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婷到底还是被扔了出去，但季霆渊的情绪更差了。
颜父颜母被请去了客房休息，颜冉在坐在墙角。
“她是和季远之走的。”这不再是个疑问句。
“是。”颜冉其实刚刚就想说的。
文笙也必然不想见到颜家人出事，所以她没想过隐瞒，只是没等她开口，楚婉婷就找上门来了。
她和颜冉说过，只要能拖时间就好，这个计划虽然不算周祥，但胜在天时地利人和。
只要给她一些时间，就算是季霆渊想查，也不见得好查。
毕竟要去的地方，和中间的过程，都是随机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秒要去哪，何况季霆渊。
颜冉把她们偶遇季远之的事情说了出来，中间再没略掉什么。
“她是和他走的。”季霆渊额头上鼓起了青筋。
“你别误会，文笙心里没有他了。”颜冉突然想为文笙辩驳一句。
可季霆渊在意的不是心里，是她在季远之和自己之间，还是选择了季远之。
颜冉辨无可辨，索性季霆渊在天亮以后，还是放了自己和父母。
已经折腾一夜了。
回到别墅之后，司墨寒就先去睡了会儿。
这会儿他过来换了江忆寒的班，“我去查航班。”
出入境记录很好查，不到半个小时，司墨寒就拿到了结果，“文笙昨夜飞了e国，季远之飞了f国，是两个方向。”
季霆渊看着电脑上的结果，皱起眉头。
难道不是一起走的？
*
季霆渊从没想过自己还会再踏足季家，也没想过会以这种原因踏足。
季父看见他欣长挺立的时候，心里无限悲伤，“霆渊……”
“不用叙旧了，想必两位已经知道季远之拐走了我未婚妻的事情，我是来调监控的。”季霆渊十分冷漠。
“季先生，我儿子是去国外出差的，至于文小姐也去了f国吗？”柳云沫姿态高傲。
她显然知道了点什么，才敢这么胆大。
季霆渊冷哼了声，“碗里端着楚家的联姻，锅里还想看着文笙这个世侄女，你真以为什么都在自己掌控里？”
柳云沫半点都不肯退让，“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季家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云沫，别这样，霆渊到底是……”季父看着季霆渊，心里还有些侥幸。
“是什么！你自己看看他，他这么多年是怎么对待你的，但凡他对你有一点感情，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吗！”柳云沫的优雅荡然无存，站在客厅里，像是市井泼妇一样怒吼。
“哎——”季父叹气。
他活了这把年纪，这辈子最失败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季霆渊不想再和他们废话，“我未婚妻在季家失踪，也不劳二位去监控室了。老四，入侵吧。”
司墨寒的技术，世界顶尖。
季家这种防火墙，如同没有一样，只消片刻就破解掉了。
按颜冉的说法，她们是在后花园遇见的。
果然，监控里显示，三个人站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然后三个人从后门出去，上了三辆车。
颜冉自然是去临市的，而文笙和季远之则是去了机场。
也就是说，两个人是到了机场之后，分开坐了两个航班的。
按秦烟的说法，她被柳云沫拦下的时候，柳云沫还什么都不知道。可只过了一个晚上，柳云沫就知道他们两个人是去了不同的目的地，这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季远之在中途，联络过柳云沫。
“季远之的计划是什么？”季霆渊突然开口。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
季霆渊抬头看着柳云沫，“如果不想你们现在拥有的再次失去，就趁早告诉我季远之和文笙计划了什么！他们要在哪里汇合！”
柳云沫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会知道！”
“青苑是我后来买给文笙的，这个地方很少有人知道，可楚婉婷昨晚能找到青苑去，这不是她自己查到。你怂恿楚婉婷去青苑闹，是想试探我查到了多少，是不是！”季霆渊的思维很快。
这一晚上的时间，足够他冷静下来了。
虽然一夜没睡，但已经影响不了他的智商。
他的动作已经很快了，逼迫颜冉，连事情的交代都没做完，楚婉婷就能找到。
她如果有这种本事，早就把季远之吃的死死的了，还有文笙什么事儿。
柳云沫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来，“她去闹是她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见她咬死不承认，季霆渊露出个冷笑，“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好啊，找不到文笙，谁都别想好过。”
“等等！”季父忽然开口。
他是个早该退休的年纪，看着比同龄人显老。
沧桑的眼睛，有些浑浊，看着自己的妻子，“云沫，说实话吧。”
柳云沫万万没想到，丈夫会在这一刻说这种话，“老季，你要向着他吗！”
“不是向着谁，是我不想看着我们晚年凄凉。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季父有气无力。
“好啊！他是你的儿子，远之也是啊！什么叫孩子的事情，我告诉你，从来就没有什么孩子的事情。要不是你搞出来个私生子，季家也不会这样！我不会说，我不会让他伤害我儿子！”柳云沫愤恨的看着丈夫。
季父叹息着摇头，“霆渊，看在我的份儿上，别难为她了。”
季霆渊嗤笑一声，“到了这时候，还想着两面做好人。当初你是不是就是这样哄着我母亲的，一边在国外等着你，一边你在国内享受着娇妻幼子。”
季父知道是自己不对，没脸辩解，“是我对不起你母亲，霆渊，你不能活在仇恨里。上辈人的事情，和你无关呐！”
“你抛妻弃子，现在来说和我无关？”季霆渊听着就觉得可笑，“我不会让母亲白死的，不肯说季远之的计划，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
他刚一离开季家，就接到了秦烟的电话，颜冉离开青苑，把父母送去医院了之后，直接把文笙的父母送出国了。
“目的地？”季霆渊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