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宇就差没给这位油盐不进的家伙跪下了。
急的拳头都捏了起来,“我若骗你,天打五雷轰,行了吗?再说了,你救她,不费吹灰之力,如此行善积德之事,做了,与您有利无害。”
东篱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什么也不说,取了医药箱,吩咐道:“把他扶起来,抱紧些。”
啊宇的脸微微红了,不知所措的搓了搓手。
“还不快点。”鬼医不耐烦地白了一眼,催促。
啊宇连忙在榻沿坐下,抬手……
看着沐九歌此刻苍白中,透着一层死灰的脸色时,不再犹豫。
然后将人扶起,靠在自己臂弯里。
鬼医拿剪刀剪开沐九歌肩膀的衣服,瞧着乌黑伤口,不由皱了眉头,“怎么搞成这样?”
嘴里嘀咕着,给昏迷中的沐九歌喂了一粒药丸。
“抱紧些,先把箭拔了。”
啊宇不敢怠慢,调整了一下位置,将沐九歌紧紧按在怀里。
东篱用刀切开了伤口,拿帕子垫着,握紧短箭,运气,猛地一拔,在沐九歌的痛呼声中,沾着碎肉的短箭被拔了出来。
沐九歌急促的喘气,猛地睁开的眼睛,又缓缓阖上,瘫软回啊宇的怀里。
东篱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琉璃瓶,用里面褐色的液体,将伤口清洗干净。
再在长型小盒子里捻出一枚细细的银针,穿上乳白色的细线。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将伤口缝合,涂抹了膏药,包扎好。
东篱又探查了沐九歌的脉象,纳闷的皱了皱眉,“咦”了一声。
“怎么了?”啊宇不免紧张了起来。
东篱:“她是个小娘子!”
“嗯!”
“她并没有中毒的现象。”东篱转头拿起短箭仔细的瞧着。
啊宇:“已经解了吧,我来之前,给她服了一颗解毒丸。”
东篱摇摇头,放下短箭,又再次给沐九歌把脉。
“箭上涂抹的虽然不是剧毒,可也不是什么普通解毒丸可以解掉的毒。”
少顷,东篱收回手捋着胡子,高深莫测地笑了,“有意思,这丫头,有意思……”
啊宇浓眉微拧,“到底何意?”
连对方这么特别的体质都不知道?东篱斜了啊宇一眼,“你与这丫头,难道不熟吗?”
啊宇没有回答,表情有些不自然。
东篱斜着眼睛,目光里尽是讥讽之色,“不熟悉,还为她着急上火?”
啊宇并不知道东篱在想什么。也没心思去细想不熟悉和着急上火之间能有多大的联系?
他只希望沐九歌安然无事!
东篱收拾好医药箱,“我去配药。”他在往屋外走前,用命令的口吻又加了一句话:“去给她换身衣服。血淋淋的,我老人家,瞧着头晕犯恶心。”
啊宇应着,将沐九歌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侧躺着。
再到灶房,烧了一锅热水,端进屋里。
刚才只是将衣衫剪开一点,露出肩膀的伤口,这会儿,想到要……
啊宇还是犹豫了起来,手足无措。
可到底还是不能让她穿着血衣,这么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