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麓扬一眼:“你这个人顽固起来比起徐帆还要胜上几筹。你且听我一句,快些离去,再不走那雪狐恢复了力气过来找我,你也逃不掉,非要送死做什么?!”
麓扬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开始闭目养神,哪里是受罪躲藏的模样,分明是桃花林中偷酒喝的轻松惬意。
他见此更是气的心口疼,说了句没有威慑性的话:“你若是再不走,咱们的兄弟情就算是断了。”
麓扬这才睁眼,定定的看着他,最后笑道:“我就怕你不和我计较,你同我计较这是好事,我若是现在离去了,等我回来,怕是连你的尸骨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去。留着你这条命,我等着你慢慢和我计较。”
白畅只觉得自己多年的江湖经验在这个人身上完全不管用,只能怒目而视。心里烦躁的快要毁了这个山洞。
麓扬依旧闲暇,还时而哼上了几首曲子。
不由的笑出声。
“你笑什么?”白畅望着他,像是看冤家一般嫌弃。
麓扬笑道:“从小大家都说我我是梅林最好相处的人,这么多年和徐帆在一处玩闹,也从来没有见他因为生过气,也没有见他对我有过火气。你与我见面不长倒是时长招惹我身边的人,眼看着他们生气,我也觉得新鲜。如今你被我惹得火气大涨,还真是我生平第一次见人因为我生气。当真有趣。”
白畅本来的怒火,因为这一句,顿时也就消了下去,整个人都松软下来:“你这个人活的太拘谨,说穿了就是有点看别人的脸色,我少见你潇洒,也未曾见你任性。”
“我身处的位置何尝有机会让我任性一回?”他反问。
“你今日就很任性。”白畅翻身扭过头睡去,不再理麓扬。
麓扬却笑了:“我倒觉得这样不错。我难得惹人生气,也难得看你生气。”
没由来的麓扬心中一片轻松像是提前想好了许多事情,只等着出了这山谷就出办理。
白畅睡的倒是快……麓扬再去看他时,那人已经睡着了。
想着那白狐之险……
他待自己真的是没有任何虚假。想着那些分散的人,徐帆和段思绣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再想着那天井和平花,水瑶还有莫笑,以至于广陵和那两个素未蒙面的竹门中人。
心中不免泛起担忧,可却也并不着急……
即使是在在山洞的深处,他也已经能够感觉到山外大雪纷飞的场景,耳边皆是呼啸的风雪之声,想来如今已是深夜。
洞中本就昏暗,唯有这小小的夜明珠和这火折子的光,麓扬想着便将那火折子吹灭,独留下这夜明珠的光,洞内只剩下这绿色的光芒,倒显得整个山洞颇为曼妙。
本以为自己在这样的境遇之中会心生恐惧和焦虑,如今坐在此处,运功调息,身旁人呼吸均匀,即便洞外大雪纷飞,也绕不断他心中难得的宁静。
生于这世间多年,麓扬总觉得自己心中有莫名的念想,那是一种小心翼翼害怕被抛弃的恐惧,那种念想常常折磨着他,叫他内心泛起一阵阵不安,就连夜间睡觉都睡不安稳。
以他对自己的了解,他绝不是什么潇洒肆意之人,更不是什么形骸放浪之辈,他谨慎又小心,如今躺在这山洞之中,也不知道这危险什么时候就从天而降了,他竟然失去了那份小心,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奇怪的宁静之中……也当真是奇怪。
方才他自己惹了白畅生气之后,也没有丝毫愧疚之意,反倒多了几分快乐,原来平日里面白畅惹了徐帆之后是这种心情。
怪不得自己每次看他们二人斗嘴也觉得高兴。
竟然是如此。
他躺在白畅身旁,伸手去测了测他手的温度,发现又是一片冰凉,唯有将这真气渡过去,才见白畅面上恢复了一些血色。
也不知道这白畅为什么这般惧冷。
麓扬想不通便也就闭上眼睛睡了,明日再说明日的话,等到白畅伤好一些,自己再背着他离开。
天井和平花左等右等也等不来水瑶清醒,半日之后,天井将自己的真气渡到水瑶体内,这才缓缓清醒过来。
她望着身边的二人问道:“为何只有两位前辈,陵儿姐姐他们去了何处?”
“她们与我们失散了,你身上可有什么不痛快?还有没有哪里受伤了?站起来看看。”平花柔声细语,伸手将水瑶扶起,只见水瑶整个人都泛着疲乏,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不舒服,只是精神上有些疲累。
她四处看了看发现,停在一处池水旁,远处还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桃花林,偶有花瓣携风而来,多的便是这风流之韵。
“这里居然这样暖和……我记得如今已经是冬日。”
这天井和平花一心只顾着聊起当年之事,却没有想起,这环境之事,如此看来,方才他们在高空之中看的雪景又是怎么一回儿事?
想来也是奇怪……
天井那包袱都背好:“这里有些古怪,咱们先别在这方停留,先去找陵儿他们吧。”
三人慢慢的向前面走,这越是往前只觉得这温度越来越高,倒像是进入了夏季。
广陵他们这边也渐渐的往春区走,刚刚探出一条路来,便有一只猛虎拦路。泽新两者解决了那猛虎,顿时这山中的百兽便不敢上前了。
眼看着那路的尽头走在三个熟悉的身影,水瑶一声便喊道:“陵儿姐姐。”
这方的四人立刻赶上前去,水瑶一见泽新和晓柔顿时傻了一下,整个人都惊了一番。
随即才颤巍巍的开口:“晓柔姐姐,泽新哥哥。”
晓柔和泽新这才笑道:“你莫不是认不出我们了?不过短短几年不见,水瑶也出落的这般标志了。”
广陵靠在一旁的树上笑道:“她如今可是天下第一舞女,想要看她跳舞的人,那可以从街头排到巷尾去,她这一挥手,不知道多少风流人物要为她死心塌地的送真心呢。”
“你惯会打趣她。”晓柔本就是竹门的长姐,一向看到广陵如自家妹妹,如今难免要玩闹几句。
广陵笑着:“如今这丫头你可管不着了,咱们也别站在这里说话了,你们打哪来的,可还看到旁人?”
天井道:“未曾,只是这地方倒是新巧,我们掉落的地方是春天的温度,而你们掉落的这处。到像是夏日。”
莫笑道:“这里应该就是四季林了,是西域和中原的交接之处,平日里的生意往来,都是从这条道上过的。”
“四季林这名字倒是有意思,如今咱们往何处去呢?既然那边是春季,我们这方是夏季,那秋季,必然要往回走。”
莫笑点头:“应当如此。”
如今这泽新走在最前方,广陵走在最后方,莫笑走到广陵身边,也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默的走着。
“你走在我身边做什么?”
“我有些好奇。”
广陵目色中黏上了几抹困惑:“你倒是说说看你好奇什么?”
“你早就知道秋霜有奇怪之处,何为不直接在一开始就杀了她?以保证之后的一切顺畅?”他问的干净,却也是一片怀疑。
广陵的回答虽是意料之中,却也是意料之外:“我为何要杀她,谁给了我这个权利去杀她?我与她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她不是一个刚刚认识的人罢了,我杀她做什么。”
“若是没有那比翼鸟儿,今日死在那里的,便不止是秋霜和阿兰了。”
她明白,莫笑是在教她做事情要给自己留后路,不能一味上前,这样不仅伤了旁人,更易伤了自己。
“你的担心我明白,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后路?”
广陵笑道:“我若是没有后路,一早便会通知晓柔和泽新在见到秋霜的那一刻就将她制伏,叫她没有行动的能力就好。可对?”
“你的后路是什么?”
“当然是龙脉啊。”广陵笑道:“他们两个依旧可以离开剑中,只是不能离开的太远就是了。等到了竹门,我将他们放出来,叫他们与麒麟作伴不是很好吗?”
莫笑却摇头:“你这招太过凶险。”
“不是凶险。”
凉风卷起她耳鬓边的青丝,像是从前喜欢为她篦头的淇奧的手,发丝这样微微扬起再轻轻落下。仰着头望着一轮苍穹:“我听到了龙脉的哭声,从进入那个山谷的时候,我就能听到,也能感觉到他们对我们的害怕……”
莫笑不再询问,只是浅笑着点点头,既有敬佩又有伤怀。
广陵却说了:“秋霜她想要死在那个地方,也不是我能够阻止的,她认为死在那里是她的宿命就算我将她救了出来,她也不会苟活下去,这些我一开始就知道,我唯一没有计算到的,便是阿兰。我未曾想过那个母亲会这样残害自己的女儿,毕竟虎毒还不食子。”
众人虽然不是有意去听广陵和莫笑的对话,却也将他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听了进去。
虎毒还不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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