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良似乎颇为无奈的耸耸肩。
一脸无辜的朝庖町道:“如何,我在与它戏耍呢,没出什么事,诸位一定要相信我是个心地善良的良道士。”
此时,在场的人,全都开始饶有兴趣,兴致勃勃的打量起沈良。
一来营地就闹出这么大动静,一般人能放倒营地门口那头火爆脾气羊吗?
“诸位大哥大侠,前辈高人,晚辈真是不好意思影响到大家了,现在没事了。”沈良笑眯眯恭敬的很,所以很快,众人都放松下来散开了。
虽然他们一直很好奇,沈良到底对日游使的黑鸽子干了什么?
这边,大家都散开后,沈良来到庖町身边,庖町看着沈良:“这回报了仇了?”
沈良露出老狐狸的得逞笑容,装傻充愣问报什么仇?
我良道士行得正坐得直,哪里会惹事生非。
不过庖町也就随口提一句,没有接着说下去下去,而那身后的大黑鸽子,像送瘟神一样的送走沈良后,目光一松,这该死的晚辈终于走了。
以后见到这尊瘟神万万惹不得,还不知他有什么古怪招式,下回一定要绕着走!
可就在大黑鸽子刚要放松下来时,忽然,它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回头往身后一望。
“嗯?来者何人?站住!”
“你们是谁!”
营地门口方向,传来巡逻兵的严厉警告声音。
“你,你们好…我没恶意的,我,我……”营地外传来一个小女孩的怯懦,胆小声音。
沈良诧异,这里怎么会有小孩声音?
他刚想要转身看身后时,忽然,他眼角瞥到,在他身侧一栋屋子后有一道小女孩的身影,一闪而逝的匆匆跑过去。
嗯?
当沈良转头看过去,那小女孩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不过身边的庖町就好似没发现到一样,庖町脸上还是那么沉默寡言的淡漠表情,此刻正看向营地门口方向,也就是红沙村村口的方向。
沈良也暂时先不去管那小女孩,他刚要转身准备看向村口方向,可就在这时,沈良感觉到身后有一双正看着他后背的偷窥目光,他猛然转身看身后。
身后是一个照亮的狼烟火盆,烧得噼啪作响,只是晚上的火光飘摇不定,周围一片明亮,可唯独那火盆的背后照不到,漆黑一片。
就在火盆的背后,正躲着名十一二岁,脸蛋干净清秀的小女孩,正探出半个脑袋,好奇窥视着他。
只是,当沈良看清小女孩的长相后,心头错愕了下。
眼里露出吃惊的表情!
这小女孩居然就是当初在往生界时,那名高僧在累累白骨上修建寺庙,不惜圆寂,牺牲自身也要度化的奇怪小女孩!
似想到什么,沈良转头再看向村口方向,先前怯懦,胆话的小女孩……
沈良觉察到目光,看向营地外时,那是名眼神怯懦,胆小的小女孩。
似乎触动了什么,此刻面对陌生人,她就像是做错了什么弥天大事,脑袋都快低垂到胸前了,眼睛一直低头看着脚下的小靴子。
两只手不停抠搜着,摆荡了半天,却在身前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而这小女孩,就与他身后那名窥视他的小女孩,无论是身形,衣着,都是长得一模一样。
咯咯咯…
耳边如微风拂过的,一阵如银铃般的清脆笑声,村子里又有一名小女孩欢笑跑过,当注意到沈良看来的目光时,小女孩还朝沈良做了个招手的动作,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小酒窝。
依旧是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
这是小女孩的怯懦、窥视、愉悦三种神格都跑出来了吗?
沈良抚着下巴沉吟。
他可没忘了,当初在那灰蒙蒙的往生界里,当他第一回看到这小女孩时,是怎样一幅怪谲惊悚画面。
整整有几十名小女孩,一字排开站在岸边,目送着他离开。
每一名小女孩,都代表着表情不同的一种神格。
当时船离远,佛寺里的小女孩还在源源不断的出来,不知道最后究竟有多少种神格从里面跑了出来?
而此刻,那位得道僧人不惜圆寂了自身,也要度化的这小女孩,此时,就正站在他的面前。
想到这里,沈良看一眼就站在他身旁的庖町,不过庖町的脸上,倒是很平静,似乎他并不知情一般。
但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丝毫没惊讶这小女孩会出现在玄镜司的驻扎守卫之地?
沈良带着这份疑惑,然后跟上庖町的身影,一起走向村口方向。
这时,村里一直窥视着他背影的小女孩,忽然从那火盆后跑出来,蹑手蹑脚接近,伸出一双小手掌,想要推一下沈良的后背。
沈良转过身,那窥视神格的小女孩,见沈良突然转身,讶的慌忙跑开。
看着跑开的小女孩,沈良眉头皱了下。
这时,村外也出现了一些骚动。
只见村外吓得低垂着脑袋的怯懦小女孩的身后来路,有一名赤着玉足,却干净得纤尘不染的十一二岁小女孩,在周围几位低唱佛经的老和尚的陪同下,由远及近而来。
几人看似距离还很遥远,可脚下就像是会缩地成寸神通般,看似寻常的速度,实则每一步都是遥远之外,此等神异手段,让人不由称奇。
这名的十一二岁小女孩,身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不食人间烟火气息的清冷,眸子明秀,皮肤色泽如朝霞映雪,乌发秀丽,像个还未长开的小仙子似的。
这人!
沈良神色更加凝重了。
这气质脱尘的小女孩,正是当初他在往生界里时,见到的第一名走出寺庙的小女孩。
此时,这名赤足小女孩走近,也不见她什么动作,身子与怯懦小女孩擦肩而过时,那名怯懦小女孩忽然动了,胆小低下头,像是受到什么呼唤,跑向了那赤足的小女孩。
然后两人身影融合,怯懦小女孩消失。
那名眸子纯遐的小女孩依旧。
而一直跟随在清冷小女孩身后的几位高僧,至始至终都是对四下的一切都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