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樱淡淡笑了笑,瞥见人事不省的菱儿,“这菱儿想必累了,竟在这睡着了!”
可菱儿明明是晕倒了。顾蔓不知道宁樱是否隐瞒了什么。
“夜深了,顾大哥也回去歇着吧!”
这时,槐安赶来。
“小姐,你没事吧?”
宁樱摇摇头,吩咐道:“将菱儿带上,咱们回去吧!”
“哎!”槐安虽有疑问,却也未多言,将菱儿背上。
顾蔓说道:“小姐,我们一同护送你回房吧!”
“不必了!”宁樱婉拒,看着顾蔓,最后视线落在旁边的沈清河身上,似有话想说,终究只付之一笑:“顾大哥早些歇息……”
顾蔓看着宁樱的背影,想到方才她的态度,总觉得奇怪。
不过宁樱好歹是女主,光环附体。就算遇到什么事也应该能化险为夷。或许她太过敏感了。
沈清河见她心不在焉问道:“大哥在想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宁小姐突然对我们有些冷淡?”
沈清河想了想,解释道:“或许是心情不好吧。”
顾蔓:“……”
好吧,也有可能。身处在这菖澜院,自己姑母生前的居所,难免触景伤怀。
“大哥,咱们也回去吧!”
“哦~好!”
……
翌日一早,顾蔓便去了东厢房。
菱儿正在院中浇花。
“菱儿,小姐起了吗?”
“起了,正梳妆呢!”
梳妆?看来真没啥事。
顾蔓又问:“昨夜在菖澜院你怎么晕倒了?”
“晕倒……”菱儿此时都还有些迷迷糊糊,“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太累了吧。”
“?”
和宁樱说的一样!
这么巧?
“好吧,那我去看看小姐!”
顾蔓刚一转身,房门打开,宁樱一身缟素走出来。
首饰尽除,只用一支青玉发簪挽起三千青丝;不施粉黛,清丽脱俗中又难掩高贵优雅。
顾蔓不禁感叹,不愧是女主,怎么打扮都好看。
“宁小姐,你这是……”
“今日是姑母头七,我理应戴孝。”宁樱面带笑容走下石阶,“顾大哥来的正好,我正想去找你,哦!应该是找沈公子!”
……
“小姐想习武?”顾蔓惊道。沈清河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宁樱笑道:“也不是真要学。我知道习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何况我还是女子,便更不容易。我无意为难沈公子,只因多次蒙你相救,总是过意不去。便想学个一招半式,用做自卫。”
宁樱这样说,顾蔓倒是能理解,女子本弱,要是能有个防身的技能,确实比较好。不过现实是男女力量悬殊,即便真遇上什么事,除非有着十分专业的格斗技能,不然很难做到自卫的。
虽然如此,但这却是沈清河与宁樱单独相处的良机。
当然不能错过。
顾蔓连连点头,“小姐若想学,我兄弟自然会耐心教的。”
随后看向沈清河:“你要好好教!手把手教!今儿天气好,我去花园逛逛,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一溜烟跑了。
“大哥!”沈清河喊她已是来不及了。
“沈公子,咱们开始吧!”宁樱笑靥如花。
……
顾蔓在花园里喂了会鱼,也觉得无聊。今日宁環头七回魂,刘府的下人们都在准备着各式祭品。方才她经过厨房时,便见那马氏装模作样地吩咐着下人。
人死了,做这些功夫,还真是给鬼看。
不过,她逛了一圈,也没看到刘析那个纨绔子。寻常时候他都要出府去青楼喝花酒,这两日倒是怪,老实呆在府里。
这不出门,她的计划也没法施展,难不成被他察觉了?
眼见着头七过后便要回京了,不教训下那头色狼,实在不甘心。
想到这,顾蔓准备去找槐安商量一下。
刚到西厢房,便见那刘析大剌剌地坐在院子里,菱儿正给他上茶。
“我说,你们小姐到底去哪了?”
“不知!”菱儿没好气道。
刘析嗤笑一声,没再多问,余光一瞥身边的菱儿,一把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
菱儿大惊,想推开他,却根本推不动。
玛德,这人渣!
顾蔓想冲过去,却见槐安跑出来。
“姓刘的,你干什么?”
刘析见来了人,这才将菱儿放开。
菱儿惊慌地跑过去,躲在槐安身后,低声啜泣。
刘析不以为然,看着瑟缩在槐安身后的菱儿,如饿狼一般狞笑道:“菱儿妹妹,别着急。等我娶了你家小姐,便让你也陪嫁过来,到时候……看我怎么‘疼’你!”
“呸!”槐安啐了一口,“凭你也配娶我家小姐?”
“哼-”刘析怡然自得地抿了一口茶,“配不配的轮不上你们插嘴,过了今儿,自见分晓!”
许是有槐安护着,菱儿也有心吓一吓那刘析,便伸个脑袋出来骂道:“你少自作多情,咱小姐喜欢的是沈公子!”
槐安也难得地附和道:“对啊,沈公子人长得帅,还会功夫。三拳两脚就打的某些人哭爹喊娘!你拿什么和人家比?”
一说起沈清河,刘析想到自己的右手还隐隐作痛,便怒火中烧,跳起来骂道:“他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下人,也敢在老子跟前耀武扬威!”
“你又算什么东西?”
槐安和菱儿皆扭头望向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顾蔓。
顾蔓走到那刘析面前,指着他鼻子嚣张骂道:“你,连沈清河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懂?”
刘析气的发抖,举起拳头抡过来,却被顾蔓一把抓住,猛地一推,那刘析差点跌倒。
“呦!我还高看你了,你这纵y过度的身子,女人的力气都比你大。我还说错了,你啊,连沈清河脚指甲盖都比不上!”
刘析气急:“你……”
“你什么你?”顾蔓接过他的话,“你看你,双眼无神,印堂发黑,精气衰竭,一看就是短命像,小心活不过今日!”
“哈哈哈……”槐安和菱儿在一旁哈哈大笑。
那刘析眼见对方人多也不想再纠缠,只留下一句“你等着”便跑了。
“快滚吧你!呸!”槐安朝着那狼狈的背影又吐了口唾沫。
“咦?那是什么?”这时菱儿瞧见地上有一包黄纸包着的东西。
“定是那姓刘的身上掉出来的。”
顾蔓捡起来,打开一看,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她凑近闻了闻,无色无味。
“顾爷快放下!”槐安惊道。
顾蔓疑惑:“嗯?怎么了?”
槐安一把夺过来,重新包好。
“这是‘五石散’。”
五石散顾蔓当然知道是什么,拍拍手,“难怪那刘析弱不禁风,原来还是个‘瘾’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