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歌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她所求,她求什么了?这男人为什么脱衣服更快了,她求得不是她助他夺天下,他助她报仇么?神游间,男子身着里衣,一步一步走下浴池。
此时热气袅袅,竟给男人平添了几分神秘,姜离歌回神时,便见这副画面,抬起右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苦笑道:“为什么还是这么平静?阿奕,没了你,我和谁白头偕老啊?”
若是十五岁没有遇到过楚天奕的姜离歌,也许会爱上眼前的男人,可惜她是十九岁的姜离歌,刚刚失去楚天奕的姜离歌。
凤霖自然是听见了她的呢喃,身形僵住了,想要转身逃走,可他的骄傲不容许,一把拉过女子,拿起搓澡布使劲擦洗起来,两眼猩红,看起来可怕极了,只有凤霖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可怜。
姜离歌浑身疼得不行,男人却不准备放过她,感受到男人的怒火,姜离歌平静了语气,低笑道:“王爷这是觉得脏么?我也觉得很脏呢,洗不干净的。”
男人力气更加大起来,姜离歌却是像一点儿不疼,笑道:“这场景似曾相识呢,若是阿奕还在,也会这么做吧。”毕竟那个男人是如此容易吃醋,又是如此有占有欲。
凤霖冷下了脸色道:“姜离歌,本王不是来听你说你和你亡夫是如何相爱的。”曾经他相让过,如今那男人都已经死了,她还不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么?
姜离歌叹息道:“可是怎么办呢?我想说。”
凤霖扔掉搓澡巾,挑起她的下巴,强迫看向自己,冷冷道:“姜离歌,他已经死了。”
姜离歌身形一僵,淡漠道:“是啊,他已经死了,可只要我还活着,他就活在我的心里。”
凤霖恍然失了神,他永远比不上那个男人吗?若是他,才不会让自己那么快死去。
抬起姑娘的下巴,神色复杂道:“姜离歌,你还真是狠心。”
姜离歌一脸无所谓,嘲讽道:“这不是王爷所期望的吗?”
凤霖无力地松开她,想要从她脸上找出其他的表情,只可惜,除了无所谓就是嘲讽,似乎在她眼里他是多么恶心的人,又像是多么不在乎他的存在,凤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刻,低声问道:“姜离歌,你是不是觉得本王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姜离歌收回奇怪的表情,无奈道:“摄政王,按照约定来不好么?当初找你帮忙,也许真的是我做错了。”
姑娘站在水中,似有不忍,偏偏说出的话冷绝无情,凤霖忽然笑了起来,半晌后,转身离开,低声道:“姜离歌,终有一日,你会爱上我。”
男人失魂落魄,姜离歌却是陷入了沉思,凤霖身为北凤摄政王,如今更是大权在握,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偏偏缠着她?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
次日艳贵人侍寝的消息传遍后宫,嫉妒者有之,观望者有之,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艳贵人极有可能并未侍寝,可帝王已经有两年未入后宫,一进后宫就点了艳贵人的绿头牌,这还不能证明帝王对艳贵人是有印象的么?
不管外面如何风云涌动,姜离歌一大早收拾好自己到李太后的寿康宫请安,原本后妃侍寝第一日应该到中宫请安的,可如今后位空悬,暂理后宫的孙德妃又不够那个格,于是这请安便到寿康宫了,这日刚好是十五,后妃齐聚寿康宫给太后请安,聊表孝道。
姜离歌到时,后妃基本到齐了,一进门就是**裸的打量,有的是嫉妒,有的是不屑,还有的是不在意。
首先开口的是魏贤妃,略带嫉妒道:“哟,昨晚妹妹是累着了吧,来的这样迟?”
一来就是质问诘责,像是姜离歌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姜离歌倒是毫不在意,淡淡道:“贤妃娘娘可冤枉臣妾了,如今时辰未到,算不得迟。”
魏贤妃一噎,转而笑道:“这个妹妹就不懂了吧?在这宫里,哪次请安不是早早等着?如此才不失礼数。”
姜离歌淡笑道:“贤妃娘娘教训的是,只是昨日臣妾侍寝,又遇上御书房失火,心中担忧皇上,自然是休息不好,起得迟了,还望贤妃娘娘原谅。”
话已至此,魏贤妃还能说什么,暗道这艳贵人也是个狠角色。
见魏贤妃在姜离歌手里吃了亏,原本还想找茬的几个宫妃熄了心思。
姜离歌倒是不在意魏贤妃的针对,毕竟会咬人的狗不叫,真正厉害的应该是最上首那位孙德妃,从不与人搬弄口舌,一身清清浅浅,像是什么也不在意,偏偏稳坐后宫首妃之位,还在波云诡谲中生下建文帝的第一个孩子,大公主楚湘和,怎么看都不简单。
对与姜离歌来说,这些宫妃简不简单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别来当自己的路。
姜离歌坐下不久后,这后宫最尊贵的女人终于款款而来,待人坐下后,宫妃们行礼道:“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这里没有一个女人有资格称呼主位之人“母后”,所谓嫡庶,皇家更是森严。
只听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都起来吧。”
宫妃们恭敬道:“诺。”
姜离歌这才有机会抬头看向这位阔别多年的太后娘娘,心里感叹李太后是真的老了,满头白发,曾经保养得体的面容终是敌不过岁月的洗礼,两年前高堂之上见太后还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如今看来倒真像是个垂暮的孤寡老人。
还真是物是人非,岁月不饶人。
接着是李太后对新入宫宫妃的敲打,千篇一律,长篇大论,毫无新意,姜离歌觉得无聊,左耳进右耳出。
正当昏昏入睡之时,李太后道:“艳贵人最先承宠,早日替皇上诞下龙子才是正道。”
姜离歌端正了姿势,恭敬道:“是,臣妾定当努力。”心里却是暗笑李太后身为母亲还管儿子的房中事,明着倒是说让她早日开枝散叶,暗里的意思还不是说让她不要独占皇宠,子嗣最重要。
李太后见姜离歌应了,也不再说什么。
连着几日,建文帝派人修缮御书房,也就没什么心思进后宫,姜离歌却是毫不闲着,今天是这些贵人来访,明天是那些妃嫔邀请赏花,一派和乐融融,姜离歌心里只有讽刺。
终于,有妃嫔按捺不住,带着点心到御书房看望建文帝,结果被狼狈赶出,于是后宫众人又歇了心思,原来皇上还是不入后宫。
傅芸见这个形势也有一些担心,别扭道:“贵人,皇上连着几日都未召寝,会不会是忘记了咱们,这可如何是好?”
姜离歌吹了吹茶,喝了一口,淡淡道:“急什么,他来与不来都不会影响到本宫的计划,迟早的事儿罢了。”
傅芸见姜离歌这副不上心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有似想起什么似的道:“贵人,侍寝的事还是让奴婢来吧,那日王爷大怒,说奴婢若是连这点儿都做不好,也就不必留在贵人身边。”
姜离歌淡笑道:“你家王爷已经被气跑了,怎么可能还会再发怒?此事本宫自有分寸。”
傅芸再次叹息,王爷啊,奴婢只能帮您到这里了。
夜晚正当姜离歌准备休息时,外面皇上驾到的声音响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最终还是起身向外走去,恭敬道:“臣妾恭迎皇上。”
美人当前,帝王当然心潮澎湃,亲手扶起美人,牵着朝寝殿内走去。
姜离歌例行问道:“皇上可有用晚饭?”
建文帝笑呵呵道:“当然用过,御书房奏折成山,朕一处理完就来寻爱妃了。”
姜离歌故意一脸娇羞道:“多谢皇上百忙之中还记挂臣妾。”
建文帝笑道:“朕自然是记挂着婉儿的。”
姜离歌心中直犯恶心,心道,傅芸,我可能要辜负你了。
调情之间,来到主卧,帝王迫不及待地覆了上来,吻密密麻麻落下,衣衫半解之间,姜离歌恍然想起自己的小盒子,伸手将帝王推开,在对方将要生气时解释道:“皇上,长夜漫漫,待臣妾准备一番。”
建文帝却是有些恼怒道:“有什么可准备的?艳贵人,注意你的身份。”说完便又要继续。
姜离歌伸手挡住他的唇,娇媚道:“皇上难道不想看看臣妾为这一天准备的礼物吗?保证皇上满意。”
听姜离歌这么一说,建文帝倒是有几分感兴趣,老实翻下身,笑道:“爱妃可不要让朕等太久。”
姜离歌笑道:“是臣妾已经等了太久了。”说完翻身下床,向隔间走去,眼中是寒光一片。
待准备好转身回去时,却听主卧里一片靡靡之音,姜离歌握了握拳头,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冷心冷情,可那个女子的付出还是让她动容,傅芸,我姜离歌许你余生安乐。
心里带着某种猜测,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不一会儿一切归于平静,姜离歌眼中闪过一片得逞,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