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季霆渊的许可,颜冉来得很快。
等她到病房的时候,季霆渊正站在门口等着她,一看到颜冉,季霆渊的脸色就很难看:“你好好安慰她,不要再有其他心思。”
颜冉撇撇嘴,尽管对季霆渊的态度有些不太满意,但因为担心文笙的状态,所以并没有心情跟他斗嘴,只是敷衍地点点头。
“放心,我这次就跟她待在病房里,哪里也不去。”
颜冉比季霆渊更了解文笙,明白她难过的时候不会想要去做其他不可能的事,她现在的情绪应该会非常消沉负面,如果不好好开解,她可能真的会想不开。
“最好是。”季霆渊沉着脸,又连声叮嘱了她好些话,才终放行。
颜冉急不可耐地推开病房门,走进去之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脖子上还缠着一圈纱布,整个人缩在小小一角,简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笙儿。”颜冉的声音很低,好像生怕把她吓到一般。
文笙猛地抬起头来,当她看到颜冉的那一刻,心中的委屈和各种其他情绪瞬间喷薄而出,眼泪不受控制地迸发,汹涌地往外流。
“冉冉。”文笙声音沙哑地叫她的名字,等颜冉走到床边的时候就扑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
“别怕。”颜冉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有我在,你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
文笙抽了抽鼻子,声音中带上了哽咽:“我……冉冉,因为我,栾梓虞才会……”
“瞎说,黎景宸都跟我说了,那只是一个意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颜冉说,“你不要总是把所有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这些跟你根本没有关系。”
文笙连连摇头:“不,不对,是我,都是我……”
文笙趴在颜冉的肩膀上哭,眼泪很快打湿了颜冉的肩头,哭声一直没停,令颜冉都跟着揪心起来。
怪不得季霆渊说文笙的情绪非常不对劲,需要好好哄哄才行。
颜冉把文笙从自己肩膀上挪开,盯着文笙的眼神中带上了温暖和关怀:“听我说,宝贝。”
她双手捧住了文笙的脸颊,经过整夜的休整,文笙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下去,此刻根本看不出任何受虐的痕迹。
“栾梓虞她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觉得她是那种出了事之后希望身边人哭哭啼啼的那种人吗?”颜冉的声音掷地有声,坚决而富有力量。
文笙听完仰望着颜冉,神情愣愣的,但却停止了哭泣。
栾梓虞不是,比起看到人哭,她更喜欢看到人笑,就连顾斯屹在抱着栾梓虞离开的时候,都不忘叮嘱她,栾梓虞不希望看到朋友哭。
“宝贝儿,你必须要振作起来,之后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你做,栾梓虞的仇还没报,害她的人依然逍遥法外,你难道不想给她报仇吗?”
“我想。”文笙的声音十分坚决。
“那就是了,你必须振作,只有这样才不会辜负栾梓虞,她也不会为选择跟你做朋友而后悔。”这最后一句话,彻底打动了文笙。
文笙决定不再消沉,她必须尽快振作,只有这样才不算辜负栾梓虞。
季霆渊不愿意给栾梓虞报仇,那她就自己来,让坏人得到她们该有的惩罚,将来也好告慰栾梓虞的英灵。
见文笙脸上浮现出坚决的表情,颜冉稍微松了口气,她其实也很怕,怕文笙听不进去她的话,只一味沉浸在自己悲伤和愧疚之中无法自拔。
“这就对了,”颜冉帮她拨开脸颊边的长发,冲她笑了一下:“接下来你就好好养伤,三天后去送栾梓虞最后一程,等你身体好了之后,你再去帮忙查清楚栾梓虞死亡的真相,揪出那个背后真凶。”
她已经从江忆寒那边得知栾梓虞的葬礼是在三天后,原本因为愧疚并没有脸面去的文笙,在经过颜冉的劝说之后,觉得还是要去送送栾梓虞比较好。
而且,凭她对韩媛媛的了解,那个女人势必也会到场,到时候怕是又要上演一场好戏。
文笙突然冷笑出声,看着人的眼神中也带着森森寒气。
颜冉皱眉看她:“笙儿,你没事吧?我之前听说你被人绑架还受伤了,可把我吓的够呛,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文笙回过神来,将自己节目突然间嘉宾出事的事情全部跟颜冉说了。
“当时我独自一个人去车库,拐角处突然冲出来两个男人想要上前来抓我,在我反抗过后,他们直接把我敲晕带走,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到了郊区的一个废弃仓库里。”
文笙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再加上她孩子流掉之后身体一直很虚弱,所以在两个男人夹击下,根本没用任何反抗的余地。
颜冉蹙眉:“那些人为什么要绑架你?是谁派他们来的?”
文笙又是一声冷嗤,一脸冷酷地道:“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这整件事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是专门用来针对我和栾梓虞的。”
颜冉的眼神蓦然加深,她沉思片刻,询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笙把自己的猜测全部告诉给颜冉,包括节目出问题,以及顾斯屹公司那边出问题,都是经过缜密设计的。
颜冉被文笙这番科普说的后背发凉,“那个真凶绕这么大一个圈,为了针对你和栾梓虞,也是够下血本的,到底是谁?”
“这个人你也认识,就是韩媛媛。”
颜冉立即震惊异常,瞪向文笙:“韩媛媛?居然是她?”
就在颜冉准备继续询问的时候,病房外面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道非常耳熟的声音,正是刚才文笙和颜冉两人对话中谈论的韩媛媛。
颜冉猛地瞪大眼睛,看向文笙:“她怎么来了?”
文笙唇边溢出一个极具嘲讽的笑意:“要么过来演戏赚季霆渊的好感,要么……就是过来打听事情的调查进展,又或者两者皆有。”
颜冉脸上顿时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她为什么会这么婊?”
“没办法,因为有人吃这套呗。”文笙的声音越发冰冷。
紧接着,就是季霆渊沉稳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又跑过来了,腿伤不是还没好?还是留在病房中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