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暗标来说,投标非常的关键。
投标价决定着成败,想要满载而归,这个绝对不容有失。
好在魏然已经做足了功课,他所看重的原石,已经全都记录在他的小本本里头了。
而且,记录在案的这些原石,他也分了档次,分了品级,重点惦记的那几块,甚至已经牢牢的记在了他的脑海里头,绝对不容有失。
到了珠宝交易中心之后,魏然并不着急,今天,甚至连进去,他都懒得这么早进去了。
坐在门口的冷饮摊上,一直待到了吃过午饭,水足饭饱之后,还没忘记先去趟洗手间,免得一会儿关键时刻耽误功夫。
看看时间,差不多已经两点了,魏然开始行动。
他那个小本子上记录的原石编号,足有二百多,最后这三个小时的时间,他必须将这二百多块原石全都再过一遍。
这一回,他重点要看的,就是投标箱。
要做的工作就是,将投标箱中的最高价找出来,然后再以微弱的优势高出最高投标价。
时间紧迫,魏然没有单独行动,房朵朵,阮琳玉,华仔就是他的三个助手。
魏然看过每一个投标箱之后,报出投标价,然后让这三个人填写投标单,并投进去。
这几个人填写投标单的过程中,魏然已经果断的走向了下一个目的地。
三个人轮流,投完了投标单之后,自动回到他的身边,接着再投下一个。
非常的顺利,不到四点,魏然就投完了,他所记录在本子里的二百多原石标单。
这些标单的价格,无一例外,全都高出投标箱中最高投标价五元或者十元,更有甚者,仅仅只高出了一元。
还剩下最后一小时,魏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并没有离开,四个人分头盯着四块他最看重的原石,只要发现有人在这最后一小时里投标,他就第一时间赶过去一看究竟。
若是这个投标价已经高过了他们刚才所投标的价格,他们就会理智评估,看看是主动放弃,还是再重新投一张。
还好,这种情形并不多见。
因为这个时候,差不多该投的早已经投完了,这么热的天,很少有人会耗这么久。
话虽如此,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号标的,这是魏然非常看重的一块原石,原石颇大,看上去有个三五百公斤的样子,奇形怪状,有点儿像歪把子葫芦,算得上是奇丑无比。
原本,这样品相的石头是很少有人会注意到的,可是寸就寸在这块奇形怪状的石头上,有一块不是很明显的黑癣。
有了这块黑癣,很多人就盯上了它。
按道理来说,二百三十五万欧元的底价,足以吓退很多人,可是实际上出价的人还真不少。
魏然投标时,投标箱中的最高价是三百零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欧元,有零有整,证明竞争非常激烈,咬合的非常紧。
一看都是些老手,填单的技巧非常的娴熟,有零有整。
别小看尾数上的那点儿零头,像这种暗标,有时候获胜,凭借的就是尾数上的那点儿零头。
毕竟,现如今原石价格实在是太高了,谁出价都会慎重慎重再慎重。
公盘上,明明拍下的就是一块好原石,可是由于拍卖价太高,卖了玉料之后,仍旧亏损的事情,比比皆是,由不得人不慎重。
往后倒退个十来年,若有谁会给出这种带零头的价格,恐怕得被人笑死,可是现如今早已屡见不鲜了,都贼的很,一个比一个精。
魏然很大气,直接就填了个三百一十万欧元的单子,仅仅只比最高价多出了一欧元。
这块原石,魏然看得清楚,是一块红翡,红得非常的纯粹,非常的难得。
更为关键的是它的种水,妥妥的高冰种,有几处关键点上,甚至已经达到了那种非常澄澈的玻璃种。
也许有人会说,绿色才是最上等的翡翠,红翡即便就是再珍贵,也超不过帝王绿。
这个,可真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在翡翠行内,有一句话叫做:“外行,看色,内行看种”,其实也就是说,有的人喜欢色,有的人比较偏向于种水。
在内行人的眼里,总水是第一的,颜色其次。
魏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再好的颜色,种水不好,真的不值钱。
干青种的料子中,也有很绿的翠,可是干青种的种水不好,只能算是低档翡翠。
反过来说,就算是无色透明的,只要种水好,达到玻璃种级别,那也是价值不菲的。
这块原石,拍卖价虽然已经高达三千多万软妹币,可是与这块翡翠的真正价值相比,那还是很低的。
因此,对这块原石,魏然志在必得。
正是因为如此,这眼看着都快五点了,他仍旧亲自守在不远处,生怕与这块原石失之交臂。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怕什么来什么,四点四十五分,周氏珠宝的周大海,与陈子鹏父子,以及那几位洪空原石鉴定专家,竟然联袂而至了。
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这块原石上,根本就没注意到,站在不远处一块大原石后面的魏然。
此时这个时间点上,展石区已经很难再看到行人的身影了,一行人的交谈毫无顾忌。
陈子鹏的父亲先开言:“周总,就我本人而言,我非常看重这块原石,我建议你三百五十万欧元投标。”
洪空的那几位原石鉴定专家,似乎对这块石头也非常的有兴趣。
前后左右又看了一圈,好像还是有点儿顾虑。
其中一人低声说道:“三百五十万欧元,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呀?”
又有一人附和道:“换算成软妹币差不多三千多万,咝,确实有点儿骇人,最关键的是这块原石看上去其貌不扬啊!”
周氏珠宝的老总周大海,一时之间踌躇起来,似乎有点儿难以决断。
魏然的听觉非常灵敏,尽管这帮人压低了声音在窃窃私语,可是他仍然听得清清楚楚。
此时此刻,他也非常的紧张,时间已经不多了,马上就五点,这帮人到底投不投啊?
不投最好,这块石头就是自己的了。
可是他们若是投了,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这块石头与自己失之交臂吗?
“不行!必须再重新填一张单子!输给谁也不能输给这帮人!”
魏然不动声色,从身旁的一个投标箱中拿出了一张投标单,正准备填上三百五十万零一元字样时,就听见周大海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