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杆摇头冷笑:“你***就吹吧!这么利害,怎么还让人给锁在这里?‘
张作霖叹道:“老子原想着,把中安堡做大做强,上保朝廷,下抚百姓,保得一方平安,老子顺带也娶上几房姨太太,实现了人生价值,这辈子也算是做了件有意义的事。”
“好!把个人的幸福,与百姓的幸福紧密结合在一起,张老弟有理想有抱负,境界极高,是个好男子!”周宪章赞道。
“可***金寿山这条老狗,眼见自己的势力大了,就***胡作非为,欺男霸女巧取豪夺,无恶不作,那皮佻克更是助纣为虐,整天出些歪点子,想着法子祸害百姓,这十里八乡的让他们给祸害惨了!老子看他们闹得实在不像话,劝金寿山少作孽,作孽做多了,老天爷不答应!可金寿山这老狗,听不进老子的忠言,当着老子的面客客气气的,可一转过背,该干啥还干啥。老子眼见这帮家伙变成了土匪,心想老子原本是清白人家出身,这要是跟着金寿山,辱没了祖宗,就和手下的弟兄商议,要离开中安堡,回赵家庙。”
“好!”周宪章说道:“张老弟对形势的判断极为清晰,对前途的认识极为透彻,真高人也!”
“高个屁!”张作霖骂道:“老子做事不周密,走漏了风声,那金寿山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把老子和几个兄弟都抓了起来。老子是中安堡的二爷,下面的人都服老子,金寿山老狗暂时不敢杀我,却把我的三个兄弟给杀了!狗东西!那三个兄弟都是从赵家庙就跟着老子的老兄弟!死的怨啊!老子和金寿山势不两立!老子要是能活着出去,非要亲手剁了这条老狗!”
“好!”周宪章喝道:“郭二杆,给张作霖松绑!”
“慢着!”张作霖喝道:“你到底答不答应帮老子杀金寿山!”
周宪章笑道:“老子周宪章今晚来中安堡,就是来杀金寿山的!”
还没等张作霖回话,郭二杆已经抓起绑在张作霖身上的铁链,一用力,铁链断成了两截。
张作霖身上没了铁链,却没动窝,而是瞪着眼睛,问道:“你真叫周宪章?”
“废话,周宪章又不是什么名人,老子用得着冒名顶替吗?”
“你就是在朝鲜杀死大岛义昌的周宪章?”
郭二杆说道:“不错,他就是我们的师长,一个大岛义昌算什么,混成旅团五千多小日本都让咱们师长给端了!”
张作霖扑通一声跪倒在周宪章面前。
周宪章眉头紧皱:“我说张作霖,刚才你被绑着,说话很有些男人味,怎么一松了绑,你小子怎么就成了软骨头了!早知道这样,我周宪章就不该救你!”
张作霖跪在地上,问道:“老子这辈子只跪三个人。”
“哪三个?”郭二杆问道。
“第一个,我老娘,我老爹早死,是老娘把我老子拉扯大!你说我该不该跪!”
周宪章点头:“该跪!”
“第二个,奉军统领左宝贵。当初,左将军治军有方,有血性,当初,要不是可赵家庙百姓不让我走,老子就去奉天投左将军当兵了。可惜,这么个好官,让日本人打死了!”
周宪章叹道:“左宝贵将军忠勇仁义,该跪!”
“第三个,就是义州总兵、章军师长周宪章!”
“为什么?”周宪章问道。
“大清国在朝鲜兵败如山倒,只有周师长困守孤城,死战不退,率孤军与小日本决战朝鲜,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张作霖最敬重的就是周师长这般人物!周师长,我……”
郭二杆在一旁喝道:“你最敬重我们师长,你知道我们师长最敬重谁吗?”
“请这位兄弟明言。”张作霖问道。
“我们师长最敬重赵小满,赵小满的姐姐就是赵巧儿!你***真敬重咱们师长,就赶快帮我们把赵巧儿救出去!”
张作霖腾地跳了起来,说声“跟我来”,身子已经出了牢房,异常敏捷。
“好身手!”周宪章赞道。
周宪章和郭二杆出了牢房,只见张作霖走到隔壁一间房门前,回头指了指房门,郭二杆会意,走上前,握着铁索,两臂用力,铁索断为两截。
张作霖惊问:“周师长的手下,都这么利害?”
郭二杆摇头:“在我们章军里,老子是最差的,我们那里最利害的,不用手,吹口气就能把铁索吹断!”
周宪章喝道:“别***吹牛了,快进去!”
张作霖在外面守着,周宪章和郭二杆进了房门,点燃油灯,只见牢房北角处,铺着一堆稻草,一个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的女子,蜷缩在草堆上,看见有人进来,腾地坐了起来,
周宪章借着油灯的灯光上下打量那女子,那女子年纪不多十**岁,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带着血污,显然是遭了毒打,一双大眼睛瞪着周宪章,和赵小满颇有些神似。
周宪章快走几步,来到女子身边,问道:“你是赵巧儿?”
那女子身上穿得单薄,靠在墙上,浑身颤粟,瞪着周宪章,眼睛里射出两道寒光。
郭二杆粗声粗气说道:“少爷,这丫头和赵小满长得蛮像的,肯定是他姐姐!”
周宪章把手里的刀放在地上,脱下身上的貂皮大衣,刚要给赵巧儿披上。赵巧儿腾地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地上的刀,对着周宪章就砍。
周宪章见势不对,扔掉大衣,一把抓着赵巧儿的手腕,一个翻腕,夺过了刀,顺势把赵巧儿摁倒在草堆上。
赵巧儿被周宪章压在身下,手抓脚踢,嘴里兀自大叫:“杀了我!我弟弟小满回来,剥了你们的皮!”
“放开我!狗土匪!放开我!”赵巧儿挣扎不已,扯着嗓门大叫。
夜深人静,赵巧儿的声音传得很远。
周宪章心中着急,只得一手按住赵巧儿的胳膊,腾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那赵巧儿也是急了,一口狠狠地咬住周宪章的手,咬得周宪章痛彻心肺!
周宪章痛得脸青面黑,却又不敢大叫,只得咬牙说道:“赵赵赵,巧儿!我我我,我不是坏坏坏人,哎呀,你你你***能不能松开嘴,咱咱咱们心平气和地谈谈,哎呀,我靠……”
郭二杆见周宪章被咬得脱不了手,急忙扯住赵巧儿的头发,往后扯,那赵巧儿就如同是一只藏獒,咬定了周宪章就是不松口,郭二杆这一扯,就如同是扯着周宪章的皮肉,痛得周宪章眼冒金星,浑身大汗淋漓。
张作霖在房外听见里面的动静,急忙跑了进了,叫道:“哎呀呀,周师长,都怪我事先没说清楚,这丫头性子烈,男人轻易沾不得身,金寿山那老狗都差点着了她的手脚。”
张作霖这话,仿佛是给赵巧儿鼓了劲,赵巧儿的牙齿更加用力,几乎要咬穿了周宪章的手掌。
郭二杆叫道:“张作霖,你***说点有用的,怎么让她松口?”
张作霖说道:“妈的,这还不简单,你***能拧断铁链,拧断她的脖子不就完了!”
张作霖的话把周宪章惊出一身冷汗:“谁要拧断赵巧儿的脖子,老老老、老子拧断他的脖子,哎哟……”
张作霖慌忙说道:“那就一拳打死她!”
“放屁!张作霖,老子一拳打死你!”周宪章怒道。
张作霖搔搔脑门:“拧不得,打不得……有了,咯吱她的腋窝!”
周宪章大喜,腾出一只手,探到赵巧儿的腋窝下,挠了起来,赵巧儿护痒,身子扭个不停,嘴上稍稍松了点力,却还是不松口。
周宪章叫道:“郭二杆,挠她脚心!”
“好咧!”郭二杆答应一声,扯掉赵巧儿的鞋子,抓住两只脚,挠了起来,赵巧儿再也忍耐不住,嘴里“噗哧”一声,松了口:“你们赖皮……”
赵巧儿刚喊出四个字,周宪章顺势把一块棉布塞进赵巧儿嘴里,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捡起一根麻绳,把赵巧儿捆了个结结实实,赵巧儿动弹不得,两眼露出两道凶光。
周宪章吸着凉气,摔着手,把貂皮大衣裹在赵巧儿的身上,骂道:“赵巧儿,你***也不问问我是谁,逮着就咬!告诉你,我是你弟弟赵小满的大哥!也是你的大哥!妈的,赵小满比你这个姐姐灵光多了!你要好好向他学习!哎哟,妈的,老子这只手,都***要废了!”
赵巧儿一听见赵小满的名字,脸色大变,眼睛里的凶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哀怨,眼泪汪汪,煞是可怜。
郭二杆慌忙说道:“师长,我看她已经心生悔意,咱们还是把她放开吧。”
“别,千万别!”周宪章揉着手叫道:“把老子咬成这样!说放就放,没门!妈的,让她尝尝捆绑的滋味,回去让她妈,也就是我妈,好好管教管教!”
赵小满死在日本人手里,周宪章决定替赵小满为秦氏养老送终,就认了秦氏为妈。这本来是结义兄弟之间顺理成章的事。可周宪章的话,在赵巧儿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赵巧儿的妈就是周宪章的妈,这听着明明就是占她的便宜!
赵巧儿的眼睛里再次发出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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