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瞪着眼看着谢瑜,忍了好几忍,把怒火忍下,转头嚯嚯嚯提拳就朝门口走去。
哗!
大门拉开,外面趴在门上听动静的徐慎直接一跟头栽进来。
陆棠咣当将门关上,朝着徐慎一脚踹过去,“你特么的是不是找死!”
徐慎一个激灵打挺起身,飞快躲开,“小棠,小棠别恼,别恼,我这不是担心。”
陆棠瞪着徐慎。
徐慎急的作揖,“冷静点,冷静点,杀人犯打人手疼,犯不上犯不上。”
陆棠依旧瞪着他。
徐慎就赔笑,“要不我也不问,实在是你们昨天晚上动静太大,我怕你年纪小,被秦墨搞死,你才十四,他起码有二十,小棠!”
陆棠:!
这一大早的!
这都叫什么事儿!
徐慎还小心翼翼哄着她,“主要昨天老谢就睡在你隔壁,我不放心老谢,昨儿夜里陪他。
你们这边动静大的吓人,声音又.....就,你懂得,就那种声音,一声一声的,老谢都听得脸红了,问我隔壁是不是猫闹春呢。
你说他都听到了,他这么大一人,我也没法骗他,就......”
徐慎小心谨慎的扫了一眼陆棠方才坐的椅子,眼见椅子上并没有软垫什么的,脑子忽的一愣。
“难道你俩,你才是那个上......”
陆棠:!
她年纪轻轻堪堪十四就要脑梗了!
砂锅大的拳头一捏,抄起旁边杯盏就朝徐慎砸过去,“煞笔,闭嘴,等着!”
说完,陆棠裹着一腔火气嚯嚯嚯朝大门走去,秉着杀人的力气将门拉开,转脚拐到秦墨屋前,又端着越货的火气一脚将门踹开。
屋里,秦墨正打算洗澡,衣服都脱了,进澡盆的动作保持在进度条一半的位置。
砰!
门被踹开,秦墨一愣,咦,没内锁门?
脑子还没且转呢,就见陆棠一脸怒火冲了进来。
秦墨:!
陆棠:!
“啊!!!!!!!!!!!!!”陆棠捂着脸一声惨叫,“你怎么不穿衣裳!”
秦墨也受到了惊吓。
小傻子这么想他?
这才刚刚分开一刻钟都不到呢,就来找他?
缓了一下受惊的情绪,秦墨飞快的扯过衣裳好歹先把自己裹住,十分接地气的回答,“洗澡怎么穿衣裳?”
陆棠从指缝里看到秦墨已经穿好外袍,放下手几步上前,一把扯了秦墨胳膊,不知是昨夜的酒劲儿还在还是此刻火气上头,都让她忘了对这位京都大官该有的尊重。
“你去给我说清楚!”
愤怒中带着的嗔意,连她自己都没注意。
秦墨不知道小傻子要干啥,但是见她这火急火燎的,也没多问,稳住身体尽量不被陆棠拽个趔趄,从澡盆里把自己那条被浸泡了的腿收了回来。
“我穿个裤子?”
陆棠:!
我撞死算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洗了一条腿澡的秦墨穿戴整齐,坐到了陆棠屋里。
陆棠拍着桌子让徐慎把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
等徐慎讲完,陆棠瞪着秦墨,“告诉他们,我们俩清清白白。”
秦墨手肘撑着椅子扶手,手指放在嘴巴前,听完徐慎的话眼底带着一抹笑,“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声音低哑,他是真的困,昨儿一宿没睡,之前也一直没有睡好,此刻打着精神应付眼前,嗓音倦倦的就带着那么一股宠溺的意味。
这话,配上这表情......
徐慎和谢瑜相视一眼。
陆棠:?
谢瑜憨厚的抠头,“虽然我傻,但是,让你们失望了,我没有傻的太彻底。”
徐慎就直接道:“小棠才十四!”
他义正言辞瞪着秦墨,大有一副娘家人做主的意味。
陆棠都让秦墨这话说懵了,要不是自己能切实感觉到自己屁股的完好无损,她都要误会什么了。
瞪着秦墨,陆棠一字一顿,“你最好解释清楚,另外,我陆棠是个男人,我喜欢女人!胸大腰细大腿长的女人!我尊重男人喜欢男人,但是,我不喜欢,我家还指望我传宗接代呢。”
秦墨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他看了陆棠一瞬,面上刚刚宠溺遣倦的神色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冷。
“昨儿半夜陆棠下地喝水,醉的糊涂从床上栽下来,腿磕到了椅子楞上,你们听到的声音是我给她上药,她嫌疼一边挣扎一边叫的声音。”
说完,秦墨从身上摸出一个药瓶儿转手搁在旁边桌上,起身离开。
他一起身,陆棠登时觉得心里像是什么地方塌了一块。
怎么了?
她怎么突然有点惶恐还有点难受?
她刚刚不是打定主意要和秦墨说清楚吗?
现在正好是个话赶话的好机会,她说清楚了。
她......
眼瞧着秦墨一把拉开门出去,陆棠心跳一滞,转头看向徐慎。
徐慎愣了一下。
所以,昨天晚上两人的动静是假的,但是现在两人闹别扭是真的。
而且,还是拜他所赐?
小棠口口声声说他喜欢女人,对男人没有兴趣,可现在秦墨冷着脸走了,小棠这一副死了爹的表情还不足够说明问题吗?
所以说,小棠现在是处于爱上而不自知的状态,而秦墨和小棠是处于暧昧期?
徐慎分析完很轻的啧了一下,“小棠......”
“棠哥,你膝盖怎么样了?”
徐慎微低的声音被谢瑜浑厚的声音盖住。
陆棠只觉得心里堵嗓子眼堵眼眶堵,顿了一下,坐在椅子上,挽起裤腿把膝盖露出来。
膝盖处果然有一大片乌青,上面还有淡淡的药膏味儿。
所以,昨天她喝醉了酒,秦墨照顾了她一晚上。
心里难受,陆棠盯着自己的膝盖一言不发。
徐慎张了张嘴,最终在陆棠头顶很轻的揉了一把,“小棠,做事情,没有什么是绝对能做也没有什么是绝对不能做,杀人犯法咱们不做,其他的,从心。”
谢瑜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他就看得出来,他棠哥心情不好了。
昨天他还是那个需要被劝导的人,今儿摇身一变成了人生导师,谢瑜心里咂摸咂摸滋味,“棠哥,我也想通了,人生在世活个痛快,不能被条条框框束缚了自己,更犯不上为别人的错误折磨自己。”
陆棠没吭声,还低头看着自己膝盖那片乌青。
昨儿的事她隐隐约约记起来一点。
秦墨给她揉腿,温声哄她不揉开了要有淤血,她疼一脚把秦墨踹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