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生云也频繁来看孟浮生,虽大多数是一个人,但也有好几次都是带着周婉仪来的,两人隔着一定的距离一前一后的进来,但脸上幸福的表情,偶尔对视时散发出来的特殊气场,都让孟浮生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两人已经彻底陷入爱河之中了。
所以在一次穆生云单独过来的时候,孟浮生拉着他直接就问了,“你们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穆生云没有想到他这么直白,这么大个人像是被一道雷劈在原地似得,一脸怔愣,然后,脸就像一只放在锅里的大闸蟹,慢慢得红了,支支吾吾地反驳“你你说什么胡话呢,我跟婉仪还没到这种地步。”
孟浮生差点笑出声,可是怕自己这难得害羞成这样的生云师兄直接拒绝回答,所以正了正脸色,佯作一本正经地说“哦?那周姑娘已经在山庄住了这么久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将人家送回去?你们无亲无故,要是周姑娘一直住在这里,怕是有人会讲闲话。”
“谁会讲!”穆生云瞬间板起了脸,“我是庄主,留一个人住一段时间谁有资格讲闲话。”
“自然没有自然没有。”孟浮生眼里的笑意更浓郁了,他这师兄从小就这样,越不好意思就越严肃,越凶,殊不知心虚都从他眼睛里透出来了,“但是周姑娘也许也会这么想啊,你不在乎吗?”
穆生云眼神飘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但是耳朵已经支棱起来了,“会吗?那我要怎么做?”
孟浮生这下忍不住了,“噗嗤”笑出了声,又急忙亡羊补牢捂住了嘴巴。
穆生云白了他一眼,作势要走,“不说就算了,你都懂,难道你师兄我会不懂?”
“别啊师兄,我没有不想说。”孟浮生看他恼羞成怒了,忙将人拉住了,“你看,你们时机也差不多了,要不将周姑娘的父亲请过来,你们商量一下婚事?我们山庄可是有好几年没有出现喜事了,你可得给其他师兄们做一个榜样。”
穆生云结结巴巴,“既然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我就去将周老爷请过来。”
孟浮生差一点又要笑出来,什么叫他都这么说了?难道他不说他就不这么打算了不成。
穆生云落荒而逃。
后续的事情发展的十分顺利,周老爷攀附心切,穆生云一传消息给他他就马不停蹄赶过来了,跟卖女儿似得说了一大堆条件。
穆生云对这种人极为厌烦,因此越发心疼周婉仪了。
周老爷的条件他也没有一点犹豫,全部满足了,周老爷心满意足地留下了,不过都没有提出要跟周婉仪见一面,看那乐呵的样子该是沉浸在那丰厚的嫁妆中不可自拔了,至于女儿?哪有利益重要。
庄主大婚,排场自然是不能小的,里里外外都贴上了红色的喜庆装饰,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流云山庄的效益极高,很快偌大的山庄就成为了欢乐的红色海洋,孟浮生也帮不了什么忙,就是在自家傻师兄紧张地上门时给予一点安慰。
后面穆生云已经适应了,整日就是处理山庄的事务或者是陪着周婉仪,连去找孟浮生的次数也少了。
孟浮生倒是没有对此生出一点不满,周婉仪以后可是自己的大嫂,他尊敬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因此生出间隙呢?
只是看外面一片热闹火红,人人脸上都洋溢着过年一般欢喜的笑容,他又不愿下山以免被拖入任何斗争之中,所以整日就是待在山庄里。
看到这熟悉又陌生的艳红景象,他不禁就想到了当年他和妍儿也是这般,只是幸福是短暂的,越放不下的就越容易消失,一切终止在那场婚礼中。
他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杜月妍,想起两人相谈甚欢携手共游的美好时光;想起两人相互信任,没有一点隔阂的日子往日的幸福如流水,在眼前一幕幕流淌而过,最后停在她客气疏远的脸庞,霎时间心寒不已。
在结婚的前一晚上,穆生云按理是不能和周婉仪见面,他时间一下子就空了下来,立马想到了几天没见的小师弟,也知道了他这几日一直待在房间里,想必会时常想起以前的事情,心情定是好不到哪里去,干脆去找他喝一杯。
穆生云想到就去做了,拎着几壶美酒找上了门。
孟浮生远远看到他,眼里划过一抹诧异,还打趣道“没想到师兄还记得这里有你这个孤家寡人的小师弟啊。”
穆生云“嘿嘿”傻笑,“哪能啊,你看我今天不是特意拎了美酒过来,打算和你一醉方休吗?”
孟浮生也算是结过一次婚的人,也知道某种规定的习俗,“我看是见不到嫂子才来找我的吧?天呐,我也是太可怜了。”
穆生云一拍他的肩膀,“别在这里伤春悲秋了,来,喝,啊让人做了点肉,待会就送过来了。”
果真如他所说的,下人们很快送了两大碟子牛肉羊肉过来,两人一边吃肉一边喝酒,畅快至极。
喝得醉眼朦胧之际,穆生云深深叹了一口气,“光阴似箭,日夜如梭啊,没想到我也正正经经要结一次婚了,你也真的长大了,师父要是看到了,肯定会很欣慰的。”
“嗯。”孟浮生已经有些醉了,两人现在是坐在房顶,他看着头顶升起的月亮,眼睛亮得像两汪清泉,“我想师父了,他要是看到你结婚了,肯定高兴的亲自为你们写一首诗。”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慢慢地喝着酒。
穆生云突然说“现在结婚也是有隐患的,你那件事情还没有处理,那个蒙面人难免不会趁乱做些什么。”
孟浮生一顿,“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啊?”穆生云语气轻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大不了让人盯紧了,我们流云山庄这么多人,可不是吃素的,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穆生云挥了挥手,在酒意的催发下,活跃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