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神自然死亡的很少,非正常死亡的居多,那么他们的神格怎么没有被别的神拿走呢?
现在的马晓玲俨然已经成了我的私人顾问,我也不再觉得不好意思了,把问题又抛给了她。
她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道:“你如果认为神很容易被杀死就大错特错了,神可以被打残,打成重伤,但是想要杀掉他们千难万难,而且还有更可怕的,神一旦走到穷途末路,很有可能会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选择自爆神魂,到时候他的那些敌人,都会受重伤,如果有别的神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话,那就太容易了,所以神一般也不会做的太绝,免得为他人作嫁衣裳,如此一来,受伤了的神都能够逃走,等到他们觉得自己真的快不行的时候,就会进入神墓,把自己埋葬,如此一来,他们的神格就不会丢失了。”
我淡淡道:“原来是这样啊???可是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一直在从马晓玲那汲取信息,却渐渐忽略一个重大的问题,她是如何知道这些东西的。
马晓玲一愣,脸色变了变,拿起iPad又看起了动画片,并且还带起了耳机,看样子我和她的交谈到此为止了。
见此情形,我也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没想到这一休息就睡着了。
“同志,醒醒,你们该下车了。”
说话的声音我很熟悉,是这辆大巴上的售票员。
一个身材臃肿喷着劣质香水的中年妇女。
我睁开眼睛,见她正一嘴黄牙的对着我笑,登时胃里一阵翻腾。
看了看四周,车窗外夕阳西沉,朝霞满天,甚美,我看了看表,竟然睡了两个多小时。
忽然我觉察到了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车内太安静了。
我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猛然一阵大惊,此时车内,除了我还有继续昏睡的马晓玲,就只剩下司机还有面前这位售票员了。
背后没来由的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其他的乘客都下车了?
我赶忙叫醒了马晓玲。
她一脸迷迷糊糊地模样,看着我道:“到地方了?”
我没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机翻开导航,发现距离我们要下车的地方还有五公里的距离,登时就有些不高兴地对售票员道:“你什么意思?我们还没有到地方呢。”
在车站上车的时候,这个售票员一听我们要去的地方,张口就要全程票,还一副爱坐不坐的讨厌模样。
害的我多花了百十块钱。
现在竟然没到地方就让我们下车,这他妈是什么意思?
我不由得火大。
售票员忽然从挎着的腰包里拿出一百块钱递给了我,道:“这是多余的钱,现在还给你,不好意思啊同志,我们现在要返程了,你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我们不走了??????”
我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接她那一百块钱,没好气道:“钱我不要了,你把我们送到我们要去的地方就行。”
谁知话音刚落,司机猛然间停住了车。
然后走了过来,脸色阴沉地瞪了那个售票员一眼,示意她往一边挪挪。
司机是个中年男子,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有些黑,他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了我,我拒绝了。
他就把烟叼在了嘴里,笑道:“小同志别生气,我家婆娘财迷,上车的时候多收了你们的钱,是我们不对,如果你觉得钱少的话我们愿意把钱全部给你们,这次算是免费请二位观光旅游了。”
我有些纳闷了。
这哪跟哪啊?
马晓玲心思细腻,似乎瞧出了端倪,很大方道:“司机大哥,是不是有事啊?您放心好了,来的时候给你们多少钱,我们一分都不会再要回去的。”
司机大哥讪讪的笑了笑,刚要开口,却被售票员瞪了一眼,道:“实不相瞒两位,你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其实早就不通车了。”
然后指了指车窗外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头:“这里就是终点站。”
我甚是不解道:“可是你们明明标的是全程啊,怎么车行到这就成终点站了?你们难道不怕我们举报你们恶意蒙骗消费者吗?”
原以为这样一说,会吓住他们。
没想到司机大哥摆了摆手道:“举报电话也你们也甭打了,没用的,上面知道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们这条件特殊。”
说着就指了指车厢内标注的站点道:“现在的位置是老娘山,我们本市的大巴就跑市里到老娘山这一段???”
然后手直接越过了我们要去的地方——风婴寨,我清楚地看到他的手略过风婴寨这三个字的时候猛然间哆嗦了一下。
我很诧异,觉得这很不寻常。
我用眼角瞥了一下马晓玲,她也看出来了,眉头微皱。
司机大哥指着风婴寨后面的那个地名道:“从这里到另外一个市,由另外一个市的大巴跑。”
我随口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两市的乘客怎么来往啊?”
你们这个走一半,那个走一半,不是苦了乘客了吗?
售票员道:“还有一条高速公路,直接连接着两个市,小同志,实在抱歉,我在车站见你们是外地人,一时财迷心窍,那啥,我男人也说了,车票钱如数奉还,你们看——”
我和马晓玲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浓浓的疑惑之色。
马晓玲忽然眼睛一转道:“这风——”
一个风字刚脱口,我发现司机大哥的脸色一下子沉了,售票员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赶忙奔向驾驶位,摁了一下驾驶座旁边的某个按钮。
我看到遮阳帘全都缓缓降落。
车内登时暗淡了下来。
马晓玲觉察到不对,也在第一时间停止了说话。
司机大哥抽了一大口烟,似乎想要平复一下心情。
售票员再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到了极点,掏出手绢正在擦汗。
她低声对司机大哥道:“那啥,咱们要不要把车再往后退一点告诉他们,我怕——”
司机大哥脸抽搐了一下,冷哼一声道:“怕啥?咱又没做什么坏事???”
售票员登时闭了嘴。
司机大哥掏出一根烟又递给了我,道:“抽一根吧,一会我要说的事情可能有点太玄乎。”
我若再不接,就有点不给面子了。
就伸手把烟接了过来,司机大哥趁势把打火机凑了过来。
谁知我烟刚放在嘴里,就被马晓玲一手抓了过来,冷冷道:“不许抽烟。”
我想发火,觉得在外人面前一个大男人对女人发火有点太那啥了,就忍住了。
司机大哥很知趣地把打火机收了回去,笑道:“你们是小两口吧?嘿嘿,兄弟,眼光不错嘛,瞅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我心道,如果让你见了马晓玲的真容,十有八九你敢把你老婆休了。
马晓玲一听他把我们俩当成了夫妻,脸色一红,想要辩驳,我赶忙用手碰了她一下,她这才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还伸手掐了我一下。
我强忍着疼痛笑道:“司机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司机大哥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道:“小伙子,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哥,那就听大哥一句话,那个地方你们不要去了???我们这有很多风景区,适合结婚旅游啥的,没必要去那地方。”
我顿时乐了,原来他把我和马晓玲当成了结婚旅游的小情侣了,不过他越是这样说我就越对风婴寨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
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竟然让本地的人如此畏惧,先是售票员着急忙慌地把车上的遮阳帘全都放了下来,然后是对面这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竟然连“风婴寨”这三个字都不敢说出口,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地方”。
我笑了笑,编了个谎话道:“其实我们也是受人之邀才来的,我们既然答应了,就要言而有信,你说是不?”
没想到司机大哥一下子站了起来,惊声道:“你说你们是受邀请来的?大兄弟听哥哥一句话,邀请你们来的那个人绝对不安好心,不行,我现在就把车开回去,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小两口去送死。”
作势就要离开。
他的妻子,那个售票员更是慌里慌张地从腰包里掏出几张红票,也没数,全都一股脑地塞给了我,声音颤抖道:“大兄弟,实在对不住,这是赔给你的钱,如果你要是还嫌少,我再加二百,只求您一件事,千万别告诉邀请你的那人说我黑了你的钱啥的。”
我暗骂自己真是没事找事,扯什么谎啊?
马晓玲气得用脚在下面踢了我一下,站起来道:“大哥大姐,你们别慌,刚才他是逗你们的,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听说这里有一块石头很神奇,可以证明俩人是不是相爱,我来这就是为了看一看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是不是真的心里有我。”
俩人闻言都停了下来,脸色缓和了许多。
司机大哥此时看向我的眼神多少有点很不爽,我赶忙道歉,然后将售票员给我的钱如数奉还给了她。
她也没有推辞,显然相信了马晓玲的话。
司机大哥道:“原来你们是来拜三生石的啊?你们还不知道吧,三生石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
三生石?这里竟然有传说中的三生石?
我很是吃惊。
再看马晓玲,她脸色巨变,凝声:“大哥你说的是真的?三生石已经不在风——那个地方了?”
司机大哥点了点头,他的婆娘在一边接茬道:“没错,不在了,有两个月了吧。”
我还从没有见过有什么消息能够带给马晓玲这么大的反应,于是低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马晓玲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低声道:“咱们快下车,风婴寨可能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