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敬察亭想也不想,他誓要追随将军的。
“属下去大兴府!”
白鑫明难掩失落,一个武将无法上战场,便如一把利剑被封存,难有出头之日。
“此番回大兴府,我不一定能重回战场,你们想清楚再说吧!”
“将军大人在哪儿,我仆敬兄弟便在哪儿!”这是大哥的交代,他岂能违背。
“随你吧!”
后白鑫明看向瑞祥几人道:“你们呢?是走是留?”
瑞祥出列道:“属下立志消灭宋国,不灭誓不回头。”
这人有些真功夫,脑袋也不错,算是个人物。
“你们几个一起说吧!”
剩下只阿克占松与瑞祥一起,留在沂州府,伺机而动。
其余人等,皆随白鑫明北上。
白鑫明很是欣慰:“你们二人留下也好,乌古论飞大将军不日便会到达。”
“他对此并没有你们熟悉,有你们在,我也放心了!”
“多谢将军大人!”
白鑫明摆了摆手:“这些天你们也乏了,都下去休息吧!”
“是!属下告退!”
几人鱼贯而下,一丝声响也无,最后的人关上了门,挡住灯光,周围一下暗了下来。
瑞祥跟在仆敬察亭身后,他转过身问道:“那拉瑞祥,你跟着我干什么?”
瑞祥拱手道:“属下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一路走来,该说的话都说尽了,他还有什么说头?
只是这小子会来事,省了自己不少事。如今虽脱离了危险,也不能立时翻脸不认人不是。
“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吧!”
瑞祥跪下道:“此事压在属下心头多日,因情况危急,属下一直都不敢说出,请仆敬猛安大人恕罪!”
仆敬察亭认真端看他的神态,灯光下,有悲伤,有愤恨,所说事情不小啊!
“是什么事?”
瑞祥悲恸道:“是有关仆敬察轩猛安大人,属下、、、”
仆敬察亭瞪大眼,揪住瑞祥的衣襟,一把抓起他道:“你说什么?关于我大哥,到底什么事?”
别人都说大哥死了,他不信,大哥怎会死了呢?
大哥说过让自己等他的,他不能食言啊!他从未对自己食言过,一定不会的。
瑞祥低头道:“属下听说,仆敬察轩猛安大人尽忠职守,为徐州府流尽最后一滴血。”
“奈何寡不敌众,被宋军的人一箭射之,为国殉难。”
仆敬察亭抓紧他的衣襟,一个劲摇晃,勒得瑞祥直咳嗽。
“你胡说,我大哥怎么会死啊?你造谣,你胡编。”
瑞祥双手制住仆敬察亭的手道:“属下也希望仆敬察轩猛安大人没死,所听到的一切只是宋军故意放出的谣言。”
“可属下去证实过,仆敬察轩猛安大人真的为国殉难了,属下没有造谣。”
仆敬察亭如霜打的茄子,再无劲头与瑞祥对峙。
从护送将军大人出来的那一刻,大哥代替他守徐州府南城门的那一刻,他心中便隐隐有些感觉。
可是,大哥在他心中如高山一般存在,谁也动摇不了。哪怕这次来势汹汹的宋军,也无法把大山移开。
谁知大哥竟真的死于宋军手上。
他如果半道上得知大哥身亡的消息,定会回去给大哥报仇。
现今身在沂州府,想去也去不得。都怪那拉瑞祥这个小人,为何不早说?
仆敬察亭凶狠的瞪着瑞祥,如熊掌般的拳头无理无顾的向瑞祥胸前掏去。
瑞祥大惊,本想卖个好给他,谁知他竟不领情,愤怒的火焰朝向自己。
背后的箭伤受到这样大的冲击,不迸裂才怪。
瑞祥往旁边一避:“大人,你找错仇人了,不是我杀的仆敬察轩猛安大人,是那该死的宋军。”
“你报仇该找他们,杀了我只会亲者痛仇者快,大人醒醒吧!”
仆敬察亭心中的滔天怒火和悲愤,宣泄不出,看见什么打什么。
他一拳打中瑞祥身后游廊上的柱子,那木质朱色柱子硬生生洼了一个拳头。
闹出的动静不小,白鑫明与阿克占松他们,几乎同步而出。
“住手!”
听惯白鑫明命令的仆敬察亭浑身僵住了,泪水夺出眼眶。
他转身向白鑫明道:“将军大人,我大哥、、、我大哥、、、没了,我大哥没了。”
后看向瑞祥:“这小子知道却不告诉我,他该打,将军大人替属下做主啊!”
对于仆敬察轩的死,白鑫明心中也是难过,毕竟相处很多年了!
除了除夕夜的那次疏忽外,仆敬察轩几乎没出过任何错。
他得以从徐州府脱身,仆敬察轩功不可没。
“这件事情,瑞祥早已向我报备了!是我不让他早早告诉你的,免得你回去送死,白白辜负了你大哥的一番好意。”
“你是徐州府南城门守门将,此次本该由你和宋军抗战到底,最后却由你大哥代替,其中为了什么?你仔细想想吧!”
仆敬察亭跪在地上:“大哥,是我对不起你啊!大哥!”
瑞祥心中嗤笑一声,没脑子。
将军大人说的好不正义凛然,仆敬察轩的死是有一部分为了大金,可更多的是为了保护将军大人。
自己正好窥见这一点,才把仆敬察轩的死,第一时间告诉他的。
仆敬察亭得知,定会回去报仇。
那么,将军大人身边也就缺少了一个得力的保护者。
最后将军大人让自己在今夜告知仆敬察亭他大哥身亡的消息,将军大人成功从自私自利中摘了出去。
将军大人一点错都没有,是一心为下属考虑的好上司。
这便是上位者,黑白交换,全凭一张嘴。
白鑫明见仆敬察亭安静下来,道:“你还有父母要孝敬,你大哥的仇也未报,好自为之吧!”后径直回了房间。
阿克占松来到瑞祥身边扫了一眼:“你没事吧!”
瑞祥对他摇了摇头,便拉着他一起走了!
仆敬察亭忽的站起来问:“你可知射杀我大哥的宋军是谁?”
这事在徐州府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仆敬察亭找谁打听,多半是能知道的。
“听说是一个叫南进的宋军小将,他因射杀仆敬察轩猛安大人有功,破格晋升为营指挥使。”
仆敬察亭找到了目标,恨不得把此人拆装入腹。
“南进,我与你和你们的大宋不共戴天。”
两人来到房中,阿克占松道:“瑞祥,这事为何不跟我说一声?你身上有伤,他刚才差点伤了你。”
瑞祥看着窗外跪在地上的仆敬察亭:“他伤不了我,你性子莽撞,得知此事定守不住。”
与小时候一样,瑞祥喜欢打击他。
“有我在旁边,总安全些吧!”
瑞祥没心思与阿克占松交谈,把他往门外一推:“快睡吧,明儿要早起,别误了!”
他诅咒阿妹的事情,自己可没忘记,看着他碍眼。
此番留下,也不知是对是错?
他们无法与仆敬察亭一般,成为将军大人的心腹,回去也得不到最好的安排。
不如在战场上闯荡,靠军功来的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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