了这一步,早就不管家族之间的利益冲突。
那个上官家的人耐心明显有限,上官家的人他不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作为第一个占得先机用非台控梦术把陈诗封印在灵台的人,自然想拿到那把锁继承、打开后继承全部的传承。
对方表现得太过急切,在梳理清楚一切的时候,陈诗早就有了破局之法,只是不敢确定,但是这样拖延下去也不是事,必须早点从灵台中挣脱而出,找到那人并且控制住他、追问出那把钥匙。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自然不会再受这份气了,陈诗的心念一动,在现实中的手开始移动,抓向了腰间别着的降灵杵,只是抓住的瞬间,整个人的意识都变得格外通透了起来。
“咔嚓,咔嚓!”
阵法像是鸡蛋壳一样开始碎裂,仅仅只是这样只能勉强破阵使其出现裂缝,却不能将整个阵法彻底击碎,但是,这样对于陈诗已经足够了。
陈诗持着降灵杵的手缓缓地抬起,使降灵杵的尖端正对着自己的眉心,降灵杵缓缓地朝着眉心靠近,在距离眉心只有两、三公分的时候,一道红光直接透过了眉心窜入了陈诗的灵台,也正是这道红光彻底将已经出现裂缝的阵法彻底击得粉碎。
上官家的那人,没有想到陈诗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破除他梦阵的方法,而且,根本没有给他再次出手的机会,这陈家的人要比他想象得还要强,只是他还是非常不甘心,既然阵法上已经没有办法对付他,那么作为上官家的杰出弟子之一,根本就不怕和陈诗硬碰硬。
陈诗从床上爬起来,在堂屋的桌子上拿起了几个放在碟子里的包子,一边吃一边朝门外走去。
“能够感觉到他的具体位置吗?”
陈诗咽下口中的包子,又塞了一个进去咀嚼起来,在心底里问着上官倩。
“嗯!距离这只有两、三百米的一个屋前一片空地上。”
上官倩一边说并且为陈诗指明了方位,沿着她所指的方位很快就找到了那人所在的位置。
那人双手环抱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陈诗,嘴角挑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作为有着丰富格斗经验的他,对于陈诗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陈诗看着他那张刚毅的脸,以及身上那爆起的肌肉,脑海里突然有个名字呼之欲出——上官沐晨。
这个名字家喻户晓,陈诗在电视上偶然间见过几次,他可是近身格斗的三冠王,看到是他的时候,他额头上不由得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