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宸坐到休息室的大床上,主动询问靠在床头看书的南湘。
他的神色疲惫,从早忙到晚,他每天都接近十个小时不合眼。
南湘放下手里书本,提了准备好的另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最近听到了这个名字好几次。江夜音,她的名字和你很接近,她是江家的人吗?”
听到江夜音三个字,江夜宸眉头微沉,似乎不愿提及。所有的江家人,以及和江家有关系的人,似乎对这个名字都有避讳。
“如果不方便回答,就当我没有问过。”南湘拿出了早做好准备的说辞。
江夜宸竟轻叹了口气,对她说道,“这个问题确实不该问,这个人已经离开江家很久,她不是什么坏人。你只要记住,不要在江家提起这个名字,尤其是爸妈面前。”
南湘慎重的点头,“好,我记住了。”
随后她转开了话题,“洗澡水放好了,你累了一天了,快去吧。”
“嗯,等我。”
江夜宸很满意和南湘现在安逸的相处方式,对她笑了笑再去洗漱。
南湘看着江夜宸转身,眉头一点点收紧。
江夜宸,你和江家,对我到底有多少秘密呢?
一个月的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到了过年,江盛迎来重要的年会,首席设计师的名衔花落谁手,成为当下热议的话题。
又因着江敬鹤的五十大寿要在年会上一同庆贺,这个年注定格外热闹。
一个多月来,南湘和江夜宸从公司搬回了别墅,两人的关系是真的有所缓和了。
江夜宸没有再对她动过脾气,也没有再冷脸和爱答不理。每天,江夜宸会和她通电话,凡事会耐心的询问了解。
结婚了三年,这一个月他们好像才做了真正的夫妻。
南湘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繁重的工作目不暇接,江夜宸越来越忙,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在多方的看好下,南湘有了争取首席设计师的信心,也投入了忙碌的方案创作。
日子悠闲的过着,仿佛真的可以这么永久的美好下去。
一直持续到南湘身子有了奇怪的反应。
这天早上,南湘像平时一样,坐在商务车里陪江夜宸去使馆,和合作方谈t的融资。
红绿灯,司机做了个刹车的动作,她的胃里突然翻江倒海,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恶心。
她用手捂住了嘴巴,才没有呕出来,吐脏了工作服。
“怎么回事?”
满车正装的人都注视着她她,江夜宸坐在旁边没有避嫌,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背,严肃的询问。
南湘赶忙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早上早饭吃的少了,晕车。”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清楚自己身体的。
忽的,一个可能的想法占据她的心头,令她紧张起来。
江夜宸知道南湘吃药,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去,道,“我让人送你去医院量血压,使馆你就不用去了。”
“好。”南湘怕耽误了事,今天的融资会和纪奉正面拉战,事关重要,她迅速下了车。
江夜宸还是暂停了车辆,亲眼看南湘上了下属的车,才让车子继续朝使馆开去。
浩大的江宅,廖佩妍和廖元媛坐在一起喝茶,听到仆人的汇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仆人领会,一路走到了大门外,“杜小姐抱歉,夫人最近对花粉过敏,让我知会你一声,以后不必送花油来了。”
“这是夫人亲口说的吗?”杜若盈沉寂了一个月再出现,听到廖佩妍贴身仆人的话,表情可见的难看。
“公司里争夺首席的位置,江太太也参与在内的事,夫人知道了吗?”她不相信,又问了一句。
“公司事有少爷掌管,夫人正在招待客人,就请杜小姐慢走了。”仆人闭口不谈,驱客的意思更明显。
“好,那我以后再来拜访夫人。”杜若盈彬彬有礼的离开江宅,等回到车上,她将车开到了一个偏僻处。
车停稳后,她再打开了后备箱,从里面拉出了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女孩。
女孩大约四五岁的年级,穿着普通的衣服,小脸上没有孩子的稚气,十分畏惧的看着抱起自己的杜若盈。
大概在后备箱待的有些久了,精神不是很好。
杜若盈擦了擦她的脸,露出很温柔的笑容。
“咪咪啊,你想不想以后可以和别的小朋友一样,不用躲在黑暗的地方,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还可以抱着我们的小猫咪咪去公园玩,你说好不好?”
这份温柔的笑,令小女孩更害怕的蜷缩起来,眼神很空洞的点了点头。
杜若盈笑的更甚,摸了摸她的头,“那你要帮妈妈,这是妈妈最后的机会了。”
女孩再点点头。
“好了,进去吧。”
杜若盈笑容不见,将女孩放下,很不耐的打开了后车座,朝她扔过去了一个面包。
女孩拿着面包,颤颤巍巍的钻进了后座脚下,一条黑色的麻袋里。她将自己捂的一丝不露,熟练的动作,好像做了千百遍。
画面回到江宅,廖佩妍夸奖着身边的亲侄女,“忙的忙,不愿意来的不来,也就你还惦记这座宅子里的姑妈和姑父了。”
“看看这礼物选的,多用心。冬虫夏草是好东西。你姑父最近显老了很多。等他回来了,我就让人把虫草炖给他吃。”
一个眼神,仆人端了礼盒下去。
廖元媛开心的笑着,“谢谢姑妈,我觉得,是姑妈想多了,表哥和表嫂现在琴瑟和鸣,是件喜事。只是年会在即,公司项目上争的又激烈,实在腾不出空回来。”
“等到年会上,大家就都热÷书在一起了。”
廖佩妍也笑了笑,“你啊,心思干净,一心在自己的家庭身上,两耳不闻窗外事,姨妈我才是要羡慕你呢。”
送走了廖元媛,刚才见过杜若盈的仆人上前,“夫人,杜小姐说,太太也有意争夺首席设计师的位置。”
仆人将杜若盈的原话回了廖佩妍,可谁知廖佩妍一副不想听的表情,摆了摆手,“首就首吧,只要她不把江盛给我翻过来,她爱怎么争就怎么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