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看着宁樱远去的背影问道:“王爷,那合欢散真的只有两情相悦者才有效吗?”
“你也傻么?”祁弋冷嗤一声:“两情相悦者还需用这合欢散?”
“那王爷为何还要这番大费周折,何不直接……”
“你懂什么!”祁弋叹口气:“我要的,是她的心!”
晚间,厨房陆续上菜,菜品也还不错。鲍参翅肚,应有尽有。
槐安不愧在国公府当差,这桌宴席从食材采买到制作完成,皆是他负责监督,撑足了秦王府的门面,哪管那银子哗哗如流水一样出去。
顾蔓觉得这一桌子菜,也就是有贵客来才吃上一次,若经常吃,怕是金山银山都顶不住。
席间每个人似乎都怀着心事。那桌上的菜都没怎么动。
祁弋慢条斯理地酌着手里的酒,宁樱则心不在焉地坐着,面前的菜依然如旧。
顾蔓本来已经很饿了,可此刻也没有什么胃口,勉强吃了点,便停了筷。
“来,老弟,我敬你!”徐骞倒没觉得气氛诡异,还喝了不少酒。这些酒都是御赐的好酒,这人嗜酒如命,可不使劲喝。此时已有了些醉意。
“啊!”顾蔓也举起酒杯:“好,来喝!”
沈清河拉住她:“不能喝酒。”
“为什么不能!”顾蔓扯开他的手:“我流量好着呢!”
说罢,仰头一口,一杯酒下肚。
顾蔓回味了下,这御酒也不过如此,一样的辣喉,烧心。
“好,痛快!”徐骞又倒了一杯,“来,老弟,再喝一杯。”
不等顾蔓喝完,徐骞便像等不及一般,将酒罐入口中,还不忘连连称赞好酒。
沈清河知道他这师父的性子,向来是无酒不欢,有酒必要喝醉才罢休。所以也没劝,想着稍后让槐安送宁樱回府,再派几个护卫随行就是。
喝空两壶,徐骞是彻底醉了。沈清河命人将他扶下去休息。
这时,祁弋也起身道:“今日天色已晚,本王该告辞了,多谢秦王殿下款待。不必远送。”
“王爷慢走!”沈清河也起身象征性地送别。
顾蔓明显觉得祁弋走时不怀好意地看了她一眼,可当她抬头看时,只看到他的背影。
祁弋一走,这桌上的气氛便更尴尬了。
这时,宁樱像鼓足勇气一般,对沈清河说道:“殿下,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沈清河舒了口气:“正好,我也有事要和宁小姐说清楚。”
顾蔓看了一眼两人,起身道:“我好像喝多了,去外面吹吹风。”
“十三,你别走!”沈清河拉住她。
顾蔓看了看宁樱,又看向他,笑道:“我在不在都无所谓嘛!你俩好好谈。”说着她在桌子底下抠了抠沈清河的掌心,向他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表明自己相信他。
随后,她将屋子里的菱儿也叫了出去,屋子里就剩宁樱和沈清河两人。
“公子,要不要我去煮些醒酒汤来!”菱儿以为她真喝醉了。
“不用,我没醉。”
“那你为何……”
“你这小丫头,咋这么多问题。”顾蔓点了下她额头,“不过,你还是去煮一些吧!徐将军可喝的不少。”
“好!”菱儿赶紧跑去厨房。
顾蔓回头看了一眼,叹口气,朝花园里走去。
“宁小姐,要说什么?”沈清河倒了一杯茶给她。他知道宁樱不喝酒。
“那秦王殿下要和我谈什么?”宁樱笑问。
“宁小姐先说吧!”
宁樱顿了下,开口:“我知道殿下有喜欢的人,我不介意殿下纳妾,也愿意和她和睦共处,尽心侍候殿下。”
沈清河愣住,他没想到宁樱竟这般执着。
“宁小姐,一个人的心又如何能分成两份?”
他叹口气,神色哀伤:“我娘,只爱我父皇一人,原以为能等到他来接她入宫,最后等来的却是客死他乡。我相信父皇是爱她的,可他也爱着别的女人,与别的女人生儿育女。或许这在你看来再正常不过。可抱歉,我不能。我的心只属于一个人,那便是顾十三!无关男女,无关生死,即便他有一日会消失不见,在我心里,都无人可以替代!”
……
顾蔓坐在凉亭里,拖着腮看着澄净的夜空。算了下日子,她来这里好像半年多了。半年多就喜欢上了沈清河,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叹口气,也不知道她和沈清河的结局会是怎样?
嗨,算了,有什么好想的,该怎么就怎么。爱情不都是义无反顾吗?哪怕飞蛾扑火。
算算时间,两人应该谈的差不多了,她起身准备往回走,
突然闪过一个黑影,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人抱住。
“我想你!”低哑的嗓音犹如地底传来。
顾蔓一个激灵:“祁弋?你不是走了吗?”
她使劲挣了挣:“放开我。”
“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个人走?”祁弋将她抱的更紧,下颚贴着他头发,呼吸急促。
顾蔓闻着一股酒味,还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香的呛鼻。
“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这可是秦王府!”
祁弋低笑一声:“你想叫沈清河吗?哼,说不定此刻他正美人在怀,惬意无比。”
“神经病!”顾蔓懒得理他的挑拨离间,用力想挣开他的束缚。
“行了,别动。”祁弋语气里带着宠溺:“我今日便是来带你走的。跟我回北胡,我一定会将你当作天上的月亮一般。”
“不稀罕!”顾蔓觉得自己力气似乎快耗尽了,有些气短。
祁弋贪婪地闻着她发丝上的幽香,缓缓向下,在她耳旁轻语:“跟我走吧!”
声音好似从天外而来,带着回音,带着蛊惑。
顾蔓觉得意识有些模糊,她猛地甩了甩脑袋,低头在自己手上狠狠咬了一口。疼痛让她清醒了些。
“你做什么?”祁弋将她身子扳过来,白皙的手腕上鲜血淋漓。
“你……”祁弋抓起她的手,“你真是……”
顾蔓觉得那股香味更加浓烈,她又开始脑子发晕,终于明白了什么。
“无耻!”她一把推开祁弋,拔腿便跑……
……
宁樱眼睛酸涩难忍,她苦笑一声,沈清河的话和顾蔓那日说的话何其相似。
嫉妒,耻辱,不甘,亦或是怨恨。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鬼时神差地为沈清河倒了一杯酒,然后举起自己的那杯茶,流着泪对沈清河说道:“宁樱以茶代酒,祝殿下有情人终成眷属。饮了这杯酒,我自斩断情丝,另觅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