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又开始变化画面,都是些陌生的妖魔怪谈。
过去两个鬼邪志异后,这次的画面,是在一家杂草怪木丛生的废弃书院,书院其中一间烂顶屋子里,正有四名男女围坐一圈,居然是沈良昨晚才刚经历过的废弃书院鬼邪志异。
那四人的面孔,正是甄狐几人。
当然,这四人早就已经死了。
尸体还被砌在废弃书院的墙壁里了。
当四人死亡时,铜镜中的画面顿时一黑。
眼睁睁去看着这铜镜中一幕幕有些熟悉,有些陌生的鬼邪志异,沈良心中隐隐有些预料。
这些画面里的灵异事件,该不会都是这个傀魔刻意放出来的吧?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且,沈良还发现到,这里面的大部分鬼邪志异,都是与献祭招魂有关,每一次的鬼邪志异,最少都会死上好几个人!
就在沈良思绪纷飞,看着第四号牌包厢里的几个人,包括缝尸匠在内,都有嫌疑是傀魔的时候,第四号牌包厢的门被推动,又有一人走进第四号牌包厢。
这次进来的,是一位衣着古怪的北域人,应该是北域的天司。
沈良之所以认出这人是天司,是因为对方身上就毫不避讳的穿着一套白色的天司袍。
而且里拿着一本经纶卷。
手腕上缠着一串骨头珠子。
骨头珠子将他自己的手腕跟经纶卷绕在一起,经纶卷、骨头、经纶卷,这些都是北域的天司寻常而又显眼的打扮……
沈良被这名装扮怪异,与鬼气森森第四号牌包厢环境,整个格格不入的天司,吸引得频频侧目看去。
天司倒是没有在意。
而是直接大方的来到一排空位,随便找了个座位就坐下来,手里一直握着他的骨头珠子、一些白骨制品、经纶卷。
他这一来,原本五个人的第四号牌包厢,变成了六个人。
也就在他刚落座的时候,就在这时,铜镜再一次亮起了。
不过这回与前些次数不同,沈良顿时被吸引走目光。
那是因为这次的画面段,居然不再是寂静的片,而是出现了声音。
虽然依旧还是有些阴暗,画面色彩有些斑驳,但的确是有声音了。有声音的画面,这不由令沈良颇为好奇起来。
这次画面里的场景,疑似是在一个医馆之中,到处香烟袅袅,烧着檀香,到处都是草药,如果仔细一看,还能找到不少药秤和筛药的簸箕。
一张略显老旧的陈旧木头病床,以及病床上的一些记录,其上写了来访病人的一些生平。
病人牛石头,年龄三十有五,病情是魔怔失心疯。
病房里的烛火点的极为亮堂,甚至于有些炫目,刺眼,照得整个屋子都雪亮,与寻常的蜡烛极为不同。
就在病床旁边,放着一套花旦戏服,居然是一套花旦戏服,头扎对向木病床上的病人。
那是一名常年不照阳光,脸色很苍白的青年男子面孔,长相平平,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不好看,就长着一张很寻常的脸。
这人坐靠在病床上,手被交叉捆绑在身前,不能动弹。
“且来与我仔细说说吧,你究竟发生了何事,你说你在裁缝铺子里了买一套花旦戏服,然后,每晚开始撞邪,只要到晚上,你一个人睡下的时候,花旦戏服总会自己从木盒子里爬出来,然后站在你床前盯着你看?”
铜镜之中,响起一个带着威严与正气的中年男人声音,与之同时,还有点墨,像是书写迅笔的声音。
旁边应该是有人正拿笔,在记录着什么。
眼前这场景,像极了捕快查案,后面跟班做记录,在审问着病床上有魔怔失心疯的男子。
不过,并没有看到捕快。
始终只有床上那名被绑着的病人。
沈良平静看着铜镜之中上的男子与床上的花旦戏服。
之后,沈良又转头看看就坐在他前面位置的花旦戏服。
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猜想!
那铜镜之中双手被交叉反绑在身前的牛石头,开始了条理很清晰的自叙。
“大…大人,我叫叶风,今年二十有六。”
“说起来我的身世也算是凄惨,我的亲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一个女子,抛下我娘跟我,一声不吭,卷走了家里所有钱还有那个女人,远走高飞,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跟我娘亲生活在一起。”
“相信大人你也知道,在一些偏僻小村,成家这事也就是一场喜宴,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摆过宴席,请过亲朋好友,就是已经算是成婚了。所以,我那个该死的老爹,带着他在外面的女子,一消失就是二十多年未回来看我们一眼,可能早在外面成家,早不知作甚去了,这在小村小巷乡中并不见外,大人你应该知道的吧?”
“现在的家哪里还算是家,一个孤零零的女人,再加上一个小孩子,家里的钱财又被拿光,大人,你可知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和我娘亲是怎么艰难熬过来的吗?”
“搏命!单纯的搏命!”
“谁要敢碰我娘亲,我就会拿起刀跟谁拼命,所以我娘亲在这偏僻村落一直没有受人欺负。”
“后来,我娘亲死了…”
“大人,对不住,我好像有点扯远了,大人是在询问我关于花旦戏服的事,我们继续来说花旦戏服的事。”
“那天,我从裁缝铺子拿到花旦戏服,只是试穿了下大小,便重新封存进木盒子里,就那么随手放在卧室墙角。”
“因为那段时间,我每日出去奔波裁缝,找寻灵感,因为我是个唱戏的,自然要弄些新料子。所以花旦戏服就一直封存在木箱里,忘了拿出来穿。大概快过了有七日左右吧,连续两天,我都发现,我从小养成的习惯,每晚睡觉前都会一正一反摆在床尾的靴子,每晚位置都变动了。”
“当时,察觉到不对劲的我很害怕,原来每当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总觉得有人站在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