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太懂。”
文笙皱了皱眉，露出一副不太高兴的表情。
季霆渊与她对视良久，文笙眼神不闪不避，显得格外坦然，堪称无懈可击，饶是季霆渊都看不出任何异样。
这一发现让季霆渊暗暗心惊，什么时候起，文笙竟然也成了他看不透的人。
“算了，”季霆渊最终叹了口气，无奈转移话题；“还是说点你听得懂的吧。”
“嗯？”文笙微微应了一声。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我们在一起五周年的纪念日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们到时候出去度假好不好？”季霆渊抱着文笙，格外温柔地与她说着情话。
文笙眸光一顿，轻声开口：“这么快，就要五周年了吗？”
她竟然在季霆渊身边待了五年，这五年来，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的，现在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季霆渊看到她表情微微失神，还以为她在怀念当初，不由跟着笑了笑。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希望下个五年我身边依然有你。”
他意有所指，文笙的心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地下沉。
再来个五年，文笙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硬挤出个笑容，文笙趁机转移话题：“随便去哪儿都可以，我没意见。”
心被囚禁着，到哪里都一样。
“也是，只要身边有你，随便去哪里都可以。”季霆渊笑着附和，伸手捏了捏文笙的耳垂，笑道：“那我让宋衍做几份计划，到时候我们一起选个合适的？”
“嗯。”文笙冷淡应声，想了想觉得不妥当，又开口补充道：“如果可以，我想去看看海。”
去哪里确实都一样，但若是有选择，她突然想去海边走走。
季霆渊不怕她提要求，听到她说立刻应下：“好，那我们就去看海。”
因为还在公司，两人也不能一直腻歪在一起。
季霆渊似乎放下了什么，特意交代宋衍和秦烟，全力配合文笙的工作，帮忙推进跟安智雅的代言合作，他自己则去忙其他事情。
尽管季霆渊看上去好像已经彻底相信文笙，文笙为了避嫌还是整理出了一份新代言人选名单交给季霆渊，季霆渊有些无奈，却还是仔细看过后才拍板，最终人选依然是安智雅。
安智雅经纪人那边也开始让步，三天后安智雅和集团正式签订协议，成为九戈酒业的品牌代言人，开始投入宣传照和广告片的拍摄。
为了提高代言人热度，《密室探案》节目组和她续签了两期综艺，安智雅非常高兴，直说文笙是她的福星，经常跑到办公室来找文笙聊天说话。
起初季霆渊还会留神听她们俩聊天，但后来发现安智雅是在跟文笙聊圈子里的各种八卦之后，季霆渊就没怎么用心听了。再加上江忆寒偶尔会加入其中，自认为有眼线的季总更加放心让文笙和安智雅来往。
宋衍的工作效率一向很高，很快就他们的度假计划做了三个不同方案：方案一是去国外海岛上度假，还准备了很多刺激的节目；方案二是去国内某知名海岛度假区；方案三则是周边自由行。
文笙考虑再三，还是选了第三个。
“理由呢？”季霆渊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笑看着她。
这段时间文笙一直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在床上也很配合，着实让季总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好日子，因此也越来越愿意纵着她。
文笙说：“国外太远了，若是国内出点什么事都赶不回来，而方案二要去的地方人太多了，不知道是去看海还是看人，不如去周边转转，就我们两个人好像也挺不错的。”
这话算是说到季霆渊心坎里去了，他也没犹豫，立刻同意了这个方案。
随着纪念日越来越近，季霆渊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
为了在当天给文笙一个惊喜，季霆渊特意召集了四个好兄弟到酒吧，要求他们帮忙出谋划策。
“搞得这么隆重，三哥你是要跟三嫂求婚了吗？”江忆寒给四位大佬一一倒满酒，一边随口说道。
季霆渊愣了一下，他其实并不想结婚。
因为母亲的经历，让他对婚姻十分不信任，结了婚又怎么样呢？结了婚该出轨还是会出轨，不如不要结，只要把人紧紧看牢了，该属于他的人还是属于他。
顾斯屹看懂了季霆渊的表情，不由发出一声冷笑。
“如果只是想玩玩，就别当真。一旦当真了，就要负责。”顾斯屹冷眼扫向季霆渊，“又想当真又不负责，最后一定会自食恶果，你想清楚了吗？”
季霆渊皱了皱眉，莫名有些心烦意乱。
“我没说不负责，以后我照顾她一辈子，绝对不会亏待她，但我还是不想结婚。”
顾斯屹突然问：“你是真的喜欢她吗？”
“当然喜欢。”季霆渊觉得顾斯屹好像是特地来找茬的，一时有些不痛快，“我要不喜欢干嘛把她困在我身边，五年了，我又不是有病。”
“你真的理解什么是喜欢吗？不是像喜欢小动物那样的喜欢，也不是把她当成自己所有物那样的占有欲，而是真正的打从心底会为她考虑的那种喜欢。”
季霆渊这下是彻底不满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么大人了，还搞不清楚自己是哪种喜欢吗？”季霆渊按下那丁点心虚，黑着脸说：“我请你来是帮我出主意的，不是让你质问我到底喜不喜欢她。”
其他兄弟听出季霆渊语气中的火药味，连忙劝解。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三哥，二哥肯定也是为了你好，你千万别生气，来来来，喝酒，我们慢慢给你出主意。”江忆寒搭住季霆渊的肩膀，轻声劝慰。
季霆渊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仰头将杯里的酒喝空。
顾斯屹则发出意味不明的哼笑，他摇摇头不再言语，独自一人跑到角落里自斟自饮。
算了，他在这认真什么呢？不听话的臭小子，总要自己受了教训才知道痛，还是让现实教他做人吧。
黎景宸刚才一直没发言，却在这时突然开口：“我有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