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吗？”季霆渊忍住问文笙的情况，语气有些低沉。
装得还挺好的，爱德华在心里腹诽。
“其他的没什么，就是……季总什么时候来找我做心理咨询？你知道，我的收费其实不太高，我也很热意再接收一个……喂？”
“嘟嘟”的提示音传来，季霆渊居然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爱德华嗤笑一声，把手机收了起来，他一点都不急，季霆渊装得再好，也总有求到他头上来的一天。
不过，他这两个病人还真有意思，明明心理上都有点问题，却一直隐藏得很深，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季霆渊的“病”比文笙的还要严重。
爱德华耸了耸肩，看着窗外不停歇的秋雨，嘴角划过一抹叹息。
……
一场秋雨一场寒。
季霆渊大早上去了趟医院，昨晚杰西卡和江忆寒忙了一整晚，也只是之查到了点蛛丝马迹，要想彻底揪出背后黑手，还需要长时间的调查和追踪。
江忆寒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季霆渊便找了其他人接替他的调查工作，又去医院看望了秦烟，给她送上慰问后才出了医院。
恼人的雨一直没停。
季霆渊从江忆寒这边得知，文笙居然一个早上都没起床，他的心情就变得格外沉重。
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早上还漏接了黄姨几个电话，现在想来八成是文笙那边出了问题，可他都已经答应了文笙，不会再去管她的闲事，自然也就失去了探听她消息的资格。
后来爱德华给他打电话，他犹豫了很久也还是没把关心问出口。
他觉得或许自己有点矫枉过正，但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想再“失信”于文笙。
挂掉爱德华的电话，江忆寒转过头来看着他：“三哥，这雨明天还会继续下吗？李导那边好像准备了很多室外活动，如果下雨的话会不会打断录制？”
“不会。”季霆渊说，“准备录制前已经看过天气预报了，说明天没雨。再说，就算有雨也会有第二套预案，不用担心。”
江忆寒点点头，还是很担忧：“可我看杰西卡的朋友圈，三嫂好像感冒发烧还挺严重的，她不是要加入录制吗，如果明天下雨的话对她的病可能不太友好，只希望天气预报能准一些……”
季霆渊愣了愣，连忙拿起手机点进朋友圈，可是看了半天都没刷到杰西卡的朋友圈，这才恍惚记起，他好像被杰西卡给删掉好友了。
他看了江忆寒一眼，突然说：“把你微信借我看看。”
江忆寒：“啊？”
季霆渊说完又觉得不妥，他好像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去窥探文笙的世界，就在江忆寒把手机递给他的时候，他突然站起来：“不用了。”
江忆寒：“？三哥，你没事吧，怎么你今天奇奇怪怪的？”
季霆渊：“……我没事，这样，你现在去联系李导，就说为了明天节目能顺利录制，露天录制的地方都给搭上雨棚，搭高一点不要影响拍摄的那种，我们这边找工人给他弄，花多少钱都没关系，只要能在录制前搭完就行。”
江忆寒这才知道季霆渊是在心疼文笙，笑嘻嘻地看季霆渊一眼，转头就去联系李飞豫。李飞豫那边刚刚接完杰西卡的电话，此刻有点心事重重，接到江忆寒的电话后立刻明白了季霆渊的意思，连声答应下来。
江忆寒听他语气恹恹的，问他怎么回事，李飞豫就把文笙身体不舒服可能无法参与录制的事跟江忆寒说了。
江忆寒接电话的时候刻意按了扩音，所以他一说季霆渊也知道了。
作为节目的另外投资商和监制，季霆渊知道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给出预案：“那第一期先不让她参与录制，由我来开头，让她来收尾你看怎么样？”
文笙的身份虽然揭开，但她并没有在媒体的镜头下正式露过面，反而能给她的身份增加一份神秘感，而季霆渊的身上争议性极大，放在节目开头录制，反而能给节目增加话题度和讨论度，最起码噱头是足够了。
《九戈朋友》这个节目，也是李飞豫的野心之作，他是想要好好录的，季霆渊这个提议一出，他的眼前不由一亮。
“好像这样也行，那我先给杰西卡回个电话，问问她这样做可不可以。”
季霆渊“嗯”了一声，十分矜持地让江忆寒挂断电话。
五分钟后，李飞豫把电话打了回来，苦着声音说：“不行，杰西卡非常坚持，她说九戈庄园是她家老板的，所以第一期一定要是她家老板开头，其他野……其他人休想趁着文总身体不好出来抢戏。”
从李飞豫的停顿那边可以听出来，杰西卡的原话可能不太好听，其他“野鸡”这种词汇都说了出来，不得不说杰西卡遭受网络文化的荼毒很深。
季霆渊有点生气，气杰西卡不把文笙的身体当回事，更气自己没有权利替文笙拒绝录制，明明他说不再管文笙的事原本只是一个预谋，他想逼文笙看清现实，明白他的好，却没想到居然会把自己逼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你堂堂一个导演，连嘉宾的事都协调不好，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季霆渊很生气，所以非常不讲理地迁怒了一下李导，语气很重地说完这话就把电话挂了。
剩下李导对着被挂断的电话生闷气。
不是，你们小情侣之间闹别扭，让他夹在中间难做也就罢了，怎么还一个个朝他发脾气，他到底招谁惹谁了！真是不可理喻！
江忆寒看季霆渊挂断电话后，又狠狠地踢了一脚办公桌，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好家伙，那么厚重的实木办公桌，正常要七八个人才能抬的动，刚才居然叫他三哥一脚给踹的原地挪了十厘米！
这是什么概念！就是他家三哥一脚能让他骨折的概念！
“三哥……三嫂她都生病了，我们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去她家探望一下啊？”江忆寒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都是合作商，明天节目就要录制了，于公于私都可以过去慰问一下吧？”
季霆渊的眼睛蓦然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来。
文笙应该不会想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