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寻雁道:“我的眼睛?这是当年我师父教我的一个本事,据说是已经失传的一项绝学,好像叫什么‘鸮眼’之术。”
“鸮眼?”司马红颜好像听过鸮这种东西,脑中一番思索之后这才恍然道:“原来说的就是猫头鹰啊!”
南寻雁奇道:“猫头鹰?那是什么?”
司马红颜笑笑道:“没什么,是种鸟而已!”
忽然南寻雁道:“司马姑娘,你愿意学鸮眼吗?我可以教你!”
南寻雁的话让司马红颜一愣,道:“南姐,这可是你的绝技,你怎么肯这么随意的就教给别人?”
南寻雁道:“什么绝技不绝技的,如果万一我死在了这里,而我师父也没再把这个本事教给别人,那什么绝技也就都失传了,再厉害也没用。我说想要教你也不是随口一说,本来我就对你抱有歉意,而今后能不能出去也要倚仗你,所以作为道歉和感谢,把这个本事教给你我也会心里舒服一些。再说我们想逃出去,可你在这里却什么都看不见,那我们的胜算不就小了许多?”
其实让司马红颜最介意的就是这里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让人心里会不由自主的就产生一股恐惧感。设计这个黑牢的人真是用心狠毒,把人关在这个地方,生生磨灭了你心中的所有期望,在精神上进行彻底的折磨。
司马红颜问道:“南姐,你眼睛能看到东西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南寻雁道:“除了我和我师父,就只有你知道了,就连我母亲我都没提起过。可不是我故意瞒着我母亲,是以前没想到这个本事有什么用,所以也就忘了说。”
司马红颜道:“那好吧,为了我们能早日离开这里,我接受你的道歉和感谢。”
于是,接下来两人坐到了一起,南寻雁把嘴巴贴在司马红颜的耳边,轻声传授鸮眼的修炼之法。
其实这是一种高深的内功修习,万幸司马红颜跟班伶若学了一些内功心法,有了一些根基,不然还就真听不懂南寻雁所说的修炼方法。
鸮眼的练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关键在于如何将体内经脉与眼睛脉络结合在一起。要知道人的眼部神经极为细小,运功不慎很容易会伤到眼部神经。这就好像无论一个人武功高低,忽然用一碗水泼向他的面部时,虽然知道水是无害的,但所有人都会下意识的去遮挡、闪避,因为谁都知道眼睛是人体上一个薄弱的环节,一旦受伤不但看不到东西,主要是还不好医治。
练鸮眼也是,人都不可避免的在运功时会刻意制止自己,因为心里无法克服那种怕伤到自己的恐惧。
不过这种一般人都有的顾虑好像在司马红颜和南寻雁之间根本不存在,南寻雁没说学这功夫有可能会伤到眼睛,司马红颜也没想到学习这功夫有什么危险性。两个人就一个教一个学,丝毫没有顾及。
这还不是南寻雁故意不告诉司马红颜,因为南寻雁的师父在教她的时候就没说过,她又怎么可能告诉司马红颜?然而危险在这里,受益也在这里。南寻雁的师父当初不说是因为她让南寻雁修炼此功时完全是依照循序渐进,不急不躁的方法,稳妥而为。南寻雁又不是那种急于求成的脾气,所以学的越慢效果就越显著。
司马红颜学的顺利肯定不是因为她性子慢,而是她对脉络的了解实在太少了。如果司马红颜之前对人体脉络了如指掌,只要南寻雁告诉她一遍方法,她就能自己运功练习了,可那样的话依着司马红颜的脾气定然是急于求成,反而会起到反作用,很可能直接导致眼睛脉络受损,也许就此瞎了也说不定。
正因为她不懂,所以每走一步都需要南寻雁的指点和帮助,因此进展表面上看好像是格外缓慢。可这样也正好契合了鸮眼的修习真髓,慢工出细活。
仗着在地牢里一没有他人,二没有杂音,能让司马红颜注意力非常集中,所以既慢又能精神集中,学成自然也就顺畅无阻了。
只要最难的一步迈过去,剩下的就是每天的重复练习,这就没有什么危险性了,所以当看到司马红颜这个对脉络一窍不通的人能顺利学成,南寻雁直夸奖司马红颜聪明。
被南寻雁一夸司马红颜倒脸红了,自己这点微末功夫在南寻雁这里简直不够看,就连最基础的脉络走向自己居然都不知道。仗着南寻雁够耐心,一点一点的指导这才学会的,说出来让司马红颜都觉得丢人,甚至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学过武的人了。
无知有时候也是一种福分,有些被终身困扰的难题在一无所知的人面前反而会被轻松解开,甚至破题后回过头来还要奇怪的反问这也算难题?所以说世事皆是令人全然无章法可循,既神奇又意外!
除了头顶偶尔会送下一些食水,再没人打扰,司马红颜索性就利用这难得的清净时刻好好练习鸮眼之术,几天下来进展神速,不用光亮司马红颜也已能看清整个地牢的四周。
两个人都有了夜视的本事,那个油灯也没有再留着的必要,司马红颜干脆把油再费力的倒回鞋跟里,把那根灯芯挤干了也塞回到腰带之中。碗腾出来,也就省的再把水倒进鞋子里了,司马红颜和南寻雁都为此着实欣慰了一番。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来提审自己,司马红颜把小刀也拆了分别藏回原处。接下来的时候两人要不就各自练功,要不就聊闲天。为了感谢南寻雁教自己鸮眼之术,司马红颜也把瑜伽术教给了她,时不时两人就做出同样的怪姿势锻炼身体。
几天下来两人也更加的熟悉,彼此的信任也多了一些。一比生日南寻雁足足大了司马红颜七岁,两人干脆便以“南姐”、“红颜”互相称呼。
算来司马红颜到了这间地牢的第七天时,这天两人忽然同时闻到了一股清香气味,司马红颜正奇怪这股香气从何而来,南寻雁却是一愣,猛然站起刚要说话还没说出来,便觉眼前一黑和司马红颜同时摔倒,不省人事了。
再醒来的时候,司马红颜头痛欲裂,想要伸手去扶难受的头时,忽感腕上一紧,两手竟是被绑在了身后。心中一惊,司马红颜顾不得头痛,忙睁开眼来去看,谁知发现眼前漆黑一片,竟再一次什么也看不到。
司马红颜惊讶之余第一反应就是我还在地牢里!可转念一想不对,我已经有了夜视的本事,怎么可能什么也看不到?
也许是头痛的原因,司马红颜恢复了一会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眼睛是被人给蒙上了。再动动双腿,发现脚下也被绑得紧紧的,从整个身体的感觉上来看,自己是被捆在了一根柱子上。
哎呦!看来自己被绑架这几天过来,此事的始作俑者要露面了。
司马红颜悄悄用鼻子轻轻嗅了嗅,空气不像地牢里那般潮湿,显然此刻已经不在地下的设施之中。但空气中隐含血腥味,而且身体感受周围空气十分阴冷,司马红颜猜测看来自己应该是被带到了类似审讯室一类的地方。
从司马红颜被人绑架的那一刻起,她连对方的一个影子都没看到,也没听到对方发出过任何声音,抓自己的人就像眼前的黑暗一样,明明存在可偏又故弄玄虚,神秘感做了个十足。虽然司马红颜已经知道了自己身在东宁,可对于是谁对她下的手却是始终无迹可寻,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