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偷,剑神的剑~
“温温大夫?!”
高河一觉醒来,发现窗外站着一个白衣人,手上还握着一把剑。那孤傲独饮寂寞的样子,让高河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来。
高河心下疑惑,他没有得罪那位大神哪,为何会这个时分出现在他的房外?莫非是他无意中怠慢了这位贵客,抑或是这么晚了他肚子饿了,前来找他让他做宵夜给他吃?
呸呸呸!他想什么呢,当全客栈的人都是那位温大夫,将他这位堂堂的大掌柜当成烧饭的厨子、客栈的伙计呢。
高河鼓起勇气开了门,不管怎么样,劳动剑神大驾,他于心难安。哪怕剑神真是要来杀他的,他也只有伸长脖子等着了。
剑神正背着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冷风吹得“他”簌簌发抖,却还是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高河越是走近,就越是觉着不对。无论是气势还是个头,面前这版的都要小太多。天下人都知道,西门庄主哪满身的寒气,那无与伦比彷如利剑出鞘的气势,即便不出手,也能冻死个人了。
而眼前这位麽,寒气冻不死人,“他”自己倒差点被冷风给冻死了。凑近一瞧,高河差点没吓掉半条命。
“温温大夫?——”
温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虽然鼻头被冻得通红,眼泪都快飙出来了。那双眼睛红得就跟兔子似的,但高河确定,此刻她看他的目光是冷冷的,如冰雪一般的寒冷。
“温大夫半夜不睡觉,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样很吓人诶,一个姑娘家家的。大半夜打扮成西门庄主的样子,还跑到一个男人的门外。虽然他上了些年纪,但无损于他是一个真正男人的事实。温姑娘此举实在叫人想不通。
“我要吃面。”冷,很冷。
“……”
“吃三大碗面。.一碗金花、一碗银花,还有一碗珠花。”喂喂喂!这是入进哪个戏里出不来了喂。
“……”高河只觉得周遭起了无数道阴风,不停往他身体里钻。温书唇动脸不动,像个人偶一般,喃喃对他说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好似不会转动,只盯着一个点,看得高掌柜全身发毛。
“温大夫。天色很晚了,早些回房歇着吧~”高掌柜苦口婆心,心里则在想着:这孩子真叫人操心,她爹娘要是知道了,该有多担心。
“不,我不休息,我要吃面。”温书机械地摇摇头,“我要吃三大碗,加辣不加价。”
“好好好,吃面是吧。那温大夫先下去坐会儿,我回屋穿件衣裳,叫人给你做去。”
温书回头。果真提着剑下了楼。
高河一看这事不对劲,哪里还敢多呆。忙跑到金玉楼门外,将这事禀报给他家老板。
回想温大夫那样子,这孩子一定是出了什么毛病。这种事他哪里应付得来,还是交给老板和谢小迹他们去费心,这才是正理。
“三小姐又怎么了,大半夜地将我们撬起来。”谢小迹打着呵欠出了屋,这高河也实在太大惊小怪,三小姐她一天一个样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金钟楼已经出现在堂下了,听到温书出了事。头发未梳,合上衣裳便下得楼来。
来到堂下。却只见一个白衣人背对着他,手上杵着宝剑,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那人头发披散在背后,一条白色头带将两缕额发挽至脑后,没有拿剑的那只手举着茶杯,凑在自己唇前。眼睛微眯,狭长深邃,斜瞥一眼来人,没有动作。
“哟呵!这是谁啊?”谢小迹后仰着腰,左一打量,右一打量,笑着道。
以他的眼力,在头上只消看一眼,也知道这人是谁了。
“谢大侠,你快看看,这三小姐半夜出现在小人门外。什么话都不说,就说她要吃面,你看看~”
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可不像他们这些年轻人。再被这么吓上两次,可就离死不远了。
“面呢?”温书左等右等,还没等到她心爱的牛肉面,于是,剑神发怒了。
宝剑重重一杵地,抱歉,没有尘沙发扬,地上也没破开一个大窟窿。地上是没什么,温书的手却麻了。暗暗咧了咧嘴,揉了揉发麻的手,却没有短了气势。一回头,秀发飞扬,这得感谢半夜从外面吹来的风,总算给温书助了一点气势。
“面马上就到,马上就到。”高河忙不迭的道。
温书终于转回头,抱着她的那把剑。实际上是她的手吹了不少的风,为了耍酷又只穿了单薄的衣裳,这里的天气早晚还是很冷的。温书收回手,放在袖子里捂着,又不愿让别人看出来,于是只能抱着剑。
抱着剑当然没问题,西门若寒也经常抱着他的寒剑。有关西门若寒的言行举止,就像有特定的程序输入进温书的脑海里一般,学得似模似样。只是配上温书那张时而破功和崩坏的脸,竟有一股说不出的滑稽。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啊。”安抚住了温书,高河又焦虑地对谢小迹他们道:“三小姐这两天,每天晚上都嚷着要吃面。昨天晚上,还很好说话,今天晚上,上来就差点动家伙。这可怎么是好啊,谢大侠,金五公子,温大夫这儿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高河指着自己的脑瓜,问几位道。
“咳咳~”金玉楼咳嗽了两声,高河立马低下头,知道是他失言了。怎么能说主人的朋友是疯子呢,的确很失礼。
然而他的心里,是疑惑重重。温大夫这个样子,不是疯了是如何?除了这一个解释,还能有更好的说辞来解释温大夫最近的怪异吗?
“高掌柜,温姑娘没有疯,她只是身体不适,被人做了些手脚。这些话,还是莫要说出去的好。”
“原来是如此,我说温大夫一个好生生的姑娘,为何性情大变,原来是因为糟了奸人的暗算。”高河顿时心生同情,觉得温书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可爱、怎么可怜起来。
立即便为温书张罗起她要的面来,人都病了,他们怎么能跟个病人计较。
温书顾着饮她的寂寞,后来几个人唧唧歪歪的,她也不在乎他们说什么。她现在只想吃面,吃三大碗……再说他们说什么,她也听不懂。
“面来了,我这就给温大夫上面去。”
高河亲自端着面,呈在温书面前。温书将剑放在桌上,从竹筒拿出竹筷,低头缓缓吃起来。
她嚼面的动作很慢,样子也很斯文。每一根面都嚼得很仔细,就仿佛吃过了这顿便没有下顿,
“西门若寒吃面是这个样子的吗?”谢小迹撞了撞身边的金钟楼,问他。
“……”西门若寒吃面吗?或许谢小迹更想这么问。
“还有那把剑……”谢小迹摸着下巴,“好眼熟,在哪里见过来着,与西门若寒的还真像。”
金钟楼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温姑娘手中拿的剑,到底是哪里来的?他不用剑,谢小迹也不用。在温书认识的这么多人中,只有西门兄使剑。
而西门若寒的剑,就更不可能。放眼天下,还没有一个人能从西门若寒手中夺剑。
但两人的笑容,很快便僵掉了。
谢小迹的声音都有些不对了,“不会真是我猜的那样吧~”
西门若寒的寒剑,天下无双,并不是他的剑有多么的奇特之处,只是一把剑的价值,往往并非剑的本身,而是使剑的人。这把剑也着实没什么奇怪之处,比起一般的剑顶多要寒气重一些、剑气凌人一些。
你当温书为何冷得簌簌发抖?你真以为晚上的寒气有这般重?
你当温书为何杵在那里像个孙子,剑稍稍抬一抬就像要了她的老命似的?
西门若寒真是个变态,从哪里弄来一把寒气这么重的剑,好冷~
果然,耍酷是要付出代价的。
温书小脸被冻得发紫,宝剑却是丝毫不放松。因为剑对于一个剑客来说,便是剑客的生命。她放下了这把剑,就等于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但如果温书认为,这代价仅仅是如此,那她就错了。
不但金钟楼脸色变了,谢小迹也变了。
惊变中带着紧张,还有焦灼,“温姑娘,你从哪里弄来这把剑的?”
“嗯?”温书淡淡嗯了一声,不作理会。她现在是剑神,你当谁来和她说话,她都搭理的麽。
金钟楼却是急得不行,“温姑娘,我们别玩了,趁西门兄发现之前,赶快将剑给还回去。”要是给他知道了,那温书就完了。
他们甚至来不及思考温书是如何从西门若寒手中偷的剑,西门若寒为何这时还没有发觉?
到时候哪怕金钟楼和谢小迹以命相护,温书这丫头也难有命回来。敢偷西门若寒的剑,就算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他削的。
谁敢承受剑神的怒气?只怕到那时,谢小迹有一百撇小胡子都不够换温书一条命的。
谢小迹也前所未有的郑重起来了,前一刻还热闹的大堂如浸冰窟,宛如真正的剑神降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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