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猛地瞪大了眼睛。
说到九戈，她又想起当初被季远之欺骗的经历。
那是文笙人生中学到的，非常具有现实意义的一课，令她吃够了教训，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在那段难熬的日子里，这些经历又一并化为她成长的养料，被她一一吸收消化。
“至于这么惊讶吗？三哥的东西，你觉得他会愿意被其他人染指吗？”
尤其对方还是季远之那样卑鄙的家伙，哪怕是亲手毁了九戈，三哥都不会让季远之得逞。
江忆寒脸上写满不屑，文笙却从他的话里品味出另一层含义，不由微微抿了抿唇。
季霆渊的东西……
九戈什么时候又变成季霆渊的东西了，当初都说好要把九戈留给她的，明明是她一手扶持起来的品牌，兜兜转转了一圈，居然又变成了季霆渊的东西。
所有事情好像在一瞬间回归原点，这一认知让她的呼吸莫名急促。
“boss，你没事吧？”杰西卡是最先发现文笙不对劲的人，连忙扶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还帮她倒了杯热水递过去。
文笙接过热水，冰冷的指尖被温度暖化，文笙恢复镇定，冲杰西卡微微笑了笑。
“我没事，多谢。”
杰西卡冲她摆摆手，目光仍然很担忧地望着她。
“抱歉，刚从国外回来，还没倒好时差，所以稍微有点不太舒服。”文笙注意到包厢内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开始解释了一番。
林专员见状，连忙跳出来为她澄清：“没错，文小姐刚经历过长途飞行，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又一大早就起了，所以身体不适也很正常。”
“呵……在国外没事，一回国就身体不舒服，怎么，回来反倒水土不服了？我们c市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呗，那你还回来发展干嘛，继续待在国外不好吗？”
江忆寒刚才差点就要冲过去关心文笙了，好险才控制住，转念一想又有些恼怒，所以说话越来越阴阳怪气，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听了江忆寒的话，文笙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反驳，反而是杰西卡狠狠瞪了江忆寒一眼。
“你有事吗？从一进门就开始找茬，一个大男人这么叽叽歪歪，一点风度都没有！”
“我叽叽歪歪？我……”
江忆寒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够了。”文笙突然抬手打断两人的争执，偏头看向江忆寒：“江先生，关于九戈这个项目，我确实很有兴趣，但今天可能不是个好时机。”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江忆寒眼前一亮，立刻不管杰西卡，转头看向文笙。
“三天后，等我这边安顿下来，到时候会亲自上门拜访。”
“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江忆寒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文笙：“还是留个联系方式比较好。”
“行。”文笙接过江忆寒的手机，正要输入号码，手机却被杰西卡劈手夺过。
杰西卡看着江忆寒冷笑，然后眼也不眨地飞快按下一串数字，还自作主张地按下呼叫。
没多久，杰西卡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杰西卡掐断电话，将手机递还，笑着说：“好了，联系方式已存，江先生若是有公事要谈，可以随时联系我。”
江忆寒想要问文笙要电话的算盘落空，恶狠狠瞪了杰西卡一眼，非常不爽地把手机抢了回去，脸色莫名黑得吓人。
杰西卡却微微翘起唇角，显得十分得意。
交流方式也交换过了，文笙以茶代酒，敬了包厢里所有人一圈，这才道：“抱歉，今天身体实在不舒服，等之后有机会我做东，再请诸位好好吃一顿，希望大家到时候能赏脸。”
文笙低敛眉眼，态度温和却不容置疑，要走的意图十分明显。
几位高层面面相觑，最终笑着许下承诺：“一定，一定。”
“多谢大家体谅，我就先行一步。”
文笙和大家道过别，又冲江忆寒点了点头权当做打招呼，然后就光明正大地带着杰西卡离席。林专员忙跟出来说要送她回酒店，却被文笙婉拒了。
“不必了，我们自己能回去。”文笙的声音莫名有点冷。
林专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从身后拍了拍。
江忆寒居然也跟在文笙身后走出了包厢。
“我送她们，你先回去忙吧。”
林专员：“……”
不是，大家今晚来的这么齐，就是冲你们俩来的，现在你们齐齐落跑，那这场饭局的意义到底何在？
林专员甚至都不想回去包厢看诸位领导的冷脸。
他本来还想再劝劝江忆寒，可这位江大少向来随心所欲惯了，他根本阻止不了，只是只得苦着脸回去了包厢。
“走吧。”
江忆寒将手里的车钥匙抛了抛又接住，装作满不在乎的口吻说：“走吧。”
杰西卡狠狠皱紧了眉头，凑过去跟文笙咬耳朵：“boss，这个人该不会是想追你吧？之前那些刻意针对难道是想吸引你的注意？”
文笙：“……”
差点没被口水呛住，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收收你那些无厘头的脑洞吧，你追我他都不可能追我！”
杰西卡：“……”
倒也不必举这种例子作为对比，她还怪羞涩的。
“走啊？你不是身体不舒服？”江忆寒突然回头催促，神情中隐隐透着不耐烦。
要不是受三哥所托，他才不愿意当这个跑腿的司机。不过三哥也真是的，自己不露面，就知道指使别人，也不知道心里在打得什么好算盘。
杰西卡看到江忆寒那仿佛高人一等的态度就来气，也越发相信文笙的话。
按照他这样的追求方式，估计江忆寒得打一辈子光棍都没人要他。
文笙倒是没什么意见，神色格外坦然，几步走到江忆寒身边，跟着他一起走进电梯。
三人一路无言。
江忆寒把人成功送回酒店，文笙正要道谢下车，就看到江忆寒也解开安全带一起下了车。
“你干嘛？”文笙忍不住问：“我们已经到了。”
“这不是没到房间吗？”江忆寒理所当然地回答，毕竟他收到的命令里就是要把人安全送回房间，那就得如实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