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吓破了胆,就算没有任何威力的举动,在彻底丧失了反抗意识的家伙面前,甚至比打垮他的那一击更加具有威慑力。这玩意儿有个学术名称,叫做应激反应,还有个更好听的,叫条件反射。
正所谓心理阴影,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就是不知道面积有多大。
狼哥显然被白天依的电击技击垮了,包括信心和斗志,甚至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这特么的还是人吗!
哀嚎着,抽搐着,狼哥真怕了,浑身发冷,感觉在做梦。
“说说吧?”白天依很有耐心地等狼哥回过魂儿来,“大,大,大哥,哦不不不,神,仙大哥,我,我说!是个姓秦的,也不知道,和李所,什么关系,找我搞您,说,和您有仇。”狼哥尽管感到浑身疲软,但还是挣扎着爬起来跪在白天依面前,跟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往外吐,“是不是叫秦补拙,个子不高身体挺宽,方脸横肉?”白天依已经明白了但还是补了一句,“对对,就是他!”狼哥头杵在地上,喘着粗气。
“李所是谁?”白天依突然注意到这家伙还提到一个人,“哦,就是黄浜派出所的所长,管我们那片的,平时我们都得孝敬着,有些事情就方便很多。”狼哥已恢复了些力气,说话也利索多了,“没问你这个,我是说这个李所也找我的麻烦?”白天依愣了愣,怎么官方人士都出马了,“那倒不是,白哥,给他个胆子也不敢对您怎样啊,是那个姓秦的通过李所联系我们的。”狼哥有了更多的力气,开始摸黑拍马屁。
“哼,玛的!……康黑子,你过来,让那三个走吧。”白天依愤怒无比,这姓秦的王八蛋,居然真的敢对自己下黑手,而且还动用了官方的关系,嘿嘿,别怪老子不客气了,眼珠滴溜一转,有了主意。
“大哥,有事您吩咐!”康黑子赶紧跑过来,很是不忍地撇了撇跪在地上的狼哥,那三个小弟扭头就跑,“你,抬起头来!这样啊,你和康黑子也去搞姓秦的一次,别太狠了,别闹出人命,也不能弄残,至于躺多长时间,嗯,反正越长越好,而且让那家伙绝了再找你们的念头。事情办完后,发照片给我,要不,可别怪我不客气!”白天依紧紧盯着狼哥,右手食指又伸出来晃了晃。
“大哥,不行啊,让李所知道了,我们就不好过了,而且惹恼了虎哥,我们会没饭吃的……”狼哥赶紧辩解,可看着白天依越来越冷的眼神,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我不管那些,怎么做是你的事情,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也好,康黑子的小命已经攥在我手里,我也不介意再多你一个!”白天依可不管狼哥听不听的明白,也没注意小脸立马煞白的康黑子,召唤出了杨显。
“咋又这么黑?”杨显很是诧异,最近怎么一出来总是黑漆漆的。
“显哥,帮忙,和上次弄那家伙一样。哦,康黑子,去车上找个小瓶子!”白天依边和杨显解释边吩咐康黑子。
“麻烦,这破事儿!”杨显二话不说,直接骈指划出,狼哥的羽绒服连纸糊的都不如,瞬间被破成两片,切口居然光滑整洁,就像机器裁剪过的一般。眨眼功夫一颗血滴从狼哥心口迸出,漂浮在神仙手上。白天依赶紧接过康黑子递过来的小玻璃瓶子,小心翼翼地用瓶口接过了血滴。
狼哥两眼迷惘地看着白天依和这突然出现的白脸山羊胡的举动,又如同行尸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心口,嘎地一声,抽了过去。
“又是这样!显哥,咱先聊会儿,等那家伙醒来你先到车上休息休息,办完事了咱兜风去!”白天依很是纳闷怎么这些家伙一见神仙就倒,浑然忘却了自己初见吴龍时的窘态。
康黑子嘴眼抽搐着,善解人意地蹲下身子用劲儿拍打着狼哥的脸,啪啪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是那么的清脆,令白天依浑身一个战栗,这家伙平时到底攒了多少仇恨啊,还是康黑子着急表现想要立功。
“白哥,他醒了。”康黑子很是乖巧地报告,“哦,很好……”白天依也不废话,拎着装有血滴的瓶子给躺在地上的狼哥讲解了一番。
狼哥目光呆滞的听完,半响无语。
就当白天依以为狼哥傻掉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狼哥瞳孔猛地收缩,一骨碌爬起跪倒就磕,嘴里一个劲儿地叫着饶命。
同样的话,康黑子可能半信半疑,但狼哥却深信不疑。听老大虎哥说,而且道上也有一些传闻,国内以及港澳台那边的大帮派都信奉鬼神,特别是几个顶尖的老大,都和那些精风水通鬼神的人物有着一定的关系。就拿虎哥来说,不也供奉着关二爷,时不时还带着几个骨干焚香礼拜。
自己居然惹上了这种人!可这家伙也太年轻了吧?
“这么说,没问题了?”白天依可不清楚狼哥肚子里的弯弯绕,还以为这家伙被自己的特异功能所折服了,“没问题,白哥,从今往后,您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我的命就交给您了!”狼哥倒也干脆,反正都这样了,但愿碰到的是个好主子。
“那个什么李所会不会直接找我的麻烦?”白天依有些担心,“那肯定不会,白哥,说实话,李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一些,他就是想让我帮帮姓秦的,估计抹不开面子,但绝对没有放什么狠话,要不,第一次在烤串摊上就直接动刀子了……”狼哥说着说着不敢说了,低着头看着在地面上蹭来蹭去的脚,康黑子别过头去一阵无声的傻笑。
“嗯,那就好,反正这事都交给你了,那个李所要是想找我的麻烦,你帮我顶着,我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白天依对这些体制里的特别是公安系统的还是有些抵触更多的也是惧怕,在华国估计还没多少人不怕得罪这些人的。
“没问题!大不了我多孝敬孝敬李所,您就放心吧,我理解。”狼哥认真地点着头,“哎,对了,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串摊上,你们到底是在那片混的啊?”白天依突然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不是我们,是那个姓秦的,在浦口区就是他提供给我们的信息,有个小年轻一直跟着您,我们就在嘉宁混啊。”狼哥恨不得把自己喜欢什么内裤颜色丁丁多大尺寸都说出来。
“玛的……这个王八蛋!年轻人?帮我查查这家伙是谁,然后教训教训他,记得发图片!”白天依真是气愤了,特么的这秦补拙居然还养了个特务!“没问题!白哥,今后您想收拾谁,就一句话,我带着弟兄们砍翻他!要是弄的他妈还能认出来,我就不姓王!只希望……今后您能多罩着点兄弟……”狼哥信誓旦旦地表着忠心,这么牛逼的靠山不赶紧抓牢了简直天理不容!
“先别扯那么远,把事情做好了,再说。你姓王?叫什么?”白天依可不是傻子,自己一个正经小白领,没事罩着黑道上的算怎么回事。
“您放心!黑子兄弟,回去咱好好合计合计,一定得替白哥把事情做漂亮了!哦,我叫王大朗,您以后叫我大狼就行!”狼哥不愧是坐第二把交椅的,做人妥妥的,转眼就和自己的手下称兄道弟。
“这个……你们商量吧,把结果告诉我就行!”白天依觉得大郎这个名字实在不好叫出口,也懒得管他们怎么商量,直接招呼神仙上了车。
王大朗恭敬地目送白天依开车离开,立马阴沉着脸回头劈手就给了康黑子一巴掌,“草泥马的!坑老子啊!遇到小神仙怎么不早说?嗯?害的老子白白挨了顿揍!草泥马的!”
“狼哥,这不能怪我啊!我说了您能信?再说了,小神仙不让我说啊,说了就会弄死我……就那么吧唧一捏,咱俩就玩儿完了!”康黑子捂着脸撇着头叫着屈,“我……草泥马的!算了,咱俩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好不了,往后好好给白哥做事就行了。记住,包括虎哥,都不能让他们知道,明白吗?”王大朗眼珠子转了转,拍了拍康黑子的肩膀。
“那是肯定的!”康黑子将脸转了回来,“黑子,给白哥办事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做,咱多商量商量啊!不是狼哥说你,平时多上点心,别头一发热就愣往上冲,知道吧?你经常和白哥联系?”王大朗搭着康黑子的肩膀,语气缓和了许多,“哦,好,谢谢狼哥……偶尔吧,白哥打过几次,让我多学习,还说有事儿就及时通知他。狼哥,我没做错吧?”康黑子小眼珠滴溜转了好几圈,小心翼翼地透露着一些信息,“怎么会!做的非常好!黑子啊,往后咱哥俩可就是亲兄弟了!走,好好喝几杯,商量商量怎么给白哥把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王大朗亲切地搂着康黑子的肩膀,那笑容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康黑子哦了一声,美滋滋地反搂着王大朗的肩膀向停在不远处的小别克走去,王大朗身体僵了僵,继而放松下来,使劲儿搂着康黑子大步走着,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白天依却开心不起来,看着刚跑了没多远就叫停的神仙,不解地问,“显哥,怎么了?”
“这就叫兜风?蜗牛能带起风来?”杨显眯着眼看着车窗外的夜空,“额……挺快了吧?这都快八十迈了!”白天依有些小委屈了,撅着嘴,“八十迈?和爬爬虫有区别?”杨显心思明显不在车速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繁华区,“额……没多大区别吧?哎呀,显哥,嘉宁有咱南都最大的国际赛车场,那些赛车听说最高时速能够达到400多公里,够快了吧?只可惜我不是赛车手,没法带你去体验体验。”白天依这才意识到神仙和凡人对速度的概念可能不在一个层次上。
“是么?时速400公里?那也一般般啊!哎,可惜时间不太够了吧?要不我带着你体验体验飞的感觉,顺便看看城市的夜景。下次吧!”杨显回过头来,玩味地看着白天依,“额……行吧,那就下次。对了,显哥,我炼成了!能够用指尖发出电流了!就是……时间有点长。”白天依撇了撇嘴,飞机坐过啊,飞的感觉也就那样呗,还是修炼的事儿最重要。
“什么时间有点长?”杨显表示不解,“哦,就是从调动丹田里的能量直到从指尖激发出来的这个过程有点长,大约要三分钟吧……”白天依略带尴尬地挠了挠头,“无他,唯手熟耳!”杨显不咸不淡地拽了一句,“哦,那好吧,我多练习就是……”白天依瘪瘪嘴,发动了车子。
速度不快地在城市里穿梭,白天依打算把剩下这点时间在路上耗光,也好让神仙看看城市的夜景。杨显看着窗外,心里却起伏不定,这才多少时间,这小子就掌握了?这放在数千年前也算是修炼的好苗子了!是不是该继续传授些什么?还是算了,先打压打压这小子,让他明白修行不是那么简单的,最起码要表现出足够的虔诚,现在这小子还有些吊儿郎当的,等吃些亏了再往深了教也不迟。
白天依不时撇一撇沉默向外的神仙,还以为被城市的霓虹闪烁完全吸引了,随意看了看时间,发现三十分钟快到了,脚下稍一使劲儿,往小路上钻去。
回到家,洗漱后,白天依直接充电睡觉。
王大朗和康黑子却无心睡眠,在黎曼斯卡包里搂着膀子不停灌酒,可越灌越觉得身上发冷,心里发寒,快喝到十一点的时候,差点哭出来。
有些事情虽然当时发生的时候尽管会形成强烈的冲击感,可越是这样的事情,事后坐下来慢慢回想,才会越发的体会到可怕之处,那种后怕的感觉简直不寒而栗。
俨然是难兄难弟,王大朗和康黑子不仅仅只是心有余悸,而是痛彻心扉,越是不愿意去想今晚的事情,却越发的不停在脑子里翻腾。白袍山羊胡子的逆天手段,白天依指尖发出电击的这种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桥段,偏偏都发生在今晚,而且是自己身上,这特么的比撞见鬼还难受,还恐怖!
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样的人?草他玛的,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王大朗和康黑子很有默契地没有提及山羊胡和白天依,哪怕一句。两人不停地倾诉着往日做过的各种事情,经历的各样事件,仿佛劫后余生、大难不死之后才发现这个世界原来是那么的美好,如此的真实。
到后来,二人喝半杯就打个盹,然后猛然间惊醒,再喝半杯再打个盹,如此反复,直到上午九点,尽管头疼欲裂,却怎么都没法安心眯一会儿。
“狼哥,新的一天开始了……”康黑子盯着空空的酒瓶,眼神同样空空,“是啊,黑子,咱不是在做梦吧?”王大朗依然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狼哥,是真的……半个月前我也以为自己在做梦,可都特么的这么长时间了,早该醒了吧?”康黑子原本有些淡然的心情经过昨晚的一番折腾,又开始翻腾起来,“草……特么的!黑子,既然是真的,那怎么躲都躲不过了!记得刚走上这条道的时候,我也想过,指不定那天就被砍死了,可如果砍不死,狼哥一定要混出个名堂!”王大朗猛然挺直了身躯,很有几分神似的狼眼透出两道厉芒。
“狼哥,你……想作什么?”康黑子更加害怕了,眼皮不由剧烈颤抖了几下,“放心,不是找白哥的麻烦,打死我也不敢!我是说,这对咱哥俩来说是个大好机会啊!你想想,只要咱帮白哥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往后有了事儿,白哥能不罩着咱?”王大郎的三角眼更加明亮,“不一定吧……毕竟,不是一路人……”康黑子被王大朗的大心脏惊呆了,尽管也很希望如狼哥所说那样,但却没有丝毫的确定。
“不,黑子,你没注意到!那次串摊上,是白哥冒着危险把他的朋友推开的,就算他们有着过命的交情,说明不了什么。可昨晚,白哥对你一直很客气,也没对你动手,对不对?这半个月来,白哥也根本没找过你的麻烦,对不对?所以,白哥肯定是那种只要认定你是兄弟就一定会护着你的人!”王大朗霍地站了起来,紧紧握住了双拳。
“是……我开始也很担心,可白哥确实没再对我咋样。狼哥,你的意思是?”康黑子也想通了一些,兴奋地站了起来,“兄弟,从今往后,咱要好好给白哥办事,而且要多用心,多摸摸情况,不用他说,只要有什么麻烦事儿我们都帮白哥解决了,你说会怎么样?”王大朗也兴奋了。
“会……感谢我们?然后和我们交朋友?”康黑子很不确定地看着王大朗,“没错!所以说,以后可不能干等着,要主动!黑子,你说的没错,新的一天开始了,大胆做吧!”王大郎激动地吼了一嗓子,“好,狼哥,干特娘的!”康黑子的激情被点燃了!
白天依看着人事部经理交过来的报名表,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