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之并不意外是他,“你何必这么叫我。”
季霆渊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血缘这种东西,怎么也没办法磨灭,不是吗?”
季远之暗暗咬牙,当初季霆渊初回季家,他就是这么安慰季霆渊的,如今两人身份已然天差地别。
“季霆渊,当年季家对你不薄,你狼心狗肺搞垮季家,我入狱后父母生生被你气病。如今你还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你的笑话。”季霆渊毫不犹豫的答,“看你多狼狈,我就多快乐。”
季远之不愿再和他说什么,扭过头在手机上按着。
远处驶来的保姆车,停在两人旁边,车上下来的人十分恭敬的站在了季远之身边,“少爷,我来接您回家。”
季霆渊吹了个口哨,笑看他头也不回的上车。
*
文笙醒来的时候,空荡荡的卧室里没有人,她捂着头艰难起来,有瞬间的茫然。
这依旧是季霆渊的那幢别墅,她很熟悉,卧室没有开灯,黑洞洞的看不见的东西。
她忘了在车上发生过什么,拼命的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她看见了季远之出狱。
对了,季远之……
酸涩的疼涌上心头,文笙眼眶红了一圈。
“啪嗒!”
卧室亮了起来,文笙的眼睛被刺痛,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
“醒了?”季霆渊倚着门看她。
文笙缓缓抬头,“我睡了多久?”
没人答她,直到床边陷落了一块,他扯开被她抱在怀里的被子才开口,“一天一夜。”
文笙低声苦笑,生活一团乱麻,连对刺激的抵抗能力都如此的低,这还怎么和季霆渊对抗,“季霆渊,我们的协议还算数吗?”
“当然。”季霆渊答的爽快。
“好。”文笙利落起身。
季霆渊不算是个好人,但好在他会信守承诺。只要季远之没事,她如今这无望的人生,也不算白过。
她走到阳台上,低头看了一眼楼下。
这间卧室在二楼,如果从楼上跳下去,不会有事。下面对着后花园,一路直走就能到后门。这个别墅区在市中心,朝东走上几百米就能看见公交车站,也很好的打车。
理智告诉她,她和季霆渊的协议还没有到期,如果她逃跑了,他不会放过自己和季远之,可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她拼命的想从这里逃离。
季霆渊走到她身边,给她披了件外套,“在想什么,嗯?”
文笙愣了片刻,“没什么。”
“这个后花园里,我装了监控,没有死角。”温热的呼吸抵在耳后,男人清冷的声线让人发软。
文笙打了寒颤,收起了胡思乱想,“远之才刚出狱,我不会现在逃的。”
季霆渊的贝齿咬在她耳垂,软糯又敏感,舌尖在耳后打着转,手指不安分的攀上了腰迹,“文笙,你总能让我生气。”
文笙皱起眉头,她不明白,季霆渊似乎极不喜欢她提起季远之,可偏偏在动情的时候总是自己说起来。
身后的男人越发不老实,可她此刻心境着实没有什么欲望。
“今天不舒服。”她咬牙,为了拒绝,说的十分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