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红颜道:“之前是不关我的事,但现在北灵已经正式纳入我燕陵版图,北灵也已更名为燕陵北都。这里已是我的领地,你说关不关我的事?现在你也就算是个乱臣贼子而已,是北都的叛徒,是燕陵的叛徒。我再奉劝你最后一次,立刻下马投降,我便只惩戒你一人。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下去,到时别怪我灭你两兄弟全族。”
寒北熊大怒,高声骂道:“你个小娘们简直狂妄放肆,有本事你们就来啊,看看最后是谁宰了谁!”
一直在一旁不说话的南孤影忽然说道:“姓寒的,你要是再敢口出狂言侮辱凤主,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说这番话时,南孤影浑身杀气外露,目光阴冷,看得寒北熊心里发毛,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却。但口中犹自不服的叫嚣道:“我北灵精兵在此,就凭你们三人又敢如何?”
南孤影也不废话,伸手就要拔剑,却被司马红颜一把拉住。司马红颜看着寒北熊冷笑道:“好啊!看来我们之间是谈不拢了,既然如此我们战场上见吧!”说罢,调转马头,向自己军营而去。
等到司马红颜三人走远,寒北熊才长出了一口气,此时才发现自己早已是满身冷汗,心中狂跳不已。他一向自负,没想到今天竟然被司马红颜这个小姑娘吓得如此心惊胆战。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了后退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顽抗到底。
回到军营,班伶若立刻骂道:“这个寒北熊当真不知好歹,死到临头了还都出狂言。”
司马红颜笑道:“他反叛已成事实,不成功便成仁,让他投降就是死,换做是谁都想要拼一拼,这不奇怪。”
南孤影道:“无勇无谋,不足为虑。”
司马红颜道:“是啊!寒氏两兄弟都没什么可顾虑的,我只担心寒北鹰。他现在在这两兄弟手里,生死未卜。若是他们以此要挟,我还真是有点投鼠忌器。更何况我看得出来,那些北都士兵也是迫于无奈,如果我们发兵攻打,定然让他们枉送性命,如此一来未免得不偿失。”
南孤影道:“我看今天阵前那个小统领有些意思,当时若不是寒北熊赶到,我看他很有可能就响应我们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司马红颜灿然一笑,立刻招来女兵吩咐一番。
之后的几天里,司马红颜按兵不动。
等到第五天的时候,班伶若来到帐中,低声对司马红颜道:“混进北都的女兵传回消息,她们找到囚禁燕北王的地方了。而且这些天里寒氏兄弟在北都强迫征兵,很多不愿屈从的人惨遭杀害,已经闹得北都上下怨声载道。”
司马红颜眼睛一亮道:“果然这两个残暴的家伙只会胡来,去和守军联络的女兵可有回复么?”
班伶若道:“这几日那个小统领已经私下和守军的其他统领通过气了,据说一切都很顺利,只要我们大军出动,他们就会全力配合。不过寒氏兄弟手下也有些附庸之辈,完全拥护他们的士兵也有数千,估计想把这两兄弟一举成擒倒也不太容易。”
司马红颜想了想道:“小妹你给北都里的女兵姐妹传个口信过去,让她们盯住叛军的头目,只要听到我们进攻的鼓声,就把这些人全部除掉!另外让她们保护好寒北鹰的安全,决不能让那两兄弟狗急跳墙,害了他性命。”班伶若立刻领命前去安排。
这么多天燕陵军队毫无动静,寒北熊猜不透司马红颜的意图。关隘那里依然交给二弟寒北虎看着,他要回皇宫里坐镇。不过这个弟弟实在无能,还曾被司马红颜给吓破胆摔晕马下,实在丢脸,于是他又派了几个自己的心腹留下协助寒北虎。
现在北灵城里凡是成年男子一律都被抓来发了武器,强迫他们镇守城门,这才让寒北熊心里稍安几分。反正关隘之地易守难攻,就算她司马红颜军队厉害,也不可能轻易突破,所以他便放心的每日在宫里饮酒作乐,祸害宫女。
苦日子过的多了,冷不丁好起来,就恨不得把之前受过的罪全都弥补回来,所以寒北熊肆意放纵,为所欲为,全然不知大祸临头。
自古有忠就有奸,对于寒北熊这种忽然得到莫大权力的人,自是会有一群阿谀奉承的奸佞小人围绕身边。
这天夜里他又灌饱了美酒,正在强迫一个被佞臣送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宫女服侍他,忽然就听外面一阵战鼓轰鸣,人声骚乱。
寒北熊一惊,顾不上那个被打得浑身伤痕,哭成泪人的小宫女,胡乱套上衣服就往殿外冲。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近身侍卫跑来过来,惊慌失措的对他说道:“报告王爷,燕陵、燕陵大军杀到城外了!”
寒北熊一愣,惊道:“胡说!这怎么可能?关隘那里有十万大军呢,难道都阵亡了不成?”
那侍卫想说什么又不敢,跪在地上支支吾吾,气得寒北熊一脚将他踹倒,怒道:“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侍卫只得说道:“关隘守军......他们反了,咱们的人被他们杀了,二王爷被他们抓了,燕陵大军是被他们放进来的。”
寒北熊震惊不已,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十万大军都反了?这怎么可能,是谁带的头?”
侍卫摇头道:“这个、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
寒北熊急道:“赶快召集卫队,到城头监督守军,一定让他们严防死守,千万不能让燕陵人打进城来,谁敢临阵脱逃,就地正法。对了,派一队人把寒北鹰押到我这里来,顺便将他的妻儿也一并带来。”那侍卫领命立刻跑了出去。
关隘十万大军是寒北熊赖以顽抗的根本,没想到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就反了,寒北熊心知这一定是司马红颜那个小丫头干的,心里不由得暗骂燕陵人狡猾卑鄙。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当战鼓想起的那一瞬间,埋伏在北都城里的红颜女兵同时动手,将寒北熊派到各处监督防御的亲信尽数斩杀。
本来防御城墙的百姓都是被强迫来的,而监视他们的人又都是寒北熊的亲兵,稍有一点忤逆就会被他们无情杀害,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谁也想不到关键时刻忽然从暗处冲出了无数黑衣人来,毫不留情的就割断了那些亲兵的脖子。
正当守城百姓惊慌之时,那些黑人摘了面纱,这才发现她们竟然都是女子。而且这些女子称是燕陵人,是奉了燕陵凤主之命来救他们的。
这一下峰回路转,百姓们本就没有战心,在女兵的指挥下一哄而散,跑回家去了。
四处失守,女兵打开城门,燕陵大军不费一兵一卒,冲进了北都。而女兵们早已嘱咐百姓躲在家中不要出来,所以燕陵大军一路畅通无阻,杀向皇宫而去。
寒北鹰和其家眷都被关在一座地下密牢之中,这里守卫的都是寒北熊的亲兵。他们接到了命令后,立刻押着寒北鹰及其家眷出牢,直奔皇宫。
此时京城里也已是大乱,燕陵大军攻破城墙杀奔京师的消息不胫而走,京城里到处都是人心惶惶,茫然无措。尤其那些助纣为虐的奸佞小人们更是四处兽散,哪里还管平日里奉承巴结的王爷。
寒北鹰看到京城的乱象,心中猜到了大概,不禁冷笑,对押解他的亲兵说道:“此时大势已去,你们难道还不迷途知返?定要陪着那两个叛贼一路走到黑么?”
那些亲兵们本就心惊胆战,这时被寒北鹰一说更是惊惧,可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有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他们愤怒的在寒北鹰身上狠揍了几拳,打得寒北鹰不住咳嗽,嘴角流下鲜血。不过寒北鹰始终脸带冷笑,对亲兵的歇斯底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在临近皇宫的时候,忽然从四周的暗处里冒出一批黑衣人来,她们动作轻盈,毫无声息,几乎同时来到那些亲兵身后,手中利刃在月色之下反射出渗人的冷光,瞬间就刺进了亲兵的身体。
寒北鹰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些黑衣人立刻窜到后面那些亲兵的跟前。这些黑衣人杀人动作之快,令押解寒北鹰家眷的亲兵们为之胆寒,慌乱之下拔出腰刀就和黑衣人战在一处。
不过这些抵抗都是徒然,在黑衣人面前那些亲兵简直不堪一击,只一个回合便尸横就地。
一个黑衣人来到寒北鹰面前,揭掉黑纱,露出一张娇美的容颜,竟是女子。她对寒北鹰抱拳拱手行礼道:“燕北王,我们是奉凤主之命前来解救您的。现在请您立刻赶往城中主持大局!”
皇宫之外寒北熊的势力已被屠戮殆尽,只剩下皇宫里的几千亲军,这些人都是跟了寒北熊许久的士兵,忠诚度很高。即使现在北灵大乱,他们也无一人临阵脱逃。
等了许久,寒北熊也没见手下把寒北鹰及其家眷押解来,不由得心中焦虑。寒北鹰是他最后的底牌,只要以寒北鹰为人质,再加上这几千亲卫军,皇帝虽然当不成了,可是逃出北灵还是问题不大。他也知道燕陵很看重寒北鹰,有他在手司马红颜定不敢为难自己。
正在焦虑不安之时,一名侍卫冲进来,急声对寒北熊道:“报告王爷,皇......寒北鹰逃了,现在不知怎么到了城里,正在收拢残兵,准备反扑皇宫。”
寒北熊惊怒交加,看来之前太过轻敌,想来燕陵人早就在北灵各处埋伏下了暗兵,难怪他们的大军始终按兵不动,原来是早就把人渗透到了北灵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