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
堂堂神医分着药,分着分着就莫名的打了个喷嚏,“肯定是臭丫头又在说老头子坏话。”
“这跟你能不能直说有什么关系?”傅庭之挑眉,“不管钟老先生能不能治好我的腿,你想帮我,我难道还能不让你帮?”
顾笙撇嘴,“那谁知道呢。你整天都在赶我走,万一你不乐意跟我犟着呢。”
“我跟你更熟,那种情况下,你认为我会更相信谁?”傅庭之无语。要不是他干脆果断的让钟老先生治腿,说不定就错过治腿的机会了。
可如果一开始顾笙就说清楚钟先生是她的师父,他当然会多一层信任,反而还不用那么提心吊胆了。
“好嘛,我错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顾笙伸手拉住傅庭之的衣服下摆,咬着下嘴唇可怜兮兮的抬头看他,“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傅庭之盯着她,她就使劲儿的眨巴眼睛,又无辜又可怜巴巴的样子。
其实这本来也就不是顾笙的什么错,只是他自己刚刚知道真相的时候觉得自己被欺骗,有点小受伤而已。
“谢了。”傅庭之道:“如果不是你找来你师父,我的腿也治不好。”
“那是应该的。别说你是我老公,就算你是我朋友,我也会那么做的。”顾笙暗暗松了口气,“那我们回去了?”
“嗯。”傅庭之点头,顾笙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傅庭之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把抓住顾笙的手腕,“等一等。”
“什么?”顾笙回头。
小溪边清风微拂,送来夏日里的清爽。暖阳照射,不如外面那样炙热,暖融融的十分舒服。
金色的阳光在她微微转过来的半边侧脸上映出一圈暖黄色的光晕,柔和的好似穿过了如玉般莹润白皙的肌肤。
傅庭之盯着她的侧脸,目光落在她从侧面看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有一瞬忽然就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嗯?”顾笙歪头,“老公?”
傅庭之回神,手就跟烫着了一样猛的甩开她的手腕,目光躲躲闪闪的转向旁边,“钟先生真的只是乡村游医?”
“对啊。以前还开了个诊所呢,连行医许可证都没有,就关门大吉了。”
神医谷以前确实对外帮人看病嘛,她师父也确实没去办行医许可证,现在神医谷也不随便给外面的人看病了,跟关门大吉也差不多。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都得天黑了,先下山吧。”
“等一等。你师父叫什么?”
傅庭之这次没那么容易被忽悠过去。
阿西吧!
顾笙在心里哀叹一声,做垂死针扎,“老公,如果我说我不记得我师父的名字了,你会相信吗?”
傅庭之盯着她,一句话不说,但眼神已经表明一切。
你怕不是个傻子!
“好吧好吧。我师父叫钟大仙。”
“你不愿意说是吧?”傅庭之拿出手机,“那我问问钟婉,她总不会连自己父亲的名字都记不住。”
“别!”顾笙扑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手机,“嘿嘿,小婉婉现在忙着呢,我们还是别打扰她了。”
“那你自己说实话,不要瞎编。”
顾笙撇嘴,“我不说,你自己回去查一下钟婉,还不是一样知道我师父的名字。”
“那你自己选择。是我找人去查,还是你自己说。”
“好啦好啦,又不是多大的事情。”顾笙捡起一块小石头扔进小溪里,听着石子噗通一声沉入水中,才道:“我师父叫钟温书。你们傅氏集团专门做医药医疗一块儿,接触过那么多专家名医,对这个名字肯定不陌生了。”
傅庭之确实被惊到了,“神医钟温书?!”
难怪了!
那么多专家名医,不管是配合先进的医疗技术,还是有家世传承的老中医,都对他的腿束手无策。钟老先生只是检查了一番,就给他治好了。
听闻神医钟温书能活死人肉白骨,名声在医术界早已经是不可触摸的神一般的存在。
顾笙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夸张。我师父也就是会些医术,除此之外,不过就是一个喜欢喝酒,但又不能喝酒的老头子而已。”
“钟先生有几个徒弟?”
顾笙摸摸鼻子,“据我所知,好像只有我一个吧。”
“神医亲徒,医界圣手,活阎王。”傅氏集团称霸医疗医药界,对医书界的事情自然清楚的很,更何况以前为了给他治腿,傅家甚至还重金寻找过神医的下落,只是一直都没有消息而已。
傅庭之怎么都没想到,传闻中不学无术,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顾家二小姐竟然就是令医术界疯狂追捧活阎王。
“虚名,虚名,都是大家给面子而已。”顾笙嘿嘿一笑,眼珠子转了又转,“那什么,老公,你别这么看着我,看的我害怕。”
“呵呵。”傅庭之冷笑,“堂堂活阎王,千金难求你治病。只要你愿意,随便给谁治病,或者去京市随便的哪家医院,都能像活菩萨一样被供着,怎么可能缺工作缺钱。”
他竟然还想着给顾笙安排一个工作,让她能赚点钱,至少能够养活她自己。
现在知道真相了才晓得,原来小丑是他自己。
顾笙需要狗屁的工作。只要她想要钱,多的是人大把大把的往她手里送。
傅庭之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好像在被顾笙耍着玩,偏偏他自己还真把顾笙当做朋友,还真的在为她的生计考虑。
傅庭之感觉又丢脸又扎心。
顾笙瞅着他的脸色变化,心说糟糕了,现在比刚才看起来还更生气了,这可要怎么哄啊。
顾笙听的出来,傅庭之说出这话是真生气了。
她心思急转,计上心头,突然脚下一滑往下滑去。
这是小溪边上,他们走过来踩着的是小溪边长着很多水芹菜的小沙土坡。
顾笙脚一动,踩着的沙土坡就往下沉落,她身体一歪要摔下去,当即伸手一把抓住傅庭之的手腕。
两人的身体一起倾斜,扑通一声摔进了溪水里。
溪水不深,溪边的深度站起来还没不过他们的小腿。
两人一屁股蹲摔进去,傅庭之还伸手捞了顾笙一把。
水花溅起,两人的衣服都打湿了,连脸上和头发上都溅上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