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牛车摔下,因撞到了脑袋而犯晕的小姑娘,被平老三凄厉的惨叫声吓回了魂。
没等她看清楚平老三怎么了,身前便多了道小身影,呆呆抬头,看清来人的脸后,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对方伸手把她嘴里的布巾抽出,她立即哽咽着呼唤出声,“小妹……”
有劫后余生的激动,更有因自己大意而被人所乘的懊悔。
能一出手就把一个成年男子打成残废的自是寒初雪,而摔得满头血的则是说去安抚寒玉琴的大丫,车上那个自是跟着她的梁娟。
至于她们俩人为何会被落至如今这模样,她们清楚,有小黄通风报信的寒初雪也清楚,所以并没再多问。
确定大丫只是磕破了头,伤势看着吓人但并不严重后,寒初雪冷着脸帮她止了血,手指一划,以灵力划断了绑着两人手脚的绳子。
已经缓过神来的梁娟急忙爬下牛车跑到大丫身边扶起她,而寒初雪却身子一纵又跳上了飞剑,朝着下棠村的方向就飞了过去。
有些人,有些账总归是要算清楚的。
晚到一步的某驴正想转身追去,却听到不含感情的一句传来,“把她们带回来。”
无奈,某驴只得急匆匆的跑到还因被寒初雪丢下而怔着的大丫两人身边,尾巴一卷一甩,将两人甩到了自己背上,至于还在地上打滚的平老三,则是没这么好的待遇了,直接驴尾一甩,拦腰卷着他,拖着就朝下棠村奔去。
小祖宗的情绪明显不对,再不赶去可就得出人命了。
因下棠村的水稻是两季的,此时田里仍有些人在忙着。
平老三抓走大丫两人是避着人耳目的,自是没人看到,而盛怒中的寒初雪却没这顾忌,踏着飞剑直接就从众人头顶飞过。
因速度太快,原本弯腰干着活的村民只觉头顶一阵风刮过,不由得都好奇的直起了身,结果便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好象有人在天上飞耶。
还没等他们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哒哒的蹄声传来,一头驴子自田边疾奔而过,隐约能看到驴背上坐着两人,最让人惊忖的是,身后还拖着一个人,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传来,让人想忽视都难。
田里的人又好奇又错愕,不约而同的都爬上了田基,入目的除了驴子远去的背影还有顺着它前进的方向一路蜿蜒而去的血迹。
这……是要出人命了呀。
淳朴的村民不由脸色大变,立即有人跑去寻村长了,而更多的人则是追在驴子身后想看看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夹在人群中的寒永竹夫妇却是满脸的惊疑,跟着人群跑了一程后,夫妻俩交换了个眼色,寒永竹脚下一转,朝着河边奔去,刚才那头驴子旁人认不认得出来说不准,但他却是认出来了,正是二丫的那头,如此刚才飞过去的多半就是二丫了。
而瞧方向,他们那是朝着寒秀才的家去了,也不知那娃儿遇上了什么事,可跟长辈起冲突终归是要吃亏的,所以还是赶紧把四嫂找来的好。
只是没等众人赶到,便听得轰的一声,像是在打雷,又像是什么塌了。
众人吓得脚步一顿,而后又不由得都加快了几分,听声音好象是寒秀才家的方向,早两天寒秀才家才又闹出事来了,莫不是上棠村的人又跑来闹了?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更别说是平日没什么消遣的下棠村村民了,这大半年来可以说一直都是寒秀才家提供娱乐节目的,现在明摆着又有戏看了,不赶去的才是傻子呢。
于是不仅是最初在田里发现不对劲的村民,就是其他闲着没事干的村民也全朝寒秀才家跑去了。
不管是为什么目的而跑来的村民,当他们到达寒秀才家院子前时,全体都只有一个表情……
双眼发直,嘴巴大张,身子僵直。
寒秀才家院子的上空,居然虚空站着一个人,没绑绳子没架梯子,真的就这么凭空在空中站着,头上没角,背后没翅膀,真的就是一个人。
而最让村民惊呆的是,这人身体周围,噼噼啪啪的闪跃着一道道紫色的雷电,可是他却丝毫无损,连一点点烟都没冒。
太、太不可思议了,这到底是啥玩意呀?
虽说凭肉眼看去,那真的是一个人,但按着良心说,没一个村民能相信那真的是一个人,不管他们多么迷信,都无法相信自己在光天白日之下,会看到这么超出认知范畴的一幕。
不少人吓得想跑,却没一个人能挪得动脚步,冲击太大了,一时间缓不过来呀。
而最先看到这一幕的寒秀才一家子,早已经四肢无力的瘫在地上了,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活见鬼的模样,惊恐万分的看着半空中那人。
其中被那人直接瞪的寒永松,尿意越来越浓,他原本还因意外抓到了大丫而得意于自己日后终于不用再做泥腿子了,却不想,还没跟媳妇说上几句开心话,自家的房子居然就倒了,幸运拣回一条命爬出来,却发现平日看上去只是机灵一些却没什么杀伤力的二丫,居然像尊杀神似的,就这么顶着一身的雷电诡异的飘在自家院子上空。
“二、二丫,你……”
声音颤得太厉害,他终是语不成句。
不过静默一片的现场,他的话还是传入了众人的耳中,于是众人再次惊忖了,二丫?
上面那个真的是人,还是寒永柏那个看上去水灵灵特招人喜欢的小闺女二丫?
盛怒而来的寒初雪可没心思跟旁人解释什么,她这次大张旗鼓的来,就根本没想过再放过寒永松。
双手遥相虚对着,平日总是带着浅笑的小脸,此时并不见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脚下的寒永松,“看在我爹的份上,我一次又一次的放了你,可你偏生要找死,既然如此,今天我就成全你。”
察觉到这娃儿身上那浓浓的杀气,寒永松下意识的想躲开,可不知是惊呆过度,还是其他原因,他只觉得自己似被什么盯住了,别说走就是爬都爬不动。
而寒初雪刚才的话只是宣判,既然不是审案自然无需再听辩解。
一个雷球,慢慢的在她手中成形,那球的威力在场的人没谁了解,甚至没谁看得懂,但众人都奇异的感觉到,要是真让那玩意砸中了,寒永松会死得连灰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