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向瑾王府更深处走去!随着马车的摇晃!唯渊一边望着自己身边坐着很是紧张的曲盼!一边整理一路上落雨给他讲的关于三皇子的信息可大致归纳为以下几点!
第一,三皇子容颜绝美,冠绝天下,常年喜穿一声红衣,得尽荣宠。就连大皇子也比不上其宠爱程度,却深居简出,外人很少得见真颜。
第二,三皇子性格乖张孤僻,狠辣无情,极端自负!连他兄长也不放在眼中!有时连皇长的旨意也不放在眼中!
第三,九皇子身子骨极差,常年卧病在床,皇上广贴皇榜,年年遍寻天下名医为他诊治!但无一人能治!反而不知什么原因!只要进了王府!治不好他的病!只有死路一条!
瑾王的寝殿在东闺苑心阁!马车径自行到了主殿庭院中才缓缓停下,青衣女子跳下马车,恭敬地掀开了车帘,“先坐,到了。”
车内传来低低的一声轻嗯。
管家忍不住抬眼,想看清男子的容颜——无法否认,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他已经对这个女子产生了好奇。刚才他那慵然但又淡然的声音!让这管家一头雾水!
然而,他失望了。
正当他凝神细看的时候,只见车内一女子将车帘掀开!并且从车上下来一个很是年轻的男子!不!是个孩子!
而那个男子。面上却没有任何异样神色,平静地放下车帘,转身,踩着廊下石阶,慢慢朝殿里走去。
管家回过神来,脸色微变,似乎想开口,然而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却又咽下,迟疑地看着唯渊往寝殿里行去,他站在阶下片刻,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平静地命人将马车赶去后院安置。
“父皇又派人来了?”
低调沉重的内殿之中,传来一个温宛的声音,低沉清雅,带着些许气血不足的虚弱,但是音色却格外悦耳好听,只是这好听之中,却带着几许清晰的嘲弄与冷峭。
“是,主子。”内殿之中,恭敬的声音回答,“是个很年轻的孩子。”
“孩子?”一声嗤笑,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无情阴沉,“孩子与他人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父皇又送一个人来死。”
话音落下,身边的人尚未答话,却见人影一闪,原本伺候在内殿的男子瞬间如鬼魅一般飞身到了殿外,“站住。”
简短的两个字,却隐含肃杀之气。
“我是陈唯渊,苑文阁教士。等为你家主子看完了病!还要办案!请让开。”男子看着挡在自己眼前的男子,脸色未变,只是平静地又说丁一声,“还请让开一下。”
声音清冷,就像冬天的白雪一样,好听却没有一丝温度。
“你……”
唯渊耐心似乎不是很好,说完了话,径自从他身旁擦肩而过,往内殿走去。
其实,唯渊的心情的确不好!不光来自皇上硬让他办这两件棘手之事!也不仅是采花一案无线可查!更主要的是皇上明知三皇子是这样一个人却还让自己给他治病!明明是把他将虎口推!
男子傻眼。
这也太……太不他放在眼里了吧?
“我家先生是来治病的,没时间与你啰嗦。”青衣女子见他一副呆滞的表情,好心地解释了一句,“小姐给你家王爷诊脉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开口哦~”
男子看着她,嘴角蓦地一抽。
走进内殿,若有似无的药香味萦绕在空气中,很浅,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人,所居住的地方。
穿过一道深红屏风,一个男子姿态慵懒地倚在床头,抬起头来,正与唯渊淡漠的目光对上。
唯渊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一头黑色长发如瀑,容颜倾城绝美,比女子更胜三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无波无绪,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漆黑幽深的双瞳,隐隐透着几许慑人的寒芒。
周身一袭红衣似火,铺就在床榻之上,仿佛遍地盛开的彼岸花,美丽妖艳,却带着似要吞噬一切的残酷。
……正如外面传闻,皇朝皇子陈环,容色绝美似妖,冠绝天下,喜穿一身红衣,脾性却孤僻残冷,狠辣无情——
事实证明,传言至少有几分可信度。
两人的目光,一个沉静如雪,一个淡漠如风。
“来给本王治病的?”陈环开口,冷漠中夹杂着些许讥诮,“三年来,有多少名医来过本王这府邸,你可清楚?有多少人自诩医术精湛的医者葬身在此,你可知晓?”
“我不清楚,也不知晓。”唯渊淡淡道,“我只奉诏治病!陛下让我放心一试。至于死不死,无所谓。”
“哦?”陈环玩味地勾唇,心中不免多了几丝兴趣!“这倒是有趣,那么可否告诉本王,你想要的是什么?黄金万两,还是神医的名号?”
顿了一下,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从唯渊清秀的脸上扫过!
“一不为名,二不为利,三不为财。”唯渊看着他绝美的容色开口“奉诏而已。”
陈环闻言,美丽的丹凤眼微微上挑,声音多了一丝阴沉,“就算你什么都不要,也无法改变你治不好本王之后,将要面对的结局。”
“放心,我既然来了,就会尽力一试。”唯渊语调不高,听起来并非刻意强调,却隐含一种让人无法质疑的力量,“瑾王殿下大可以信我一次。”
陈环嘴角半勾,却是漫不经心地敛眸,浑身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无情。
“落雨,曲盼外面候着。”唯渊说完,看向陈环,“烦请王爷屏退左右。”
陈环抬眼,似有若无地冷笑了一下,淡淡道:“攸之,出去。”
“这!”当那张清丽出尘,不染尘埃的容颜出现在陈环眼前时,陈环脸色霎时一变,眸心一道震惊的光芒猝然闪过,瞳孔骤缩,目光死死地锁在落雨得不似凡人的脸上,一时竟惊得忘了言语。
唯渊却似根本没有看到他的失态,动作从容地执起他的手腕,安静地把起脉来。
眉眼低垂,沉静如雪,像一株清冷的雪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