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文笙想过无数次。
只是她自己生活的环境过于美好,她实在想不到在季霆渊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才让他对季家这么痛恨。
季霆渊看着夕阳,血染一样的海面,如同他现在的情绪。
“无非是个老套的狗血故事,男人为了娶那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抛妻弃子。”
他没多说,撂下了这句话,放开文笙就走了。
海边吹来丝丝凉风,夕阳落下海面,温度也降了下来。
文笙披上披肩,回了屋子。
季霆渊今天提起的话题,让她想起了以前很多的事情。
她是父母的独女,文家也不如外头的豪门一样多有争斗,反而家中人口不多,和谐的很。从小,她要什么有什么,虽然也知道自己不该依靠家里,上学期间很是用工,可离开学校之后,进入了社会才渐渐打碎了她对世界的美好滤镜。
无论是父母还是季远之,他们每一个人都保护着她不受外界伤害,如果没有季霆渊,她依然美好的如同小公主,大概一辈子无忧无虑。
三年里,她没有一时比这一刻更想季远之。
坐在房间的窗子前面,文笙又失眠了。
季霆渊每次心情不好,或者和她争执过,都会找不见人。
即便在外面,这情况也没什么变化。
文笙没心情管他去哪里了,现在她心里都是难过和痛苦。
掰着手指头数,还有三年。
再过三年,她就二十六了。
人生最好的六年,没和季远之组成家庭,反而和季霆渊撕磨。
无力感袭上心头,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宽慰自己。
她拿起酒柜上的朗姆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正品了第一口,季霆渊回来了。
“尝尝吗?听说这酒不错。”文笙举起酒杯,朝他扬了扬。
季霆渊倚在门上,冷冷看她,“睡觉。”
他心情不好,文笙不想再招惹他,免得又要折腾一宿。
大溪地之行,把在国内的伪装撕开,两人只待了三天,就启程回国。
回到国内,两人刚一落地,突然围上了一群记者,长枪短炮怼在季霆渊的脸前。
“季先生,外界传闻帝皇集团参与洗钱、不正当商业竞争,您有什么回应!”
“季先生,季远之先生指您强取豪夺,当初季家破产另有冤情,您有什么想说的?”
“季先生,这一系列传闻会对帝皇集团新一轮的融资会有影响吗?”
文笙看着季霆渊,才明白他这么快的和她出国,感情是躲新闻去了。
她不大愿意在媒体前面露脸,赶紧带上墨镜,转身找个角待着。
季霆渊就没那么好跑了,被记者围在中间,脸色很差,可又不得不耐着性子,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
等他处理好媒体,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
文笙看他打发走了媒体,气冲冲的上车,笑着开口,“就许你欺负别人,还不许别人反扑你了,这是生什么气呢。”
季霆渊睨了她一眼,“想反扑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文笙你也别得意,就算我死了,你也得跟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