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指尖悄无声息地站在她们身后,仿佛其中一人的影子。风生水起正想说话,忽然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多了个人,见她是个小姑娘,不禁暗暗纳罕,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间出现。以风生水起高级巫徒的实力,居然没有丝毫觉察,顿时一阵寒意涌上来,忍不住连退几步。
“你是谁?”风生水起惊道。
云在指尖定眼看了她一会。
小春怒道:“我家小姐问你,你哑的吗?”
“小春,别胡说!”风生水起急忙制止。
云在指尖无动于衷,淡淡的问:“你们口中所说的张公子到底是谁?”
“张公子?”风生水起一愣,“原来你也是为张公子而来!其实此事早已传开了,今晚在蓝石湖畔的人谁不知道?你好像第一次听说张公子!”
“我问你话,你只需回答,不要说别的。”云在指尖不想听多余的话。
“他叫……”风生水起正想说出张公子的名字,忽然觉得眼前人影一花,竟朝自己闪电般扑来,她吓了一跳,急忙倒退,她的速度的确够快了,可是与那人相比简直慢如乌龟。
只见那人凑到她脸前,嘴巴一伸竟亲了她一下,“啧”的,吸得她白嫩的脸拉起了一个小蛋,唬得她继续倒退,但那人仿佛黏在她身上似的,怎么摆都摆不脱。可想而知,对方实力强到了什么地步!
她隐约觉得,那人是个身穿黄袍的年轻男子,手上拿着一把纸扇,国型脸,浓眉大眼,嘴角扬起轻浮的笑容,离她不足五寸。
她吓得往后一翻,已退到了桥头边缘,双脚收势不住,眼见要跌落湖里了,可是身体忽然僵直,竟然与湖面保持平衡,衣裙和秀发刚好离水一寸便停住,而她双脚黏在桥侧边,仿佛这桥头雕刻的美女像。
那男子哈哈一笑说:“姑娘落水就不好了,起来吧。”
话音未了,风生水起身体像不倒翁那样,瞬间摆正,稳稳地站直。她知道眼前此人道行高深莫测,虽然被轻薄了,但不敢发作,低着头想从侧边走开。
那男子笑眯眯的说:“你想见张公子?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在这里等他?他知道吗?”
“张公子名满天下,值得等他的人多了,哪像有些人,自持有点实力便欺负一些比自己弱的人!”风生水起哼了一声,这里再怎么说也是风氏家族管辖范围,谅对方不敢继续无礼。
那男子又哈哈一笑,但笑声弥留,人却不见了,仿佛凭空消失,又似乎从未来过。刚才发生的事好像是幻觉!风生水起顿时愣住了。
小春站在桥的另一边,根本没反应过来,因为那男子的动作实在快得不可思议!而云在指尖也暗暗惊讶,在这里居然碰到一个实力如此高深的修士,看样子,这蓝石湖一带真是藏龙卧虎。凭感觉,她知道那男子是个中级大巫师,比她师傅巫清更高一级。
因这尴尬的一幕,风生水起忘了回答云在指尖的问话,看着虚空的湖面怔怔失神。小春跑到她身边连声询问,她却没有反应,仿佛被吓傻了。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钟声“咚咚”的响起,蓝石湖畔的人齐声高呼:“来了!仙家来说法了!”
“快看!”
“别抢我位置!”
……
各种嘈杂的人声跟着响起。
风生水起这才反应过来,远远地看向湖中心。
“小姐,要不然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安全!”小春想起刚才那个男子,心里兀自害怕,假如伤害了风生水起,她也别想活了,所以,什么张公子开坛说法对她已经不重要。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能半途而废?”风生水起说的不知什么意思。
云在指尖也举目看着远处的湖面,这里虽然是湖畔边缘,看湖中心较远,但她目光瞬间锁定,然后将极远的景象拉到了眼前,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中心湖面忽然水波激荡,掀起一股十数米高的浪花,然后慢慢地升起一座巨大的正方形玻璃屋,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形。原来屋里摆列着五张大椅子,中间一张是纯金色的,其余是青绿色。除了五椅之外,透明的屋里并没有其它东西,空荡荡。
似乎仅是错觉,因为湖畔众人再看时,五张椅子上已坐着五个人。东面两位是须发如雪的老人,西面靠边的是个中年妇人,她旁边是个看似二十岁的女子,而中间金椅坐着的是个黄袍年轻人。
云在指尖不由得一愣,转头看看风生水起,见她揉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因为相隔太远,她看不清楚,她可没有云在指尖那样的实力,能将远景拉成近景,于是她急匆匆地向人多的那边跑去。
小春在后面追着,大喊:“小姐,那里太多人了,你过去也看不到!”
风生水起这才醒悟,咬咬牙,顾不得被人发现了,立即飞身掠上天空,因她仅是高级巫徒,飞不高,仅离地十几米罢了,但足以让她站在众人之上观看。
近前时,她终于发现了,坐在玻璃屋中央大椅的人,正是刚才亲过她的男子,她顿时浑身摇晃了一下,几乎往下坠落。远远看到那男子居然朝她伸伸嘴巴,气得她俏脸通红。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
忽然听耳边传来云在指尖的声音:“那黄衫人就是张公子?”
风生水起不由得地点点头,开口说:“今晚开坛说法以他为主,既然他坐在正中央,自然是张公子张无敌!”
她虽然不能传音,但她说的话云在指尖已听到了,心里不禁大失所望,原来不是张俊。她心里暗想:看来得混进风氏家族查一下。
风氏是大家族,她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查探,不过,凭她直觉,已经猜到了风生水起的身份,堂堂一个高贵小姐居然敢夜里游玩,而且修为不错,很明显是附近的风氏家族出来的。所以,云在指尖打算跟着她进风氏看看,只要不暴露身份,谁会对小姐的客人无礼?
她只好在远处继续观看玻璃屋的人说法,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那人竟以“无敌”为名,又当众开坛说法,把自己弄得像个当世大宗师似的,未免太狂妄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