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立时冷凝,白鑫明脊背笔直,以那拉瑞祥的功劳,功过完全可以相抵,说这些晦气话干什么?是想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此时不说明白,等以后有人再提刀相问,追究责任吗?那时才是无可救药了。
完颜绪宗眼露欣赏,此人做事目标明确,较为坦荡,乌古论飞若是听他的,也不至于惨败至此吧!
“起来吧,此事本王自会向皇上禀明!如何处置,全看皇上的意思。”
瑞祥抱拳谢过,完颜绪宗:“这两万人马依旧由你带领,你的去与留也要等皇上的旨意,且耐心等着吧。”
瑞祥:“谢王爷!”
见完颜绪宗神色倦倦,瑞祥告退,完颜绪宗微微点了一下头。
白鑫明向门外望了望,问道:“王爷是打算让这两万人马回京吗?他们于京东两路于宋军皆是非常熟悉。”
“能从危机重重中逃出,足以证明那拉瑞祥所带领的军队有过人之处。若白白放了,岂不可惜!”
完颜绪宗一笑:“看样子,你对那拉瑞祥很是高看啊!”到嘴的肥肉若是跑了,他白活这些年了。
白鑫明:“此人与我曾共事过一段时间,头脑、功夫于年轻的一代将领中,绝对属于上上之选。王爷此番前来不易,有那拉瑞祥在,讨伐宋国的希望也大些。”
完颜绪宗低叹一声,“准确来说那拉瑞祥所带领的军队是朝廷的,去与留,本王无权做主,此事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白鑫明:“王爷向皇上阐明其中的厉害关系,皇上总是能听进去一些的。”
依完颜绪宗骨子里的霸道,那拉瑞祥的两万人早晚会打上瑞亲王的旗帜。
一处庭院中,瑞祥又悲又惊又怒,逆血上流,一口喷在旁边鲜红的芍药上,更添妖娆。
南进水淹济州府,致使济水突涨,当时他在渡水,险些葬身鱼腹,几艘民船上的兄弟无一生还。
呵呵,早知水火不容,他会救她吗?
心中的答案早已呼之欲出,南进就是墨尔迪勒忠云,墨尔迪勒忠云就是南进。
她好大的气魄,化身男子,投至军中,至今无人所觉吗?
她骗了所有人。
泪滴滑落,她对他从无一丝感情,救他,放他,完全出自报恩吧!
再走迟一些,爹娘便做主为他们订婚了!
以她的聪慧,岂会没有察觉。呵呵,他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瑞祥、、、”
自房中,一道娇羞、压抑的急切的女声响起。
瑞祥抹了一把脸,血与泪一擦而净。忽的抬起头来,依旧是胜券在握的那拉将军。
“谁?”
此是瑞亲王安排的住所,怎会有女子的声音?
檐廊下,一位身着大红色绣雪莲花纹锦缎左衽裙装的女子走来,身材丰满有致,肤色略黑,一双玲珑的双眼含情带义。
发成无数个辫子,束红色缎带,戴一顶红色帽子,垂着米粒珍珠流苏,娇俏动人,神采飞扬。
瑞祥看了半天,越看越熟悉,“珊儿?你是斛准珊儿?!”
接近两年多未见,瑞祥竟然要将她忘了。
他就是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她也知是哪一颗。
斛准珊儿喜悦的心情被浇了一瓢凉水,冷静了些许,慢慢向前移动。
瑞祥,我来了,你可高兴?
瑞祥望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子,“珊儿,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前线,随时都会打仗,随时都会有危险。”
“是谁让你来的?快些收拾包袱回去!”
斛准珊儿之前的僵硬因这两句话烟消云散,倾身上前紧紧抱住日思夜想的人,呢喃道:“瑞祥,你在担心我吗?”
“瑞祥,见到你我好高兴啊!像是飘在云端,像是身在梦中,是否一睁眼你就不见了?”
说着,斛准珊儿留下了幸福的眼泪。
瑞祥挣脱了半天,把热情过度的斛准珊儿推开,皱着眉:“近两年未见,都是一个大姑娘了,还这样没羞没臊的,担心找不到婆家。”
斛准珊儿笑得一脸娇羞,小声道:“我已经有婆家了,两家的定礼都下了。”
瑞祥真心为斛准珊儿高兴:“既然都说婆家了,言行上也该有所收敛,再不能像小时候一般了!”
“前线危险,可不是玩闹的地方,还是尽快回去吧,以免家里人担心。”
斛准珊儿的声音如蚊子状:“就是、、、就是家里人让我来的。”
瑞祥退后一步,认真看了看眼前娇声娇气的女子,与印象中大大咧咧、脾气暴躁的玩伴大相径庭,是否错了?
“你真是斛准珊儿?”
斛准珊儿抬头一瞪,美目流转,火星四射,“怎么两年未见,你真的忘记我了?”
瑞祥忌惮斛准珊儿的脾气,忙道:“没有没有!”真的是她。
“对了,你说是家里人让你来的前线?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啊?别听他们的,快些回去!”
斛准珊儿:“有你在,我能有什么危险?”
瑞祥急了:“战场上起起伏伏,风云迭起,谁也无法预测、保证。我保证不了你的安全,明白吗?”
她的性子左,别认起真来了。
斛准珊儿:“我不怕!”能和你在一起,死也是愿意的。
瑞祥:“不行,你必须马上回去,此事由不得你做主胡闹。”
“瑞祥,你回来了、、、”
阿克占松从门外进来,看见瑞祥身边的女子,叫吓了一跳,气急。
瑞祥一心向着阿妹,于军向来中洁身自好,如何身边却有其他女子?
瑞祥怎么对得起阿妹啊?
“阿松,是你吗?”
熟悉的声音,阿克占松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珊儿,你怎么来军营了?我没看错吧!”
斛准珊儿喜欢瑞祥,一身姑娘装扮,来此怕是冲着瑞祥来的。
她笑容璀璨,与有荣焉:“两年未见,你们一个成了将军,一个成了猛安,为我们村争光添彩了!”
瑞祥:“阿松,你来得正好,珊儿一个姑娘家呆在前线不安全,你找人送她回去。”
说罢,便径直去了房中。
斛准珊儿怔了一下,随后小跑过去,挡在瑞祥面前:“瑞祥,你什么意思?我千里迢迢过来找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瑞祥很疑惑:“你找我干什么?”
斛准珊儿看了一眼与瑞祥站在一起的阿克占松,后直直盯着瑞祥:“反正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我也就不瞒着了!”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叠得整齐的丝帕,往前一递:“你看过,便一切都明白了!”
瑞祥接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一张婚书,名字竟是他和、、、斛准珊儿,这怎么可能?
阿克占松见瑞祥如遭雷击,接过来一看,两眼发直,“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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