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的话说完,全身就不受控制得发起抖来。
站在她身后的杰西卡感受到了,担心文笙又因为受到刺激而失控,忙上前扶住她,冷着脸对保安说道:“该说的都说了,把人给我扔出去,以后再也别让对方出现在文总眼前!”
“是!”
刚刚听完整个经过的保安和前台,都对柳云沫母子气到不行。保安对柳云沫也没了半点怜惜,把她当成垃圾一样架起来,拖着就往外走。
柳云沫回过神来,知道文笙这边是绝对不可能帮忙,心中无比悔恨也无可奈何,只能放弃在她身上下功夫,被保安丢出去后就灰溜溜跑了。
之后再去想其他什么办法,都跟文笙无关。
等人走后,杰西卡拍着文笙的后背,轻声安抚她的情绪:“没事了没事了,以后你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没人能够伤害你!”
杰西卡在医院的时候听季霆渊这么哄文笙哄了很多次,这些话也跟着脱口而出。
文笙却身子一震,回过神来后看着杰西卡,眼泪一点一点收了回去。
她推开了杰西卡的手,用指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我没事了。”
杰西卡还想多安慰一下她,奈何对方不给机会,最后只能无奈地收回手。
“那我们回去开会?”杰西卡轻声问。
文笙却摇头:“我突然想起来,有个地方还没去。”
杰西卡立刻紧张地问:“什么地方?”
该不会真的听了柳云沫的话,因为股念旧情就去给季远之求情吧?她们boss这么心软,这种事情也不是干不出来。
文笙的眼神中带上了冷漠:“我想去见见季远之。”
“你要见他?!”杰西卡一下子没控制住音量,高声说完才用手捂住嘴巴。
文笙瞥了她一眼,有些纳闷:“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不是,boss,你这个时候还要见他做什么?该不会……”
“放心,我没那么傻。”文笙知道杰西卡在担心什么,“只是有些话藏在心里很多年了,是时候说清楚。”
而有些锅,她也背了八年了。
原本觉得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付出,哪怕被误会她也不屑于解释清楚,可如今,她不打算再继续把这锅背下去。
她从来没有对不起过季远之,反倒是对方,不知道亏欠了她多少。
文笙决定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她把文件和资料递给杰西卡,又朝她伸了伸手。
“什么?”
“车钥匙。”
“boss!”
“给我,别磨蹭。”
文笙不耐烦地看向杰西卡,杰西卡咬了咬牙,到底还是把车钥匙拿出来,放在了文笙手心。
“你去见他可以,但千万不要做傻事!”杰西卡不放心地叮嘱。
文笙瞥了她一眼,说:“知道了,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拿了车钥匙,文笙转身就走,离开的背影极其潇洒。
杰西卡还是不放心,又怕文笙去见季远之会刺激到她,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给季霆渊打电话。
另一头,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季总总算来公司上班了,“廷生”的员工们都很欣慰。
正开着高层会议呢,季总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就震动了起来。
季霆渊微微皱了皱眉,拿起手机刚想挂断,可当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还是抬手示意正在做报告的下属暂停汇报。
“喂?”
“季总!不好了!”
杰西卡一惊一乍的声音传来,季霆渊脸色瞬变,几乎在同时推开椅子站起身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刚刚柳云沫跑到我们公司来找boss,吵着要她帮忙把季远之从里面捞出来!”
“然后呢?她答应了?”
“没有!boss把她骂了一顿,然后让保安把她拖走了。”
季霆渊的脚步顿了一下,没管一屋子的下属正紧张兮兮地盯着他,还是拉开了会议室的门:“之后呢?她又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紧张。”
“她……她说要去见一见季远之!还问我要了车钥匙,自己跑了!”
季霆渊听到杰西卡的话,心里燃起一阵无名火。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她。”季霆渊火速挂断电话,转头看了宋衍一眼。
宋衍接收到他的信号,忙点了点头。
季霆渊跟在文笙后面去了警局,去探监的时候警方的人通知他:“对方现在有人探视,你现在可能不太方便进去。”
季霆渊原本也没打算再见着季远之,打听到进去的人是文笙之后,他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没关系,那我改天再来,我能在这边等里面的人出来吗?”
“你随意。”警方的人给他搬了张椅子,再倒了杯水递给他,就直接走开了。
季霆渊端坐在椅子上,指尖泛起凉意,热水都暖不了他的那颗心。
文笙去见季远之,她会说些什么?是说会等他出来,还是……
季霆渊焦躁地闭了闭眼,心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明知道文笙和季远之不会再有任何可能,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不良情绪发酵。
而探监室里,文笙坐在这一头,冷静看着季远之戴着手铐被警察带到了防爆玻璃隔开的另一头坐下。
当看到文笙的那一刻,季远之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扑到面前的桌子上,拿起桌上的电话,对着文笙喊她的名字。
文笙看到形容狼狈的季远之,他早就不复之前翩翩公子的模样,胡子拉碴也没有条件打理,整个人看上去仿佛苍老了十岁。
在季远之的疯狂示意下,文笙终于拿起一旁的对讲电话,无论是心情还是表现都异常平静。
“笙儿!我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来看我!”季远之倒是显得非常激动,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文笙,一边在她耳边急切地说着:“我是被冤枉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那都是小野寺一个人做的!”
文笙听着季远之那无力的狡辩,微微掀起一个带着嘲讽的笑。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谎。自欺欺人的滋味好受吗?是不是把你自己都给骗过去了。”文笙终于开口,却并不像季远之想象中的那般紧张急切。
季远之皱了皱眉,终于意识到文笙的状态不太对劲,到了嘴边的求助也咽了回去。
文笙冷冷开口:“季远之,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