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文笙都没怎么搭理季霆渊。
不论季霆渊跟她说什么，表情都淡淡的，想着这样对方就没办法再搞什么幺蛾子。
然而，文笙的想法到底还是太天真。
哪怕文笙冷着脸一声不吭，季总一个人也能扛起一台大戏。
见文笙不说话，季霆渊也跟着不吭声了，但脸上的表情却充满讨好和落寞，像极了一个无底限包容女朋友无理取闹行为的好男人。
这可怜样就连帮忙上菜的服务员都看不下去，忍不住帮着他说了一句：“女士，您男朋友为您点了这么多菜，看在他这么诚恳的份上，再有什么错都原谅他吧。”
文笙：“……他不是我男朋友。”
服务员嘴上道了声歉，但看着文笙的眼神明显带着怀疑。
不是男女朋友还上情侣餐厅吃饭，这女的是不是想钓凯子来的。
文笙叉了块牛排放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嚼着，好像是在嚼季霆渊的肉。
季霆渊越看越觉得她可爱，唇边不由牵起一抹笑意。
“谢谢，我还在追她，她还没成为我女朋友。”季霆渊解释道。
服务员看文笙的眼神这才恢复正常，真心实意跟文笙道歉：“实在抱歉。”
文笙无意为难服务员，朝她微微笑了下表示不在意，等服务员离开，文笙就挪动身子坐得离季霆渊远了些。
“刚才好歹也替你解释过了，就这么避着我？”
文笙白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地低头吃东西。
季霆渊笑了笑，也没再逗她，两人终于可以安静地用餐。
十分钟后，文笙放下刀叉：“我吃好了。”
说着便想抬手，找服务员买单，却被季霆渊一把拉了下来。
“我还没吃好，文总，丢下同伴先走好像有点失礼吧？”季霆渊表情委屈，“一顿饭的时间，都不肯留下来陪我吗？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文笙：“……”
他提到医院，文笙就想到杰西卡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姓季的在医院确实帮了她挺多，想了想她拂开季霆渊拉着的手：“你慢慢吃，我上个洗手间。”
季霆渊拉着她的手不放，眼睛深深凝视她。
文笙拉不开，有些不耐烦：“洗手间都不让上，你要憋死我吗？”
“你不会趁机跑了吧？”
“我还没这么无聊。”
文笙翻了个白眼，强行拽开他的手，把包包和手机留下了，起身去洗手间。
季霆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笑着摇摇头，叫来服务员先把单买了，免得到时候文笙又跟她抢着结账。
餐厅的装潢非常有情调，唯一的不足就是空间有点大，卡座也多，文笙找半天没找到洗手间，只能找服务员问了，才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解决完生理需求，文笙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洗手池走去。出门的时候被人很用力地撞了一下，文笙被撞的猝不及防，好险没摔一跤，及时抓住门框才没出丑。
她皱起眉头，狠狠地往身后看去，就听到撞她那人低着头含糊跟她道歉：“对不起。”
还没等文笙回过神来，那人就拉开隔间的门钻了进去。
大概是急着上厕所吧。
文笙心中不悦，但看在自己没受伤的份上也没想跟对方计较，转身往洗手池走去。
洗手的时候，文笙回忆着刚刚看到的那个背影，总觉得很眼熟，但因为没看到正脸，她也不确定那人是不是熟人，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她刻意在洗手池旁等了等，然而五分钟过去了，那人还是没出来。
就在文笙觉得不对劲想再进去找人验证自己想法的时候，身后传来某人带着调侃的声音。
“宁愿站在这里磨时间，也不想陪我一起吃饭，你就真这么讨厌我？”
文笙抽了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黑着脸看向季霆渊。
“你本来就很讨厌。”
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再看季霆渊已经提着她的包包站在这里了，她也没了再进一趟找人的心思，省得到时候又被这狗男人嘲笑。
“你吃完了？”文笙走到他身边，接过自己包包背在肩上，边跟他并肩往外走。
“你又不肯陪我，我只能速战速决了。”
“买过单了吗，多少钱，我转给你。”
季霆渊就猜到她要这么说，这人还真是不想再多欠自己一分一毫，沉默了几秒，他突然抬手在她头上狠狠揉了揉。
“你干什么？是不是有病！”文笙气恼地拍开他的手。
季霆渊咧开嘴角，揽着她的肩膀往外走。
从背影看上去，两人之间的关系极为亲密，好似在打情骂俏。
他们都没看见，在两人走后，有人从女洗手间走了出来，赫然就是刚才狠狠撞了文笙的那个女人。
女人冷漠地走到落地窗边，亲眼看见文笙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被季霆渊哄上了副驾驶座，然后季霆渊勾着唇角心情很好地绕到另一边去。
两分钟后，车子驶离。
从始至终，季霆渊的眼神就一直放在文笙身上，甚至没有分给这边半秒。
女人唇角勾起一个略带残忍的笑，从包里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是我。”
电话另一头的人说了句什么，女人沉默了好几秒，才跟着开口：“我见过他们了，关于你之前说的那个计划，我同意。”
说完，她也没再多留，一边挂了电话一边往门外走去。
有服务员看到了，连忙叫了一声：“客人，您好像忘记买单了。”
女人脚步微顿，终于回过头来，露出一张极有辨识度的脸。
“你……你是韩……”服务员愣愣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就认出了对方。
韩媛媛也没想到自己沉寂三年，竟然还能有人记得自己。眼神黯了黯，她拿出手机买了单，然后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对服务员说：“你好，今天看到我的事，能帮我保密吗？”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把现金递给服务员，当作小费。
她不想自己出狱的消息提前暴露，哪怕这小服务员不一定能把消息传出去，她也要未雨绸缪。
服务员很有素质，接了小费便点头：“您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