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集团，总裁办公室。
公关部经理姓江，才三十六岁，是985院校毕业的高材生，对操控舆论和做危机公关很有一套，当初在帝皇和季氏集团打擂台的时候出过不少力，算得上是劳苦功高。
季霆渊之前一直很信任他，还准备在这个月的时候给他提薪百分之二十。
然而——
“啪！”季霆渊把一份文件重重地摔在桌上，冷眼扫视着江望。
“解释一下？”
江望还从来没有被季霆渊单独叫到一边单独训话的经历，心脏晃了两下，捡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然而越看脸色越难看，到最后已经说不出话来。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那份文件竟然不是什么公司报表，也不是项目资料，而是满篇脏话。
没看错，就是脏话。
而且是冲着文笙骂的各种脏话，用词极具侮辱性，其中甚至包含着一些恶意揣测和诅咒，p灵堂照和墓碑的都有，下跪道歉这样的更是不胜枚举。
季霆渊竟然让人一条一条将这些话收集好，然后打印出来做了个合集，这种行为也是让人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如果把被骂被嘲的人，换成是江经理或者江经理的家人，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觉？”
见江望不说话，季霆渊继续冷声质问。
江望设身处地想了想，只觉得心脏一抽。
之前只知道文笙被人骂，却没想到居然会被骂这么狠，韩媛媛的粉丝说起来都是小姑娘家，怎么一个个居然这么恶毒。
“我……”江望语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公关部的工作职责是什么，你还记得吗？只要是影响了集团形象引发大规模讨论的事件，必须及时给出反应，你有做到吗？”季霆渊黑着脸继续拷问。
江望吞了吞口水，试图给自己解释：“我觉得……这事对公司影响不大。”
“不大？”季霆渊猛地拍了下桌子，“任由集团总裁秘书被人抹黑，坐视舆论发酵，激化两边的矛盾，你把这个叫影响不大？江望，你要是干不好这个就给我退位让贤，没必要留下来尸位素餐！”
讲道理，这话说的有点重。
江望在帝皇集团工作这么久，一直尽心尽力，只有在面对文笙和韩媛媛这件事上，因为个人对文笙的感观不好，才没有过多插手，导致文笙的口碑一面倒，就连不知名的路人都能上来踩文笙两脚。
他有些不是滋味，但看到手上这本厚厚的脏话集锦，他又有些心虚。
“那您想要我怎么做呢？”江望眼一闭，头铁了一回，直接怼了过去：“韩媛媛小姐是公司的代言人，在官宣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成为了我们公司产品对外的形象，您难道要我去澄清这件事，把脏水往韩媛媛小姐身上引吗？”
季霆渊怔了怔。
“一个是您钦点的私人秘书，一个是公司的代言人，她们俩不和您也是亲眼所见，您自己没想过要调和她们之间的矛盾，又想让我们怎么办呢？”
他只能选择护下其中一个，所以在韩媛媛和文笙之间做了取舍。
季霆渊被下属怼到，脸色越发难看，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反驳。
“就算矛盾无法调和，你们也可以把影响降到最低，但你没有这么做。”季霆渊语气很凉，“这事你做得不对，我自己也有错，之前的事暂时不追究，但我要你立刻想办法补救，能做到吗？”
刚刚季霆渊的态度，已经让江望知道，文笙在他心里的位子不一般，现在哪敢再马虎，立刻点点头：“那您是想澄清到什么地步呢？”
季霆渊沉默片刻，想到江忆寒说他对文笙不上心，眼神微微闪了闪。
“联系韩媛媛，让她们那边先出澄清，如果不把这事说清楚，就直接取消代言合作！”季霆渊做出决定。
江望一惊：“这……”
“如果她们那边坚决不同意，就告诉韩媛媛的负责人，我有昨晚和韩媛媛的合照，她如果不澄清，我就自己发微博澄清。”
江望有些不明所以，但既然季霆渊这么说了，他也只得照做。
“对了，网上那些骂人的id，都给我联系平台举报封号，带头的那几个统一发布律师函，我们帝皇集团的员工，不能被人平白欺负了去。”
江望一惊，这可不是什么小动作，韩媛媛的粉圈估计要发生一次大地震，也不知道韩媛媛能不能咽下这口气。
“是！”江望得到季霆渊的命令，立刻雷厉风行地回去工作。
没过多久，那些骂文笙的微博全数删除，大批韩媛媛的粉丝炸号，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季霆渊刷新着网页，看到那些刺眼的骂声消失，心里才觉得好受一些。
也不知道文笙自己有没有看到过这些，如果看到了又会不会难受？
正这么想着，季霆渊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季霆渊拿起来一看，发现是韩媛媛。
“霆渊，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电话一被接通，韩媛媛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季霆渊靠在办公椅上，语气悠然。
韩媛媛的声音一顿。
“我之前以为你是真心对我，但我却没想到你居然想瞒着我接下其他高奢代言，是我高攀你了吗媛媛？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签合约？”
季霆渊不是傻子，韩晓惠的那些动作，其实在推广谈成之前他就知道了，他一直没说是为了给韩媛媛留面子，但没想到她非但不珍惜，居然还妄图打文笙的脸，这波联动黑，如果没有韩媛媛亲自下场，季霆渊说什么都不信。
韩媛媛被季霆渊温柔的问话给问住，一时沉默下来。
“我早说过，文笙是我的女人，我念你的恩情，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意伤害她。”季霆渊的声音很冷静，“代言的事还是算了吧，我会重新物色一个代言人，至于文笙，我也希望你能放过她，否则我有可能会反击回去，我们应该都不希望走到那一步。”
韩媛媛喉间酸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