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护送清流回了住处,她离得远,等把她安顿好了,我再自己回去。
再三确认了她没事,我也担心她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就问她,我要不要留下。
她摇摇头说:“不用不用,这种事也就听的时候怕些,回来了就不怕了。”
“真的?”我狐疑。
她坚定的跟我说:“真的。”
“那好吧。”我得到肯定答复后,才肯离去。
一个人走在路上,就像非雪说的,天黑路暗,有时候都看不清前方的台阶,有清流陪着的时候还好,这下一个人了。
竟然觉得有些害怕。
当时听得时候,我还能淡定的坐着,可现在回想起来,我满脑子都是她俩说过的故事。
越想越怕,越想就觉得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
我加紧了脚步,夜风刮过,我都觉得阴风阵阵。
周围的黑暗里,似乎潜伏着什么,等我路过,就会扑出来一样。
我不敢抬头,只顾着埋头赶走,谁知,竟然我没注意,直接就撞到一个人身上。
那人身穿白衣。
吓得我半条魂都不见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没看清是谁,就低头道歉。
只听得那个人的声音熟悉,在我头顶,无奈的叫了我一声:“小临。”
我才反应过来,唉,不对,怎么这么耳熟,抬头一看,果然是于歌。
只有这个时候,我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终于,可以不用害怕了。
我扑到他怀里,委屈的说:“天黑我怕。”
“怎么?”于歌有些疑惑,我本不是怕黑之人。
我呜呜呜的说道:“非雪青简讲鬼故事吓我。”
于歌:“……”
最后,于歌带着我回了小屋。
他走在我身边,牵着我的手,他还说:“不怕。”
这最简单的两个字,就真的让我不再害怕。
只是,我远远的看见影曦阁的小屋,一盏写着“影曦”的小灯,悬挂在房檐边,风吹灯摇,这画面总觉得有些熟悉。
这个场景……
我随口问道:“我是不是来过这?”
于歌突然就停了下来,我疑惑的看着他,他沉默了一会,说:“来过。”
“啊?”这倒是让我吃了一惊,原来,我以前来过这儿,难道是我失忆前的事?
这么说,我和于歌是在影曦阁认识的,难道说,我以前……
是个杀手?
“那盏灯,是你让父亲挂的。”于歌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很淡,淡得可以散在风里。
“前影曦阁阁主。”我疑惑的问道“那我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歌转过身,看着我,从他的眼睛里,我感受到了他的情意,第一次,这么热烈,他说:“为了我。”
“影曦,看,将灯挂在这,我们就不用害怕,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一刹那,这句话突然穿过我的脑海,我能真切的听见。
原来,真的是我说的。
原来,我真的来过这。
“师傅,我们回家吧。”我笑盈盈的跟于歌说道。
于歌说,等我们把苏陵纱的事情解决后,就娶了我。
以琴刹之名,风风光光,宣告天下。
本不用这么招摇,但我知道,这个宣告天下,是他在和夏子诚赌气。
我嫁给夏子诚并非自愿,可我嫁给于歌,是我心心念念。
既然他要如此,我便只要配合他就行。
他给霖夏也飞了一只鸽子,迟迟没有收到回应。
倒是镜语轩给了回复,说若是方便,让我们即刻动身,赶往行峰山,信里是说,苏陵纱现在,就在行峰山。
方便还不太方便,我身体虽然基本恢复正常,但内脏难养,于歌每日最严肃的时候,就是给我切脉之时。
确实留了些病根,不能吃太凉太热之食,不能大补,不能饿着。
若是再出一次血,我怕是性命不保,我想着,我也不会再跳一次河,应该无碍。
踩着九月的尾巴,还想在影曦阁多赖几日,没想到,这个逸轩尘等不到我们,就亲自上门来请。
他来时我正好在调息。
经过这段时间于歌的手把手教学,我对内丹的理解又更上一层楼,现在,只要静语琴在手,普通人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等我调息完,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恢复的也差不多,伸了伸懒腰,就推开门,差点撞到末疏,末疏看见我,抱拳说:“阁主让我告诉你,要准备出发了。”
“去哪?”我没意识到。
末疏回:“行峰山。”
等我反应过来,去找于歌的时候,于歌跟我说,逸轩尘已经走了。
他还有事,走得匆忙。
没见到辰祐皇帝,确实有些可惜,不过,正是逸轩尘来得这一趟,给我带了一个消息。
栾棱局势不妙。
“怎么说?”我心里想着,我才刚死,怎么就不妙了,难道夏子诚从此清心寡欲,不再娶妻了?
于歌沉默了很久,虽然面无表情,但我知道,一般很少有事会让他这般为难。
等着他说,我都有些微微着急,心里不安在逐渐扩大。
“不能告诉我吗?”我犹豫了一会,问道。
于歌才开口:“能,铎柒……可能会与栾棱开战。”
“逸轩尘说的?”我问道。
于歌点点头:“他推断的,外面没有一丝消息,谁都看不出,铎柒要对栾棱动手。”
我想到了夏子诚的倦容,还有这一年下来,我在宫里的种种,所有的蛛丝马迹。
我才开口说:“也许,他是对的。”
只不过,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是一个死人,死人就该要有死人的样子,无论如何,我现在都该,先去一趟行峰山。
末疏给我们都备了马,在影曦阁出口等着我们,一共两匹,我不会骑马,就和于歌共骑一匹。
我坐好了,就准备出发。
而末疏,就默默牵着另一匹马往回走。
“末疏。”我喊了他一声。
他回头看我。
我问道:“你不与我们一起吗?”
“不了,在下还有任务要做,阁主,你要多加小心。”末疏说道。
于歌只带了天霜,自从他内丹给我之后,他就不带影曦笛了。
静语琴我带着了,背在身后,我抱着于歌的腰,于歌回末疏说:“不必担心。”
末疏点点头,第一次没有人跟在身边,只有我和于歌二人,我竟然有些慌张。
“走了。”于歌说道。
我立刻抓紧了他,小白马飞奔起来,也不知此次,我和于歌,能不能帮上苏陵纱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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