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嘉良顿了顿,然后表情忽变,“对了,我记得这一次是你要上门来求我的吧?虽然你是皇上,但是在这种时候架子还是不要摆太高为好。”
说着,他慢慢移到了门内,手指在杜月妍带着血色的脸上滑动,那副样子看的杜维桢咬牙不已,孟浮生已经是握紧了手中的剑,恨的手脚发抖。
“如果皇上不介意我在公主的身上划上几道,那大可继续摆你皇上的架子。”
仇嘉良抬头看着杜维桢笑,眼里是满满的得意,好像在说,我看你敢不敢摆?不过,杜维桢的确是不敢的,他不惧怕危险,但是害怕他们会对妍儿动手。
杜维桢深吸一口气,双手负于背后,“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肯把妍儿放了。”
“好说,好说。”仇嘉良得意洋洋,捡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立马有人给他端茶倒水,他就跟一个大爷似的远远瞟向杜维桢,“我们公平一点,以人易人,只要你把我要的人交给我,你要的我我也还给你,怎么样?够公平吧?”
一听到他的条件,杜维桢心里就是咯噔一沉,也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测,知道这件事情善了怕是不行了,甚至都已经预感到了他要的人是谁,但是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看绕后的孟浮生,还是故作不明白地问:“你要谁?”
“皇上在装傻?”仇嘉良不慌不忙道,然后缓缓接过手下的一把剑,在收咯慢慢的擦拭,悠悠然道,“自然是苏明,只要你把他交出来,公主我会还回去,而且,苏家我也会也不会再招惹,这样雨过天晴,各自欢喜,岂不美哉?”
杜维桢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的那把剑,生怕他一个不慎做出什么事情,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继续跟他周旋,“为何你要这么针对苏明?你应该也是知道苏朱英为何当年要这么对付秋家才是,就算没有苏朱英,秋家这般肆无忌惮,也早晚会有人收拾他的。”
“我不管!”仇嘉良厉声打断他的话,其实他的确是知道了秋家当年为什么会惹上灭门之祸,但是他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苏朱英能够踏着他父辈的鲜血青云直上,而他却沦为一个无父之人。想当年,秋家被抄家后,他被他的母亲带走了,但是他的母亲也是当年被他的父亲强抢进来,被迫怀上一个孩子的,她对这个孩子一点感情都没有。可以说仇嘉良是她屈辱的证据,于是在秋家覆灭,她获得自由后,她几乎是迫不及待要摆脱这个拖累。
可是碍于苏朱英当年的话,不得遗弃小孩,于是她迫不得已把仇嘉良带到身边,不过因为是被迫的,所以怎么可能会真心疼爱。在她嫁了第二个丈夫后,仇嘉良便沦为家中幼小的劳动力,几乎什么活都要干,小小的年纪就要洗衣做饭种田。
那还不是最辛苦最难挨的,在几年后,家里又生了一个男孩,她的母亲和继父高兴得不得了。而仇嘉良则到了生活最难过的日子,他得省出自己的一口饭给那个男孩,他本来就吃不饱了,这下几乎是连果腹都不行了。而且劳务也更重了,多了几件要洗的衣服。
冬天的时候为了给那个男孩做几件厚衣服,便从仇嘉良这里省了下来,他冬天的时候还差点冻死了!
渐渐长大,他就越发怀念起那个让自己吃香喝辣的秋府,越发痛恨让自己失去这种幸福生活的苏朱英,还有无情的娘亲。于是后来他偷走了娘亲治病的救命钱跑了出来,还改姓仇,一种意思是不要让自己忘记自己的秋姓,还有不要忘记仇恨!
他觉得自己前半生的悲惨,都是因为苏朱英,而现在苏朱英已经死了,那么他的罪责应该由他的子孙后辈来承担!如果苏明落到了他的手里,那么他一定要让苏家好好尝一尝失去亲人的这种剧痛。
仇嘉良缓缓把剑驾到了杜月妍的脖子上,威胁道:“我告诉你,不要妄想拖延时间了!你是不是想着孟浮生什么时候来呢!哼,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我数到三声,要是你不给我一个决定,我就让你先尝尝失去至亲的感觉!”
“一。”
“不要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就算我要把苏明叫过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啊。”
“二。”
“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不如你要点别的,我可以给你一笔足够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财富。”
仇嘉良冷冷盯着他,嘴巴张开,刚要数出“三”的时候,只觉得背上被什么沉重的东西狠狠撞了一把,直接被踢飞了,剑也飞了出去!
他惊慌失措地转过头,看到了正护着床上的杜月妍,带着人跟自己的手下战斗的孟浮生,气红了眼睛,“孟浮生!你怎么阴魂不散!”
孟浮生带过来的人一个个都是打架的好手,即使不能压制但是也没有让对方在手头上讨到什么好处。
仇嘉良知道想要把杜月妍再次抢走是不可能的了,继续打下去还很有可能会被抓起来,于是他率先跑了出去,同时大喊一声:“走!”
那些人训练有素,听到仇嘉良的命令毫不犹疑,转身就跑。孟浮生带着杜月妍不好追,就让暗卫追了出去,但是他们刚出去就被杜维桢拦了下来。
“仇嘉良很是诡异,行踪不定,且做法也看似没有什么道理,穷寇莫追,算了,这一次方他们一马吧。”
暗卫们听令停下了追逐的脚步。
孟浮生的确也不是很想继续跟他们纠缠,他们来这里最主要的想法本来就算要把杜月妍救下来,现在成功了,其他的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杜维桢赶忙跑到床边,满是心疼地看着杜月妍的脸,“怎么样,皇妹没有受什么伤吧?”
孟浮生正在给杜月妍把脉,看了好一会后,抹了头上的汗,松了一口气,说:“没事,脉象平稳,身上也没有什么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