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没事吧？”文笙又问。
“她没事，昨天去上洗手间的时候，不小心跟忆寒撞上了，她的鞋跟断了，脚踝有点扭伤，我让人叫了医生去给她检查，没有什么大事。我过来找你的时候，已经叮嘱过忆寒，让他帮忙送杰西卡回酒店。”
其实也不远，就在同一家酒店。
文笙这才点点头，将刀叉一放，冷着脸说：“我吃饱了，可以走了吧？”
“就吃这么点，你属兔子的吗？不对，兔子都比你吃的多。”
“你有完没完？”文笙瞪了季霆渊一眼，“到底还想怎么样？”
季霆渊想了想，说：“你的人应该还没能及时回国吧？季远之已经知道你就是‘wen’的创始人，两天后的招商会一定会刻意为难你，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你现在唯一的助理还受了伤。”
被他这么一分析，文笙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她承认季霆渊说的都是事实。
“当初你父母离世的消息，我也有所耳闻。我和伯父伯母也算相处过一段时间，不管怎么说，这笔帐我一定会找季远之算清楚！”
文笙的父母在她这边是一道逆鳞，她听了季霆渊的话，瞬间炸毛。
“不准你提到他们！”
她眼眶通红，如果不是季霆渊当初利用她父母钳制住她，季远之又怎么会有样学样对她父母下手？更何况，她父母当初受的伤，也是拜他季霆渊所赐！
文笙倏然起身，将手上把玩的摄像头重重扔到茶几上，一双眼里满是痛苦和仇恨。
季霆渊被她这样的眼神烫了一下，喉头滚动间，最终只是苦涩地说了一句话：“我很抱歉……”
他明白那种感觉，因为他也失去过，当初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文笙跟他还不一样，季妈妈因为每天要打很多份工，所以跟季霆渊的相处时间不是特别长，而文笙则从小就被她父母溺爱着长大。
这样的感情基础，文笙失去双亲的痛苦远远比他当初要多得多。
文笙眼眶泛红，拿起沙发上的包包，果断起身要走。
季霆渊却说：“我可以帮你。”
文笙拉开门的动作一顿，背对着季霆渊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跟过去不一样了，你有本钱有底气，可在这里，光凭这些还是不够。要想对付季远之，你需要付出更多更多。”
文笙抿了抿唇，她当然知道，不然的话她也不用挖空心思跑到这里来，趁机打听季远之的合作对象到底都有哪些，准备一个个慢慢渗透。
“我可以帮你，就像我帮你拿回九戈一样。对付季远之，我比你更有经验，也更擅长。”
而且他在c市的根基也更深，身边还有那么多兄弟帮他。
老实说，文笙听着是有点心动，但如果真的接受季霆渊帮她，她就又要走向季霆渊，这一切真的是她所需要的吗？
文笙有些迷茫，脑子里莫名有一瞬间的空白。
见她一直不说话，季霆渊也不着急，非常善解人意地说：“我给你时间考虑，招商会很快就到了，在那之前我等你的答复。”
文笙终于转过头来看了季霆渊一眼，问他：“你有什么条件？”
她想，季霆渊无非就是想要再次得到她，她故意这么问，也不过只是想让自己彻底打消跟季霆渊合作的念头。
那人最擅长给别人洗脑钻空子，可千万不能上了他的当。
却没想到，季霆渊看着她突然笑开，说：“没有任何条件。”
文笙讶异地看着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听错了。
季霆渊定定地看着她，说：“真的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笙儿，我只是想帮你。”
文笙有些慌乱地避开视线，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相信季霆渊的话，丢下一句“我考虑考虑”，然后便落荒而逃。
季霆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淡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他本来打算把人强制留在身边，又或者把人直接拐回家就近看着的，但想起之前的那些经历，又觉得这样做不太合适。
他不想再把人逼的太紧，也不想再让文笙有任何勉强的感觉。
要说这三年他都学会了什么，大概就是隐忍，以及站在别人的立场去看问题吧。
季霆渊嗤笑一声，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是我，季霆渊。”
“季霆渊……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莫名有些慌乱。
季霆渊轻嗤一声，“大嫂，要找到你的电话很难吗？在你算计我和文笙的时候，你应该已经想到会有这一出了吧？”
楚婉婷瞬间沉默。
“摄像头已经被我拆了，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楚婉婷，我劝你善良。”
楚婉婷蓦然笑出声：“善良？季霆渊，你也不用跟我装蒜，昨天晚上你难道没爽到吗？这个时候打过来兴师问罪，怎么，文笙还没满足你吗？”
季霆渊一点都不理会她的挑衅，直言道：“我可以给你我和文笙一起过夜的照片，但这事没有下次，你若是再对文笙下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楚婉婷没想到季霆渊居然会这么说，一时之间也有些诧异。
“你不恨她吗？季霆渊，当初她害你进监狱，如今你居然还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你到底在图什么？”楚婉婷的声音带着些歇斯底里。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一个个的，对文笙都这么死心塌地。
季霆渊沉下脸，声音冰冷：“这跟你无关。”
说完，季霆渊直接挂断电话，起身从休息室离开。
“季总。”门被打开，一道冷静的男声传来。
季霆渊冲宋衍点点头：“她回去了？”
“已经让保镖护送她回去了，季总，有件事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您……”
宋衍的话没说完，季霆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抬了抬手打断宋衍的发言，因为他已经听太多人问过了，就连刚才楚婉婷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季霆渊说：“我用了三年才想明白一个问题，比起恨她，我更想爱她。”
宋衍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最后理解地低下头。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