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儿，你终于忙完了！”季霆渊看到文笙，立刻激动地站起身。
文笙“嗯”了一声，看着季霆渊的表情莫名复杂。
“听杰西卡说你找我有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文笙走到季霆渊身边坐下，目光在季霆渊手边的咖啡杯上扫过，眉心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拧。
季霆渊朝杰西卡投去感激的眼神，后者只觉得心虚，匆匆避开季霆渊的视线，对文笙说：“boss，我去给你们倒杯茶。”
“我记得之前公司有让人事经理买些饭后小零食过来的吧？”
“嗯，有的。”
“帮我拿些小点心过来。”文笙说。
杰西卡明白了文笙的意思，她看到季霆渊苍白的唇色，竟也没再闹什么幺蛾子，开口道：“我这就去拿。”
杰西卡走出去，文笙又看向季霆渊，只见季霆渊唇角挂着满足的笑容，很淡却幸福。
文笙心跳停止半拍：“你别误会，我是因为……”
“不用解释，我都懂。”季霆渊又对着文笙露出个笑容。
文笙：“……那你说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吧。”
季霆渊脸上的笑容渐收，表情越来越严肃：“上次你在医院告诉我，你没拒绝沈渝的告白，对吗？”
文笙嗤笑一声：“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昨天发生的事，我还不至于忘记。”
季霆渊“嗯”了一声：“我相信你没拒绝沈渝的告白了。”
“那就好。”文笙表情不变，飞快地说：“既然你相信了，那以后还请季总跟我保持距离，我不想被他误会……”
“你没拒绝他，但也没说要答应，对不对？”季霆渊突然抢断文笙的发言。
文笙抿了抿唇，这下不说话了。
“我说对了，是吗？沈渝是不是说要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在你给他答复之前，你们俩的关系还没有达到你之前说的那一步，对吗？”
季霆渊从文笙的表情里已经获得了答案，凝重的表情蓦然一松。
文笙知道骗不过他，干脆承认：“是又怎么样？不过是把我的决定提前告诉你，我最后还是很可能答应他的告白。”
“不，不要答应。”季霆渊语气紧张，手下意识地便去牵文笙的手。
文笙一怔，继而就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凭什么不答应？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算我的谁？”
“沈渝他不是好人，我怕你所托非人！”
“什么不是好人？”文笙情绪激动：“季霆渊，你都多大了，还玩诋毁其他人的这一套！”
“我说得都是真的！我让墨寒去查过沈渝，他在上大学的时候就有过一任女友，后来沈渝为了这个女人跟家里决裂，然而他们两人并没有长久！”
“够了！”文笙的心头发紧，猛地打断季霆渊的发言：“你还去查过沈渝，他的那些过去在你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隐私是不是？你就这么享受掌握一切的快感吗？”
季霆渊愣了愣，半晌才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怕你太单纯，会被沈渝骗，之后又受伤。
“不管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季霆渊，你的行为都让人不齿！”文笙的眼神逐渐变冷：“你去查沈渝，是不是要查出对方什么把柄，这样一来他就好被你拿捏，你也能顺理成章地往他身上泼脏水。”
文笙说得太严重了，季霆渊烦躁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我没有！”
“还说没有！以前你就是这样，我身边的所有人你都要查个遍，我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你都要知道，甚至几次三番插手我的人生。季霆渊，你不觉得这样的你太过可怕吗？”
季霆渊沉默地看向文笙，脸上一阴云密布。
等杰西卡拿着小零食回来的时候，会客室里的氛围早就变了。
杰西卡谨慎地踩着步子走进去，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了？”
文笙回过神，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对杰西卡说：“把吃的给他，然后请季总回去吧。”
杰西卡：“哦。”
杰西卡往前走了两步，将手里捧着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季霆渊手里：“赏你的，吃吧！”
塞给他的那些零食里有小面包和点心，都是能顶饿的那种，而且不会伤胃。显然，之前让季霆渊等这么久，让杰西卡多少有点愧疚。
这些零食是文笙让给的，不管怎么说都是文笙的心意，所以就算季霆渊不喜欢吃这些，也依然收下了，还非常珍惜地塞进了外衣口袋。
他深深地注视着文笙，道歉太多次就显得有点廉价，况且季霆渊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笙儿，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但这次我是不会道歉的。”季霆渊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坚决。
文笙别过脸去：“我早就知道你不会道歉，像你这么自大……”
“这不是自大。”季霆渊说，“就算你会怪我，我以后还是会这么做，因为我是在用我自己的方式保护你。”
“用不着你保护我！”文笙连声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跟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的行为只会为我带来困扰！”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季霆渊倔强地说，“我是不会放弃的，笙儿，我会跟你证明，我比沈渝那个伪君子要好一百倍！”
文笙脸色很黑，自觉跟季霆渊说不通，干脆背过身去：“没什么好说的了，杰西卡，帮我送客。”
杰西卡刚才一直在旁边偷听，这会儿回过神来，颇有些同情地看了季霆渊一眼，最后还是朝外面比了比手势：“季总，请吧。”
季霆渊只好起身：“好，那我改天再来看你。”
他把带来的花递给文笙，文笙只扫了一眼并没有收下的意思。
季霆渊扯了扯嘴角，威胁道：“你要不收，明天我就让人给你的员工每人送一束。”
文笙闻言在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有点想破罐破摔的意思，但想起她和季霆渊之间的绯闻之前已经上过热搜，现在好不容易才压下去，她也不想再那么高调。
无奈之下，只好黑着脸把花接了回来。
季霆渊脸色这才好看一点，颇不情愿地被杰西卡给请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