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流星”竞拍结束,最终被一个男人以五百万价格拍下。
文笙也不见得多遗憾,就是心里有一点点的失落,但这失落很快就被对杰西卡的担心给冲淡了。
“杰西卡还没找到吗?”文笙问跟在她身后的保镖。
保镖和保镖之间有通讯方式,那人将文笙的问题传达给另外去找杰西卡的保镖,很快就得到回复。
“还没有。”保镖声音很冷淡。
文笙再也坐不住,干脆起身:“算了,我们一起出去找。”
保镖颔首,对文笙的提议没有任何意见。
文笙拉开包厢的门,正要走出去,却在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人时,脚步猛地一僵。
居然是他。
文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季霆渊,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他不是被关进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为了报复自己吗?还是打算来找自己算账?
脑海中无数个疑问闪过,文笙下意识地退后两步,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你……”
“你好像很意外看到我?”
季霆渊微微挑眉,要笑不笑地看着文笙,相比起三年前,他身上的气质更加沉稳内敛,几乎看不到身上的锐气,反而只剩下温和与不动声色。
文笙不答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季霆渊便笑了,将手里的盒子往文笙的跟前递了递:“打开看看?”
文笙盯着他手里拿着的盒子,眉头紧紧蹙成一团。她想起来了,季霆渊似乎被判了三年,而她离开也正好三年,所以她回国的时候季霆渊刚好出狱。
事情为什么偏偏这么凑巧?
如果可以,她但愿自己一辈子都不要看到季霆渊,因为看到他,她就会想起以前那些阴暗的过去,以及让人喘不上气来的窒息感。
见文笙久久没接那盒子,季霆渊的眼神也慢慢变了。
“怎么,不敢接?怕这里面又是我亲手给你设计的钻戒吗?”
文笙心头一震,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和季霆渊对视:“你……”
“放心,不是钻戒,这才哪儿到哪儿。这次,我可是打定主意要好好追的,不先把你追到手,就不会再准备那种东西。”
季霆渊唇边带着慵懒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格外轻佻。
文笙骤然沉下脸:“我很不喜欢这种玩笑。”
“玩笑?谁跟你说是玩笑?”季霆渊突然上前一步,与文笙凑的格外近,呼吸轻易地扑在她的脸颊,带起一片热度。
“我可是很认真的,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花这么多冤枉钱,就为了抢到你喜欢的‘沙漠流星’?喏,送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季霆渊“啪”的一声打开珠宝盒,将里头的“沙漠流星”展示给文笙看。
“沙漠流星”不愧为这个名字,在灯光照耀下,星星流光溢彩,设计得非常亮眼。
文笙心头一动,瞬间恍然:“你就是花五百万拍下这个的一号包厢里的那个冤……男人?”
她差点把“冤大头”三个字脱口而出,险险收回去了,但补救并不及时,对面的季霆渊显然已经知道她的意思,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这都是为了谁?”季霆渊问。
文笙莫名不喜欢他这副显得格外轻浮的态度,让她骤然想起那年季远之出狱的时候,对方在自己耳边低语时的模样——那是她所有恶梦的开端。
毕竟季霆渊对她的控制欲,是在季远之出狱后达到顶峰的。而季远之,更是直接打破了她对美好爱情的一切幻想,重重地给了她一巴掌。
“我不要。”文笙冷冰冰地拒绝。
“啧,玫瑰花也不要,‘沙漠流星’你也不要,那你要什么?我吗?那也不是不可以。”
季霆渊并没有生气,依然弯着笑眼看她,还故意又靠近了一些,朝她伸出双手做出一个讨要拥抱的姿势。
文笙猛地想起之前被自己丢掉的玫瑰花,还有那落款是“j”的卡片。
原来竟然是他送的花?
文笙再度后退两步,冷着眼看向季霆渊:“季先生,请你自重!”
“季先生?我们之间用得着这么生疏?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叫我霆渊就可以了。或者你想叫老公什么的,我也可以接受。”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让文笙彻底怒了。
她一把推开季霆渊,加重了语气说:“季先生!容我提醒一下你,我们之前的协议只签了六年,而现在是第八年,所以协议早就已经结束了!我现在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希望再见到你,懂了吗?”
季霆渊的脸色倏然变了。
如果不是文笙提醒他,他都忘记了,自己居然跟文笙纠缠了这么多年。而文笙话里想要跟他撇清关系的意思,也让季霆渊格外不爽。
仿佛他季霆渊就是一个工具人,如今已经失去了被利用的价值,就被无情地抛弃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文笙已经决然打断他。
“我还有其他事,就不奉陪了。希望以后我们之间不要再有任何交集!”
说完,她看也没看那个被季霆渊递过来的珠宝盒,径直带着保镖离开。
季霆渊则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
大概是骤然见到季霆渊,文笙的心绪也受到了影响,眼前又开始莫名发黑。
她忍不住停下脚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跟在她身后的保镖连忙紧张上前询问:“文小姐,您没事吧?”
文笙摇了摇头,脑海中蓦然闪过几个片段,有关于季霆渊和季远之的,还有自己父母临走前让她格外撕心裂肺的,她差点站不稳,喉头莫名翻涌。
“我没事,我去趟洗手间。”
说着,文笙丢下保镖,径直往一旁的女洗手间走去。
男女有别,保镖有些尴尬,只能站在外面等。
文笙冲进洗手间,在洗手池旁狠狠洗了把脸,冰冷的水拍在热烫的脸颊,却没有让文笙好受多少,脸色也越加苍白。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递过来一块手帕。
“喏,擦擦吧。”
文笙抬起头,立即在镜子里看到了另一张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