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就算我们出不去,也要先杀了你!”孙奕明劈手就是一剑,毫不留情。
皮子安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就没有了反抗能力,索性也就不浪费力气做无谓的抵抗了,笑呵呵的靠在墙边,甚至微微闭上了眼睛,等着这一剑来结束自己短暂的人生。
他是个散修,一身本事都是凭着自己这身偷儿的本事得来的,皮子安忘记自己的怎么成为一个偷儿的了?只记得自己偷到了一本书,传说中高高在上的武者的书,然后他就偷偷的练。
好像他从来也没想过要加入什么宗门,现在想想,可能真的加入一个家族或者宗门,也许他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形象中的一剑封喉没有到来,面前一阵掌风,吹起了皮子安的头发,他睁开眼睛,只见刚刚刺向自己的剑已然被人一掌拍开。
他下意识的扭头去找来人是谁,扫视一周都没见到人,声音却从他脑袋上方传来。
“以多欺少,还毁坏建筑,县老爷应该把你们抓起来无罚款才对。”
皮子安抬头,他身后的房上身下啦一条长腿,对方一身黑衣,绣着金色华贵云纹的靴子上沾着些许泥土,对方的声音带着几分少年不知世事的戏谑和玩笑。
孙奕明三人抬头看着房上的黑衣少年,所谓倾城绝色,说的就是用这样一幅长相的人吧。
即使是敌对位置,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少年出众的容貌。
可这样的容貌也只是让三人微微晃神,并不能给对方带来更多的助力,反而会勾起人们心中那份不堪的鬼祟心思。
孙奕明被人打断的难看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仰头看着黑衣少年问道:“来者何人?为何要阻止我等替天行道?”
“你们……替天行道?他……”黑衣少年似乎听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绝美的脸上满是惊讶,指了指自己脚底下的皮子安,“怎么逆天而行,怎么得罪老天爷了?”
他的话说完,孙奕明三人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对方根本就是在和他们抠字眼儿,“无理取闹!”
黑衣少年耸耸肩,手在房檐上一撑,飘然落地,甚至未发出一点声音,没有惊起一丝尘土。
“我名沧伐,被你们害的进了这里,我还指望他带我出去呢,别说你们是‘替天行道’?就是替‘上界行道’也没有用。”沧伐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说道。
孙奕明三人自然是不知道沧伐其名的,甚至他们连饕餮楼都不知道,听罢沧伐的话,孙奕明三人便明白,要想杀了皮子安,必须先打败面前这个少年。
他们倒并不觉得这少年会是他们三人的对手,毕竟众所周知五行秘境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炼体后期大圆满,而他们有三人,光他自己就是炼体后期大圆满,对付他绰绰有余。
不过,他刚才的话却让他们缓和了想要立刻杀掉皮子安的念头。
孙奕明剑指皮子安,对沧伐说道:“我们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阵盘是他偷来的,他也拿到没多久而已,你怎么就确定他能带你出去?”
沧伐耸耸肩,“不知道啊,死马当活马医嘛。”
“你!”孙奕明三人顿时大怒,觉得他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中,还在耍他们。
沧伐当然没把他们放在眼中,这世界上能被饕餮楼主放在眼中的人还真不多,但是他也没耍他们啊,他说的是实话。
“不然呢,你们有办法出去吗?最起码比起你们来说,这小胖子还碰到过并且知道那阵盘怎么用,不指望他,难道指望你们吗?”沧伐说的是实话,却怎么听着怎么刺耳,这话说得怎么就像他们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一样呢?
“少废话,你想救他,先问问我等的剑同不同意吧!”江云平没等孙奕明说话,气的抽剑便要杀过来。
沧伐一脸的小惊慌小失措,不过那双漂亮的黑色眸子里却写满了兴致勃勃,他早在土界的时候就手痒痒的想动手了,现在才给他机会。
“云平……”孙奕明想要制止的声音没说完,江云平已经劈剑刺了过去,他本来也打算先不杀皮子安,让对方说清楚关于陨石台结界的事情再说的,可江云平动手了,他也不能干看着,算了,现将对方zhi fu再说后续吧。
孙奕明以为他们对方拿下并不会浪费多少时间,谁知他们三人围攻对方,对方已经闪躲的迎刃有余,面带愉悦的笑意,没有丝毫的惊慌。
江云平半天伤不到对方,当下便急了,“鼠胆小人,有本事你不要躲!”
沧伐看着他嗤笑一声,灵活的一个转身,躲开了赵远飞的一剑。
在场五人,除了沧伐本人以外,估计只有作为旁观者的皮子安看明白了双方的差距,沧伐闪躲不是因为他怕,相反,他的修为要高出他们不止一星半点,他真的动手的时候……
“啊!!!”江云平哀嚎一声,倒飞出去,撞倒身后的墙,这才吐血趴到在地上,努力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最后都没有成功,一看受伤程度就比皮子安有过之而无不及。
皮子安看了心中一阵痛快,觉得自己憋闷的胸口都通畅了几分。
“云平?!!”原本孙奕明还存着打伤不打死的心思,结果看江云平被对方一掌打致重伤,当下便顾不得什么留手的心了,“你敢伤我师弟,拿命来!!!”
孙孙奕明和赵远飞二人招式开始变得凌厉又激进。
当然,结果嘛,显而易见,他们很快就和自家师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去了。
沧伐握着自己的手腕绕啊绕,一脸的意犹未尽,从来不知道和人打架是这么束手束脚的一件事,压着自己的修为他们也如此的不堪一击,沧伐无奈叹息,看来等出去他也得找人好好打一架,发泄一下情绪才行,不然憋在心里就来,容易形成心魔。
沧伐看了看那三个昏迷不醒的人,脚下一转走到小胖子面前,俯视着他道:“能站起来吗?能站起来就和我走。”
皮子安仰头看着这个身材颀长,周身萦绕着属于上位者的运筹帷幄气息的俊美少年,咳嗽了两声,扶着墙站了起来。
……
发生在距离全家村仅仅十里地以外的事情独一针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现在的兴趣全都被全玉柱一家勾走了。
全玉柱请来了赤脚大夫,刘红梅的既然醒过来了,后面就不需要担心了,赤脚大夫给她开了些通窍祛风的药,全玉柱跟着赤脚大夫回家拿了趟药,然后就亲自进了厨房帮刘红梅熬药。
全小雨觉得很感动,还欣喜的和刘红梅说全玉柱对她是多么的重视。
站在一边的独一针听了心中冷哼,什么重视,不过是没脸见她们娘俩罢了。
马老太那毛病是中风,不说以后需要吃的药多贵,还需要人时时照顾,就这一次去镇里绝对没少花钱。
要知道中风这种毛病就是在现代也是一种顽疾,治疗手段很多,但真正能治好的可不多,更何况是放在这种医疗滞后的地方。
索性全小雨虽然对自己的婚事有些不上心,但刘红梅一直把这事儿放在了心上,就算全玉柱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等刘红梅能下床以后,全玉柱就逼着不得不把实话告诉刘红梅了。
全玉柱吭哧瘪肚的说道:“家中的钱全都拿去给娘治病了,光是那一趟镇上的治疗就花了二十两银子,之后又陆陆续续的一直没断药,这些药都很贵,所以……”
刘红梅的眼圈一红,“所以……咱们小雨就要嫁给一个傻子?”
全玉柱抹了把脸说道:“是我没用。”
刘红梅忽然想到什么,赶忙说道:“娘手里肯定还有钱,你去找找,不够我回娘家借一些,先把这五十两还给人家。”
全玉柱摇了摇头,“大夫说了娘的病不能生气,我之前和娘提过钱的时候,一提娘就生气,差点犯病,我就不敢提了。”
刘红梅一屁股坐到了床边,“那、那怎么办?”
之前她能闹,因为知道家里有钱,这些钱可以拿出来,可现在她不能闹,一个孝字压在头上,那就是天,谁也搬不动的天。
两口子沉默下来,过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独一针朝厨房看了一眼,全小雨还在里面忙活着做饭呢。
她又看了主屋一眼,那里,全漱玉正在和瘫痪在床的马老太抱怨全小雨对她这个姑姑不好,抱怨刘红梅这个嫂子不做饭,抱怨全玉柱这个哥哥只顾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不顾她这个亲妹妹。
独一针觉得就照她这种添油加醋的说法,马老太没气的再次发病,完全是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的亲闺女是个什么德行的人。
此时的独一针还满是吃瓜群众看热闹的心思,根本不知道,很快这场无名火就烧到了她身上。
老实人有时候是很恶毒的,因为他们总是能做出就连恶人也不敢做或者说不敢想的事情,是因为他们心里存着自己的想法,并坚定的认为这样做的是对的,谁也劝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